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他鄉的鹿

我是一隻流浪他鄉的鹿,在蒼茫的北美大地上,依然追尋著我心中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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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2008-09-23 17:13:42) 下一個

徐誌摩的這句名詩不知隱藏了幾多懸機,第一次讀到他的《再別康橋》時,便愛上了他情詩空靈,真的如一片投影在湖水中的白雲,讓人莫名其妙漣漪點點,更讓人感歎他文字的明敏,如此輕盈便詮釋了人的一生: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多麽優美精彩的無奈,無奈的出塵,無奈地離世。

每個人都沒有選擇出生的權利,被動地來到這個世間,被動地接受上帝賜予我們的或健康容顏、或磨難糾纏,唯一可以選擇的便是如何在這段自己無法知道時限的過程中,譜寫出或精彩或淒婉或悲壯或無言的人生。也許我太宿命悲觀,根本不是一種積極的人生態度。但是事實與真切總讓人身不由已要掩耳盜鈴。記得小時候讀過一則故事:一個地主老爺家好不容易生了個大胖孫子,全家歡欣。所有的村民去赴生日宴時都誇獎孩子乖巧聰明,祝他仕途發達、福祿一生,隻有一個老實的窮秀才說了一句”大實話”:孩子也會死的。。。這當然是實話,沒人能長生不老。然而眾人見他口不擇言,一頓亂棒將秀才趕出了城。這就是講真話的結局。後來漸漸自己長大成人,每聽到別人說要實話忠告什麽的頭就大,別是什麽赤裸裸的無藝術修飾的大白話吧,我也知道,你請免開尊口吧,還是講些好聽的假話更受用,嗬嗬,傻傻一笑,化解尷尬。所以人們是如此鍾愛包裝,因為接受不來絕對的真實。曾經有人說過,如果將地球人赤條條拋卻在荒原,一定是動物界中最醜陋的物種,因此作為人類還是珍愛自己的那身既能遮體又可悅目的衣裝吧。真是越扯越遠了。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太喜歡了,不由得再複述一遍,人的一生不知要經曆多少時事,不知要走過多少山水,每一次從陌生到熟悉的重複,都是這樣輕輕的走了的過程。就象在茫茫人海中偶遇的戀人,熱鬧一場,無緣收場;又似我們每一次的遷徙,從一處熟悉的地方,為了追尋心中的夢想,流浪遠方;更象對好友的遠行告別,從沒想過今生能成無所不談的知己,但是為著某些無法舍棄的緣由,我們隻得分離,也許不能身守,但是心中永保安慰,知道有片淨土會為自己守候。真的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盡管遠去了,仍然有牽掛,雖然既不驚天又不動地,然而這份淡淡的悠遠的平靜,不正是從容的生活寫實嗎。就象我們人類的從塵埃中來又回到塵土中去,精彩的泣鬼神的過程也隻是段從上蒼那裏偷來的額外的時空,當一切煙飛灰滅歸於靜寂時,已經沒有能量再為之舞蹈,隻有博大的空間在熠熠生輝。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於世無爭、恬淡無憂的瀟灑與浪漫才是最美麗的人生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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