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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方水土養育的你，來了
舞著雪花的舞姿。當冬天在雪地裏
唱起季節的歌，寒風從屋簷下走過
撚搓著夜色。記憶無聲地潛入
我聽到閃光的音樂，聞到春天的花香
看到小荷初露頭角
我的酒杯盛滿醉意。想你，想成夜的形狀
用飽醮思念之筆勾勒你的線條
給你輕吻，注入呼吸
你活了，用季節裝飾自己的夢
二
每天醒來都感到新奇。年輕的乳房
儲藏著陽光。我騎著一匹黑色烈馬穿過
一片森林，一群小鹿
進入白色的峽穀。在霧中看你
熱帶雨林草木興旺，起伏的山巒鬱鬱蔥蔥
你駐足之處有一道彩虹
你不是一條河，卻從我心裏流過
你沒有聲音，卻在白天唱起小夜曲
溫柔地撫慰黑暗。消失已久的鴿哨聲在記憶中蘇醒
一旦欲望再次醒來，我寧願死去
三
黑色小鳥的翅膀在眼前閃動，突然向上仰衝
一眨眼已飛過遼闊天空，留下一串叫聲在體內回響
臉在酒杯裏晃蕩。進入似真似幻
陰暗不明的背景，貼近你，象蜜蜂採到芬芳
生命液體在我的血管裏流淌，穿透你的肌膚
流入你，向著無意識深淵
我能讀懂你的身體，用飛禽的語言
色彩，重新繪製史前被燒毀的圖案
通過魚的化石，水的花紋，被碾碎的骨頭
能看清長眠地下先知的夢
四
我早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埋下種子
春天會長出花朵。季節給我許多暗示
我看到月亮長出青苔
河流滔滔流過，貝殼上開滿花朵
你走過的河灘沙細浪輕，我又聞到你熟悉的氣息
希望你自由的空間被我的生命填滿
我的希望顫抖著，在隱秘的一隅發光
用舌頭舔著花朵的火焰。雙手緊緊攥住你
想給你戴上介指。我手捧星星，站在月光下
河流旁，祈求一種可以被理解的愛
五
黑色記憶隨著夜幕升起
象夜一樣柔軟。黑暗巨大的光芒
穿透雲層，沿著荒野向體內進逼
藍色的月光並不刺眼。星星沉入河裏
閃著憂鬱的眼神。輕風中我們輕輕走過
沿著心事的河流漫步。水麵無風也有浪
起伏如你身體的曲線
季節的羽毛順著線條遺落
仿佛保留多年的秘密，在一夜間悄悄失傳
從來不曾誕生的事物，在悄悄消亡
六
夜晚和白天接吻。黑暗和光明
融為一體。晚上重複著同一個夢
但現實的夢在烈日下揮發。屬於我們的季節
被一再推遲。雨季來了沒有下雨
自然沒有雨打芭蕉。隻有太陽雨下個不停
我們的故事沒有按預定的軌道運行
許多情節因此省略。你還是水中最柔軟的水
我是蒼鷹，沒有變成水鳥，不知該如何後悔
視線模糊時總能看到水邊
黑暗裏一朵燃燒的玫瑰
七
你身穿綠裙子，陽光下在海邊尋找
貝殼和星星。還聽不見春天的腳步
你的思念裏已長出綠樹
花朵在你身上開放，音樂在你眼光裏交響
碰上風嘹亮的歌聲。我不經意時轉身又看到你
淋濕的眼睛如秋水，泛著波紋
雙手如樹枝舉向天空，等待夜色沐浴
熟透的果實在風中顫栗。我身邊的樹
因為沒有你目光的關注而枯萎
你能看到我的手，徒勞地想爬上樹梯
八
生命並不隻是忘記，生命如水
你是一條從我身旁流過，卻無法抵達的河
長滿青苔的月亮，能不能重組被踩碎的月光
我夢裏的雨聲剛停，傾斜的身體
在風暴中再一次頑強地立直，尋找貝殼和星星
在地平線上的投影。我不會去碰觸從未
打開的創傷。不知你是否還會來到分別的路口
身穿綠裙子，手拿紫羅蘭，或者在一個
從裂開的木桶漏出的黃昏
我們在別人的故事裏邂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