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211)
2011 (248)
2013 (207)
2014 (112)
2016 (71)
2017 (58)
2018 (149)
2019 (195)
2020 (212)
2021 (295)
2022 (175)
2023 (110)
(一)
寫詩就是讓意象牽動想象
或用超乎想象的意象構建具象
古今皆然 問題是詩已把至尊
讓位給小說 成為自尊或自卑
(二)
沒見過杜甫見過的路有凍死骨
畢竟時代不同 好在時至今日詩人還在寫詩
可惜他們喜歡用蹩腳的句子
牽引夢囈或意識流 沿腦回溝流下
(三)
現在詩寫得不像詩
更像分行的散文
這件事古代詩人早已預見到
但他們沒有幹預
(四)
詩人的左眼發達
對意象和音符敏感
還可以用來讀聖賢書
聖賢用右眼對詩人冷眼相看
(五)
不想出名的詩人不是好詩人
詩人內心有團火
大部分時間處於滅與不滅之間
一不小心就會燒焦自己
(六)
我一向推崇難度寫作 但我的詩
不具體又不生動 更缺少情感支撐
好用大詞 少有雙關
唯二的亮點是有戲擬和反諷
(七)
現代詩以及後現代詩
越來越虛無 破碎 直白 越來越悲觀
他試圖讓詩歌超越語言和情感層麵
從生存意誌跨越生命意誌直達美學意誌
(八)
當意象裏風聲又起 我在一首詩的表麵
搖擺打滑 大概你不知道我
一直想用詩構築柏拉圖的理想國
我將是唯一的公民
(九)
假如生活如一首詩
我像個被刪掉的詞
假如自我意識更膨脹些
最多也隻是被刪掉的詩行
(十)
我家人多次告訴我 不要寫詩
根本不可能賺錢 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你真的要寫 就寫穿越劇和宮廷劇
但我從未想過為通俗文學花任何氣力
(十一)
詩選擇別人 沒有選擇我
我選擇了詩 寫了這麽多年
還不懂陌生化
結尾還老是忘記升華
(十二)
詩是繆斯的寵兒
在舒適的環境中長大 兩歲了還吃母乳
詩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唯一能陪我入土的那部分
(十三)
有位少女遠道而來
不是為了見我一麵
我所感到的失望
正如閱讀一首太明了的詩
(十四)
和素不相識的寫手應和
談論死亡的意義
壓不壓韻無所謂 即使有韻腳
我的詩也不會走得更遠
(十五)
你一向不以細小詩行串起宏大的意象
而是注重讓不同的聲韻交叉前行
此時我看到你用你的畫韻
作溜溜的詩韻 寫青澀溜溜的詩
(十六)
你的詩偶爾讓宏大敘事
通過窄門 跨越散文的邊界
到達特殊語境 尋找細微
主體的潛意識
(十七)
你的詩暈了月 暈了船
比船下的水還柔情
也比水更空虛
等待男人用感情來填滿
(十八)
今天你不願把光帶入文本中
補充因熱情燃燒而散發掉的能量
結果詩中破碎的意象
無力維持聯係 被風吹走
(十九)
我正在寫詩 用詩行結繩記事
那是一組有關柵欄的詩篇
其中一首寫小草如何越過圍欄
被掠走的野花怎樣回歸原處
(二十)
我所寫的情詩
經常背叛愛情 沒能表達我的愛
它早已進入骨髓
任何一棵樹都可以作證
(二十一)
你給我空氣 給我雲彩
我給你寫詩
翻開詩頁如翻開天空
裏麵布滿宇宙塵埃
(二十二)
生命的空白 白得像你的眼白
你可以在上麵寫詩作畫
空白是因為我還不明白 對任何問題
為何找到的答案總是沒有答案
(二十三)
你說從我的嘴裏讀到活的語言
你不介意我繼續給你寫詩
詩句纏繞語言 如藤蔓纏繞樹木
希望愛情因為我的複述而複蘇
(二十四)
在詩裏撒下一張蜘蛛網
來曆不明的風吹破網線
被捕捉的意象趁機掙脫 紛紛飛走
想不到後來居然遊入水裏
(二十五)
在收獲的季節
開始播種
在無人讀詩的年代
出版詩集
(二十六)
海水撫摸我的身體
海鷗銜來一粒果仁放在頭頂
我眼前浮起一位當代詩人
在他的詩裏想你
(二十七)
這是樹木的詩 夜的詩
每個文字變成螞蟻 每次搬家
一次比一次更接近森林 接近星星
卻越來越遠離詩的國度
(二十八)
我用一首詩打開你 你很白
但不是白雲的故鄉 不小心觸到你敏感的神經末梢
心頭一熱 又擔心把你灼傷
趕緊讓目光繞過月光
(二十九)
在社會上轉了一圈 回到自身
再也想不起無法想起的事情
再也不提自己的姓名 把一切留給詩
把詩藏進文字 讓文字自己去創造綠色
(三十)
詩是繆斯的寵兒
在舒適的環境中長大 兩歲了還吃母乳
詩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唯一能陪我入土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