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複計東西?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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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28 23:59:32) 下一個
大學舞會是一個交友的平台,每逢周末開場。而那時候的我,這種才剛從原始社會進化的動物,很少接近現代文明。事實上,不願意接近文明還是有曆史原因。別想歪,本人沒有任何生理缺陷,但就是有那麽一點點心理陰影。打5歲以來,我極少出現在招首弄姿的場合,皆因幼兒園的小桃老師已經下了定論——此小朋友先天缺乏藝術因子。下此定論來由就是我的走位失誤掉進舞台上的小坑,讓咱幼兒園跟奪冠擦肩,還讓各位小朋友少了一根棒棒糖。這種灰色記憶,當然能忘就忘,但誰知道若幹年後還是被人作笑柄,從此後發誓不再踏舞台半布。
又是皮皮,這鬼人,是她死活糾纏著,讓我跟大夥一起去以舞會友。就這樣,誓言破滅。
“左邊兩步,後退”皮皮指揮到,“哎呀,中招!”我被真真狠狠地踩上一腳,“小蕾,是後退不是往左,來,再來”皮皮還真有耐心,誨人不倦,可惜我的腳不禁踩了,已經忘記被真真踩多少下。“小蕾,別擔心,我貯備了兩罐超大莊正骨水”。真真果然是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細心周到,還多了一個未雨綢繆。真真和我都是屬於小腦後天發育還沒完全的那種,因此皮皮特意給我們補時,開輔導班。我們打心眼裏明白她的苦心,害怕我們會不到舞友,然後灰溜溜跑回宿舍,她就沒有貼身保鏢。畢竟,我跟真真是可以為她驅除不少蒼蠅蚊子,還有作綠葉淨化空氣。(嗬嗬,皮皮看到氣暈,說我們把她好心當狗肺)
舞蹈學習班沒有一絲一毫鬆懈。從正骨水下降速度看來,我們都在進步。而我腳腳紅腫也消退,原因是真真進步神速,嗬嗬,不是我技術高超了。除了皮皮的特別輔導外,學校體育科室也開展舞蹈培訓,每星期五晚上我們三人準時出現。我和真真出現目的是為了提高舞技,而皮皮出現目的有異於我們,用她老人家話說“為了挖掘長期飯票”。能否挖到?天知道。我和真真對“恩人”肯定是感恩圖報,她要挖,難道我們不奉陪到底?所以不管挖的是深坑還是飯票,鐵了心去幫她就是。
於是,每周五晚上,我們三人一路上打鬧著,聽著皮皮自己胡亂編造的黃綠色經典故事,雄心壯誌,來到體育館“掏飯票”。
“今天小黎明不再,由新老師代課”新聞報道員真真稱,“說不準是一張飯票,短期的也比沒有強”。看來皮皮快要鬧饑荒了。“短期都行?”我驚訝問道。“饑不擇食啦,體育學院起碼大部分是根號三,比我們學院的根號二強多”皮皮的輕浮寫了滿臉。“窩,那是,比亮亮更強。”嘎嘎,我和真真不禁在一旁樂開花。亮亮是根號三(身高1.7以上,我們用根號數把嚴格男生分類),皮皮的愛慕者,我們班三寶之一,以“頭發亮”和“眼鏡亮”著稱,而得“亮亮”美名。他曾以酸奶賄賂我們全宿舍,可皮皮就是冷眼也不瞧一下,還是一味潛心尋找她的飯票。為此,我們還欠下亮亮酸奶人情,一直到畢業才償還。後來的事情了。
在輔導班混的日子裏,她的飯票確實一直都沒挖掘出來,倒是挖掘出來一個天大秘密。秘密得見天日,而我的日子變得不見天日,差點毀了我以舞會友藍圖。那天的代課老師不是別人,就是我的偶像小歐哥哥。據慧慧來曆不明的小道消息,小歐在大學的受歡迎程度遠遠超過中學,他已經成為樂隊的靈魂人物,“fire wolf”名稱在大學校園無人不知曉,勁歌熱舞的代名詞。難怪那天晚上培訓班突然人數劇增,我當時心裏就納悶,原來是慕名而來。
“你啊,也來參加?”小歐還是認出我。“嗯”高興他還能記住我,看來小星星還是能夠刺激他中樞神經的。我這人毛病多,其中一個就是隻要心裏樂,嘴巴就變得奇笨。又開始忘乎所以,飄飄然。
“好,下麵我請一個同學做我的舞伴給大家做示範”說罷,他站在我麵前,伸出手。糟糕,反應又遲鈍了,慢了整整一拍才清醒過來,竟然重要時刻犯了跳舞大忌。雖然受皮皮熏陶不少,但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還沒洗腦完畢,難怪那次回去後被皮皮和真真狂批。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挽起我的手走到舞池中央。我已經忘記當時曲子和舞步,耳朵幾乎失充,隻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快要跳出來。“跳的很好,謝謝”。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把我從中央帶回到舞池邊緣,然後壓低聲音跟我說“如果你感興趣,跟慧慧過來,我可以教你們兩個”。慧慧?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出現在霓虹燈光下,笑眯眯的向我們走來,穿著一套連衣裙,飄逸得如天上下凡的仙女,迷人,不對,是迷惑人!一切都明白了。原來我才是那個白癡的追星族,慧慧已經跟我不是同一戰線,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小歐奪到手;而我,還在做著白日夢。
自從那一役後,我沒有繼續去體育館,也基本上沒踏上舞池半步。皮皮辛辛苦苦嘔心訓練,還有真真正骨水全都白費了。熱火朝天的以舞會友計劃處與泡湯狀態,一直到了那一年的聖誕前夜,平安夜吧。
紅男綠女派隊是學校每年保留節目,一個跨係組織的大型活動,場所就在西區大球場,也就是西區女生和男生宿舍的“三八線”。“去吧,小蕾,不光是跳舞的,更多是遊戲,你就陪我去,最多回來我請你吃火鍋”皮皮還真能下血本。“我可是要吃狗肉火鍋”我也不便宜她,畢竟她強我所難,看著她可憐巴巴分上我就去做護花好了。一咬牙“好!一言為定”皮皮牛啊,恐怕這一吃,被我吃掉了不少罐可伶可俐。
“狗肉滾一滾,神仙站不穩”。。唱著歌出門,就牛仔褲和運動服,而皮皮嚴陣以待,高跟鞋長裙,飄飄長發還會噴香,功力遠超“殺他死”,恐怕男生難逃一劫。
紅男綠女的原意就是給每對男女生相同一個號,分別印在紅綠色兩種卡片上,派隊上結盟共同遊戲。皮皮這次終於交上好運,和一個根號三以上的帥氣男生結盟,以後還保留聯係方式。應該是不枉此行了,我的狗肉火鍋也吃的心安理得。
進場時候,我要了一個空號,一個人在籃球場邊發呆去了。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師妹,為啥不遊戲,發什麽呆”,原來是明,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閃出來的。“缺氧,我要歇歇,人太多”我做了個鬼臉。嗯,明應和著,遞過來一瓶礦泉水(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水如甘露),然後也在籃球場邊和我一起坐下,開始海闊天空的談天說地。很奇怪,沒有感覺陌生,就如多年朋友,話題從物理電阻,無線電廣播,到VOA的法輪教報道,BBC戴安娜車禍之謎。。。就這樣聊著,笑著。。。在柔和的光線中一抬頭,不小心四目對視,“唰”兩張臉立刻通紅,尷尬不堪,還有伴隨著嚴重的呼吸加劇。平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明打開尷尬局麵"我住在510號房,有什麽可以幫上忙的話不用客氣,宿舍電話給你.我有你的","怎麽有我的呢"我問,他不搭理,壞笑一下下"記住,510,大喇叭喊就行了,電話太麻煩". 他再三叮囑,把電話號碼條遞給我."哈哈,放心,不會忘記的!"我們一起壞笑.....笑過了大學數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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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閑言 回複 悄悄話 一起壞笑,笑過了大學數個春秋,陽光燦爛的大學生活!
百年雨林 回複 悄悄話 很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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