坐在餐館裏,我們拿飲料碰了一下,算是祝他生日快樂。有段日子不見,猛然坐在一起感覺多少有些不自然。感情這東西就像燒水,火旺開得快,你不添柴它就涼,再好的保溫壺也不可靠,放上三天全變溫禿禿水。我倆東拉西扯的找些話題來預熱,從運動會上的拔河到我近期畫的傑作,還行,轉眼間倆人都樂的眼睛眉毛擠一塊去了。
想到這不由得感歎一下,看來我們友情基礎還挺紮實,一鋪墊就來情緒,要是想和別的外人把水燒開,估計恐怕得從打井這個最基礎的工作開始做起。看來還是熟人好辦事呀。
酒過三巡話過五翻,我才想起問他‘我說像你這麽愛張揚的人,怎麽能忍受自己的生日就這麽平靜的過完呢?’
‘我也不知道,’他情緒瞬間低落,低頭轉著手裏的杯子說‘我就想看看我要是不聲張,誰能記得我生日。’
‘結果呢?’我好奇的問。
‘除了我爸媽,就倆人。’聲音都低了3度。’
‘哦’,我哦了一聲後也沒話了,就倆人,不用問都知道是我和誰了。快樂和鬱悶都容易傳染,他繼續悶頭轉杯子我低頭咬吸管,倆人各自鬱悶各自的,一個靜態的場景定格好半天。
後來我憋不住了,抬起頭大聲說‘可以的了,不是至親就是摯愛,都惦記著你,挺幸福了。還有我這個先輩’,我隻好這麽定位我自己說‘代表全——體留學生給你祝壽,你就知足吧。’我盡量把話說的很搞笑,與其說是在安慰他,不如說是在開解我。因為看來今天我這一票顯得很多餘,不拉上全體留學生做擋箭牌的話,就屬我的祝福非親非故。
說完他笑了,憂傷之後的第一抹微笑,看起來是那麽柔軟,於是我也笑了,因為這抹柔軟。
‘他們祝賀不祝賀無所謂,有你的祝賀我就很高興。’他很由衷地說。
場景頓時變得很溫馨,他放棄搞笑路線我收起了豪爽,一個認真的回憶一個耐心的傾聽,任爵士樂把我們帶回了昏黃的老故事裏,也是在那天,我第一次聽到了他自述的關於他自己的感情經曆。
失戀的傷疤雖然過去了許久,可是依然疼痛,當他講的眼角泛起淚花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一抖。原來在愛情初上場的時候,誰都是那麽認真,那麽脆弱,隻是經曆的多了,傷受得多了,才開始變得堅硬,變得玩世不恭起來。原來你我他,都是有故事的人。
講到尾聲他看著我說,這麽多年來沒和別人提起這段事,沒想到今天和你說了。我看著他懇切地眼神,微笑著舉起酒杯,在空氣中做個碰杯的動作,意思說,我很榮幸。
‘怎麽,和現在的女朋友也沒交待過嗎?’我開玩笑的問。
‘沒有,’他停頓一下‘有時候說話也講究個環境,特別是一些重要的話。’
‘這到是。’我讚同的點點頭‘看來今天環境不錯。’
‘還得看人!’他器重的看著我。
‘哈哈,那看來今天人也不錯。’我有點承受不了他認真的器重,隻好插科打諢。
回去的路上,默默無語,磁帶不知疲倦又恰到好處的獻著歌,我偷空看一眼月亮,依舊那麽溫柔明亮,不經意間感覺心裏又溫暖了一層。
( 回swearbb:不知道算不算精彩,先圖個連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