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傳說

那天你說，在五月的天氣

感到寒意。說要下雪了

我們以為你在玩笑，你常和天氣開玩笑

但這次玩成真的。我的詩也不能阻止

後來你說，沒想到，那晚小孩還和母親淘氣

說要屬於自己的月亮。母親不答應

說抽屜裏已有很多星星。小孩哭了

母親一答應，小孩就笑了，笑得如雪花

然後便下起了雪。小孩倏然在雪中消失

在一團煙氣後消失。來不及說再見

來不及帶走月亮。你邊說我邊不信

這怎麽可能，一個淘氣的小孩

即使在詩中也不可能。你在窗口坐下

低聲說，你肯定不會相信

我現在還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每次想起都要說服自己，一點一點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