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情百感

千情百感越過已逝的流年, 把我們帶回當初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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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的你(們)還好吧?

(2010-11-16 20:16:02) 下一個
深夜難眠,在月光的清白中撫摸四周黑色的寧靜,遙望星空,思鄉的日子裏,常常忍不住想起多年前同桌的你(們):可能是那個年代一慣的宗旨,所謂的好學生總是要被安排跟一些“問題”學生一坐,我的成績當時是班上最好的,但我不是學習委員也不是班長,而是語文科代表(這裏麵是有原因的)。
 
高中3年裏我的任務就是每天幾乎都要幫老師收作業,在考試時老師批改完卷紙後整理分數,我的第一個同桌是a,他皮膚黑黑的,個挺高,很沉默,做事慢條斯裏,走路說話不緊不慢,問他點啥他總好象心不在焉的樣子,整天好象一堆心事的樣子,老師說了“a的成績是快進前20名,但有潛力的同學,安排跟一起希望能從你那裏得到些鼓勵,加強學習動力。”既然如此,我總得主動跟他說話吧,結果是不管下課上課總是一答一問,一錐子紮不出個屁的主,老師還常常把我拉到一旁匯報工作進程。為此我總以先進生的姿態照顧他,同桌一個學期下來,我有點嫌他了,說“你咋象個啞巴一樣啊,整天不說一句話。”他沒有想到我會這麽直截了當,紅了臉說“你想說就說唄,我聽著。” “誰要講啊,你講。“ 想了一下他說”我不想上大學“。我一聽叫出來”啥?你不想上大學?那你費這勁頭,吭哧癟肚的跟我們混啥?” 他想了一下說“我隻想高中畢業讀技校早離開家,早掙錢。”原來a的媽媽嫁給了二婚的爸爸,父母總吵架,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到大,媽媽為了不做繼子的偏心後媽結果卻成了自己兒女的後媽。偏偏a生來就是內心敏感的,自幼就對不平等的待遇不能釋懷,所以在那個年紀便急於成長離開並不溫暖的家。所以大學對他並沒有什麽吸引力。“你不要對其它人說我跟你說的啊。”“噢”我答應著,又過了一個學期,老師看a的潛力還是沒有發掘出來a還是在20名外晃蕩,認定我對他沒有什麽影響力,就把他調走,換了b來。
 
跟b同桌我有一百個不情願,因為他長的實在影響市容,頭發膩膩地,走路屁顛兒屁顛兒一點都不昂首挺胸,要說了有不是談朋友,我注意人家長相幹啥,那時候男女生過了蒙蒙東東的羞澀期,開始隨意交往,小女生們也是有虛榮心地,有個帥同桌也感覺極好。帶著這個心理我對b從一開始就不待見,語文不好隻能怪他自己,就是數學神童你高考也不能瘸腿吧?但b對我總是客氣有禮,再後來b的一些做法讓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我們那時的書桌是單獨的,即便是同桌也不連著,但是學校不知道誰想出的叟主意,要合用一張大台布,淺藍色,防止在桌麵上亂刻劃。按理是每個星期輪換著由同桌兩人拿回家洗幹淨,星期一帶來,可我總是忘記,他總是每次都默默地拿回家。每當我抱歉地說“對不起”,他總是擺擺手說“沒關係”。後來我有發現他的家是滿清黃族後裔,他的媽媽照老規矩該稱格格吧,大慨因出身不好,老大年級才找到同樣末落的滿清浪蕩公子成家,工人身份吧還啥都不會,家裏亂七八糟,全靠b拉扯著妹妹,倒垃圾煮飯兼做,有點有當爹有當媽的味道。想想看生在那樣的家裏,真是難為了他。b卻很樂觀向上,愛說,常說些笑話來聽,有時候我忘了是上課,和他一起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起來,最後老師下結論“b得調走,原指望他的語文能被你帶提高,自從跟了你同桌,沒有提高上課還比原來更愛說話了。”所以b走了。這樣又有c的故事。
 
c的皮膚很白,父母親是湖南人,所以他是南方人的模樣,秀氣的很,一雙“賊”(北方話)亮的大眼,留著小平頭,c跟我同桌的時間最長,原因是他是班上最調皮的學生,學習上我是幫不上他的,因為他根本不想學,他淘氣,總影響他人學習,所以老師要找一個不輕易受影響的,就連秀球都不用拋地把c插到了我身邊。c好象是有多動症似地,一刻都閑不住,又十分聒躁地老在你耳邊敘道,我給他白眼,他就去找周圍的同學說。他一天要有好幾次被點名,學校開家長會我從來沒見過他父母,他是陸軍總院的子弟,聽說他父母是掌握要職的軍醫,常出差,他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平時沒人管,但隻要他父親有機會查他的功課就把他好一頓爆打,準叫他第二天來時屁股腫得不敢做椅子,就這麽一個主,以後就是想走參軍這條路恐怕也難。但他確實個很義氣的人,我們班上有誰在外麵惹了事總是他帶人出頭擺平,平時他總是笑嘻嘻的樣子,你看不出他打群架時的野蠻,那時每逢過年過節,他竟然還領著一群“壞”學生到我家拜年,見了我父母,還挺尊重大人的樣子。所以對他,更多是記住了他的嘻嘻哈哈不務正業還有那永遠的一身軍人子弟的綠軍裝。他後來也被調走了,那一天一大早上課,老師說c你和d換一下座位。就這樣d成了我的新同桌。

d是我的同桌也是讓班上很多女孩子心動的男孩,隻有18歲的他有著挺拔的1米八的身高,烏黑的頭發,炯炯有神的雙眼,挺直的鼻子,楞角分明的下巴,舉手投足裏都透著一種沉穩,說話卻十分幽默。他和c似乎是鐵哥們兒,成績比c好一點,以他自己調侃的話來說“咱咋也在50名同學中脫穎而出成40名吧”。但是很多c幹的壞事他卻很少參與,總之他是班上的男生頭。上體育課時,操場上,他穿著藍色運動服帶球奔跑的場麵是讓很多女同學著迷的一道風景。能和他同桌是讓班上很多女孩子夢想的一件事。而我就這樣輕易實現了這個夢,原因隻有一個“好同學幫助差同學”很有點現今“扶貧”的意味。那是高三下學期的事了,班上來了幾個軍人,聽說是軍事航空學院的,要在應屆畢業男生中選拔飛行員,其中一個是d那退役空軍爸爸當年的學友,有其父必有其子,d自然是順利地通過了幾輪篩選,鎖定了隻要高考文化成績過了內定分數線,進軍航是十拿九穩的事。d在體檢的最後結束那天來了,帶著一副墨鏡,聽說眼睛做了什麽檢查要放瞳,怕光的緣故,真是太有型了,惹的班上的女孩子們都向我們這張望。忽然有一天他對我說“軍航和民航,你覺得我該去哪個好?”我說我不知道,他後來又說”我媽不讓我去軍航,說是去了軍航,弄不好派去做試驗,曾親眼見到飛機一上天就變成了一股白煙兒,哭著喊著地找了人要把我轉去民航,我喜歡軍航,可你要也不讓我去,我就轉。“我心裏有些慌心想你問我幹嘛?不過覺得他說得蠻可怕的就說”聽你媽的,轉了吧。“d後來果然去了民航。高中畢業大家勞燕紛飛,彼此恩怨卻無盡那都是後話了。
 
如今事過境遷,雖然多年不見,想必同桌的你(們)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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