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正好重新端上桌的時候他們也劈裏啪啦的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來了。吳迪看著熱氣騰騰的菜激動地問‘你們一直等我們來著’?結果再一確認滿桌的杯盤狼藉又失望的說‘哎,知道你們也不會這麽好心’!
把他們三人讓到中間,一人先發一罐啤酒,三個人陶醉的喝了一口,讚了一聲‘美味しい’,看來下工後的一杯酒還真是解乏。接下來就隻見三個人風卷殘雲的揀喜歡的往嘴裏塞,一臉吃相毫無美感可言。等他們吃的稍告一段落我提醒他們給家裏打電話。吳迪恍然大悟地說,對呀,差點把這事忘了。我們都好奇的在旁邊拭目以待,他一掛電話小靜就迫不及待的問,你家說啥啦,快說說看和我們的一樣不?那你們的家人都說啥了,吳迪先反問。吃餃子沒?看晚會沒?等等一係列吧,小靜給他列舉幾條。‘啊!’吳迪扯子嗓子仰天長歎一聲,用悲痛的表情說,‘我爸頭一句就問我…’問啥問啥,大家催他快說,‘問我為啥不去打工!’哈哈哈哈,人們大笑起來,打趣地說,吳迪你完了,肯定不是親生。吳迪低落的喝口酒說,哎,我看也是。
我想起他今年也該是本命年,就提醒的說,你沒穿點紅的嗎?他一頭霧水的問,什麽紅的?探頭得意地晃晃他的紅襪子,說,看見沒,本命年的標誌!說完還指指我和小靜。結果他再次崩潰,咧著嘴悲痛欲絕的大喊,我媽啥都沒跟我說。哦,哦,完嘍完嘍,徹底不是親生的,人們再次起哄到。
吳迪放下酒杯,頭一甩,衝著趙明老婆說‘嫂子,把你家那兒掛的那個毛巾給我用一下。’嫂子為難的說,‘那是,那是塊擦碗的舊毛巾。’‘沒事’吳迪堅決地說‘就它了。’說完三下五除二綁到頭上,反擊的問我們‘這回紅不紅?’大家笑成一片,就任由他綁著塊擦碗的紅毛巾繼續吃吃喝喝。
這時金嗓子提議每人都來說幾句話,或者唱歌也行,談談彼此的感受,就從他開始,說著就要開唱。大家期盼的團團坐好,因為他的歌唱得確實很有感染力。金嗓子醞釀下情緒正待發聲,一直沉默的老王突然喊一聲,往這看!說著誇擦一聲按下了快門。這一突襲硬是把金嗓子的‘雕花的馬鞍’生生給按了回去,金嗓子無奈的笑了笑說,先下一個吧,我得再醞釀會兒情緒。大家責怪老王照相不挑時候,老王卻振振有詞的說他追求的是藝術的真實性和刺激性,還讓大家接下來唱歌的時候都看著他笑。
輪到吳迪的時候,他裹著紅毛巾站起來說,我給大家來個喜慶的,就是我爸老愛唱的---小白楊。說完他高亢的聲音就響徹房梁,大家也被這個節奏帶動的雄赳赳氣昂昂的,一齊拍著手給他打鼓點。吳迪唱完了對著王攝影師擺了個搞笑的敬禮造型,才意猶未盡的坐下。
沒有音響,沒有伴奏,大家蜷坐在趙明家8帖的榻榻米上,用歌聲抒發著自己的感情。黃昏,小薇,幹杯朋友……一首接一首,每到高潮的時候男生女生的聲音都混合進來,形成了最優美的合鳴。我坐在人堆裏忽然一片淚眼朦朧,視線掠過每一個人,分不清是哀傷還是喜悅,總之有種想哭的衝動。
為什麽一點感動,就能讓我們變得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