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些持“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知識分子來說,故鄉和遠方,是兩種情結。
故鄉是一個起點,你從起點出發,向著另一個所在走下去,隨著跋涉的步履,故鄉就象列車開動時媽媽的身影一樣漸去漸遠,消逝於無。
在外的求學經曆會讓一個人的心理發生巨大的變化,故鄉也許還是故鄉,但在新的心理視野下卻已麵目全非。無法認可,無法接受,你在拒絕的同時也在被拒絕。於是,在現實麵前後退隻能耽於從前,於是,故鄉被永遠定格為童年或者少年時代的記憶。故鄉,你再也回不去了。
無法回到故鄉的人,在塵世上是一個漂泊者。
離開故鄉,走向別處。米蘭昆德拉有本書叫做《生活在別處》,別處,也就是遠方。
並不是因為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已被烙上工業時代的印記,遠方在現代人,尤其是知識分子這裏才成為一個沒有意指的概念,遠方是一種情結。就象所有的未知對人來說都是一種呼喚一樣,遠方是一個未知,是一種充滿慣性的期待。
遠方永遠在遠方,它所包含的潛在距離在讓你完成對現實生活的審視的同時,也鼓勵你向著一個沒有目標的目標無止境地走下去。
海子說: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生活在遠方,遠方,永難到達。
無法到達遠方的人,也是一個漂泊者。
漂泊在故鄉與遠方之間,既不能回去,又不能到達。無論你身在何方,無論你定居何處,在精神上,永遠是一個漂泊者。形如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