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轉機是在學校組織的一次徒步旅行上。學生課的老師大力動員,說你們不能光顧著打工,偶爾也得出去走走啊,多和日本人交流日語才能有進步嘛。剛好那個周六我沒工,於是就去報了名,簽名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吳迪’2個字龍飛鳳舞的寫在第一位,比起其他人規規矩矩的簽名,他顯得分外紮眼。‘哼,他倒是積極’我不滿的暗想。
那天天氣真是不錯,比春天明媚比夏天溫柔,我們一行20幾人呼呼啦啦的就出發了,很有小學時候春遊的感覺。他騎個車忽前忽後的晃悠在我周圍,也不和我說話但呼前引後甚是活躍。
我們那天的目的地是一個森林公園,和外麵的暑氣相比,林子裏涼快極了。人們三三兩兩的邊走邊聊,好久沒有這麽放鬆了。有個號稱金嗓子的一時興起就帶頭唱起了歌。大家立刻都來了情緒,什麽草原金曲,軍歌係列,男女對唱紛紛登台,一時裏是烏鴉亂叫百鳥合鳴,煞是熱鬧。一個專門給我們帶路的日本老頭從來沒見過這光景,有點驚恐的說,這,這林子裏可是有熊的啊。金嗓子聽見了跳過來說,‘你告訴他,我就是武鬆在世,讓老頭別害怕。’接著拿手一指前麵一個特老實老被大家開涮的人說,‘那是我親哥!’
大家一陣哄笑,唯獨他哥一人不知所然。我止住笑說,‘拜托,有點常識好不好,武鬆可是打虎的。’‘是嗎?改行了?我咋不知道呢?不過他立刻就自圓其說地說‘我是一三五打虎,二四六打熊,一個都不能少!’一股東北味更是添加不少喜劇色彩。
也許是一開始消耗的能量太多,山路越走越陡人們的喘氣聲也越來越明顯,像一隊疲憊的傷兵漸漸沒了生氣。過一條小河的時候,由於苔蘚太滑我一不留神就地摔倒。就在我疼得呲牙咧嘴的時候,他的一隻手向我伸來。我抬起頭看他,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照進來灑在他的臉上,和他的眼神一起在波動,於是我倔強的伸出一隻手,被他拉起,正式證明我們又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