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我就三年級了,2年忙忙乎乎細想一下似乎都沒啥收獲,除了認識幾個所謂的狐朋狗友之外,我想要的,我設想和渴望的,都還遙遙無期。一想到這就讓我無比鬱悶,鬱悶到想和目前這種生活來個痛快的決裂。我能做的,就是搬家。
一想到搬家,我就來了情緒。在寮裏和眾人大鍋飯的日子過得我早生出許多厭煩,當然偶爾也很有樂趣,但想到或許換個環境,心情也有所改觀,搬家的念頭一下就顯得很迫不及待。
說搬就搬,我的目標就是遠離人群,遠離學校,讓想見我的人見不著,讓我想見的人也隻能幹想。按照這個定位我很快找妥了房子,優哉遊哉樂不滋滋的張羅搬家。
大姐聽說我要搬家,淚眼又婆娑了起來,就好像要和我生離死別似的。我絲毫理解不了她的悲傷,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邁進了我的新家。
新家的確是新,光潔的地板,明亮的玻璃,寬敞的廚房,最最重要的是,空無一物的屋子。就因為它空,且空的幹淨,讓我很有信心重新整齊,有條理,隨心所欲的填充它,按照我原來的設想,在新起點新開端上,再活一個開始。搬家,在某種意義上說,是個涅磐。2年後,當我定居於東京的家,頭一次站在陽台上遠眺浩瀚的東京樓群,心裏翻江倒海的想,上個家居時代沒能讓我善終,新的旅程,又將要從這個家開始了。
為了搬家,打工的地方也專門請了假,每天忙裏忙外的采購加收拾。一天收拾到半夜11點,不經意間翻騰出老爸送給我的一幅字畫,當下來了精神,覺得非掛起來不可。可是翻箱倒櫃的怎麽也找不到圖釘,甚至連個膠帶也翻不出來。我上了牛脾氣,發誓一定得把它搞定,決不可以拖到第二天。想到這我拿著車鑰匙就出了門,一路開回寮裏,打算從大姐那拿幾個圖釘回來。
冬末春初,夜晚的溫度還真是凍得人哆嗦,車子還沒暖熱,我就頂著滿玻璃寒霜上路了,想著怎麽也得趕在12點寮門關之前取回圖釘。快到寮門口,隻見昏黃的路燈下2個人影,一男一女,一蹲一站,不知在幹嗎。倆日本神經病!我第一感覺就這麽想。因為日本人好像有不怕冷的基因,雪下了三尺厚,還依然光腳穿拖鞋,一點都不怕冷,你不服都不行。搞對象也不說挑個暖和的地方,我不屑的心想,故意把大燈打開,照著他們就開了過去,一個急停停在了他們麵前。
等我息了火,從車裏下來,和那倆人一對視,那才叫個6目相對,麵麵相覷,我萬萬沒想到是倆中國人在上演冬夜戀歌。他倆尷尬的看看我,我也麵部表情驚愕的看著他們,一時都沒了詞。
還是那個小男生先打破尷尬,說,我倆還以為是日本人呢,車開的這麽猛,沒想到是姐你來了。那女孩也趕緊站起來,裹了裹單薄的襯衣說,姐你不是搬家了麽,怎麽這麽晚來了?我看看他倆,暫將滿腦門疑問按住,笑了笑說,忘了點東西在大姐那,過來取一下,先進去了,你們聊吧。說著加速就往大姐屋裏跑,我得趕快進去打聽一下,怎麽我才搬走2天,就誕生一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