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sed on true story,但沒有特指性,請不要對號入座。
僅以次文獻給曾和我共渡青春的大學同學,校友以及有著同樣經曆的朋友們。
我出神地望著門簾外的無數雙穿著塑料涼鞋的腳,叭噠叭噠地來來往往,宿舍隻有我,環視室內的布局,猜想著其它幾個室友都是哪裏來的,什麽樣子,心裏有些迫不急待。屋子就一間,3張床,上下鋪能住六個人,不象港澳生樓,剛建沒幾年,高樓大廈,兩人一間,有衛生間和廚房。雖然所在的樓也由天橋連著到文學院和醫學院男生及華僑醫院的重症科,可是因為年舊失修看上去比港澳生樓破舊多了,後來國內生同學取笑說港澳生都是自費,每月要交房租和管理費給學校帶來不少利潤,所以我們這些公費的國內生,在醫學院又隻占全班人數的百分之30%,省了六年大學的學費,其它當然都是後娘養的,有的住就不錯了,還抱怨啥。
除了三張床還有六張小書桌和書架,散在個角落,一個大行李架緊靠著牆很對麵的一張書桌間留了一條走道不宿舍隔成了兩半,兩張床四個人靠窗子,另外的一張兩個人和兩張背對背書桌緊靠著門和開放式走道長廊,那個朝向的兩張窗子各在門一邊,已經被貼上嶄新的港澳影星的掛曆頁遮了嚴實。行李架隻有最頂成是空著的,現在我的箱子躺在那,很顯然其它人都別我先到了,可是人哪?正想著,隻見幾雙穿著同樣款式的塑料涼鞋的腳停在門前,門簾一撩,嘰咋談笑間進來幾個和自己年級不差上下的小丫頭片子,最搶眼的是那個高挑個兒的女孩,好大的黑眼睛,那神韻很象後來的小燕子趙薇,不過她比趙薇看著要靈氣多了,那雙眼睛一汪秋水,象星星一樣地閃爍著,抿嘴一笑,露出有一對兒俏皮門牙,一出口那個嗲呀(就聽人家這名兒叫的吧,好好的叫了個啥米婭,後來才知道就是mia),咬著舌頭問好差點把俺肉麻的一個跟頭。
最搶聲的吧是那個頭發披肩頭頂紮著個衝天辮兒那個,聲音高八度,不僅如此,聽著好象雙頻道,尖尖的,她穿的一件淡紫色的無袖連衣裙,腳上蹬著一雙漂亮的透明度的紫色塑料涼鞋,還是坡跟的,所以第一次見到她,我並沒有覺得她矮,可她一脫鞋,嘩地在我麵前好象掉到到地裏去了,縮成了小袖珍女,大概還不到我的肩膀。她就是我後來大學的好朋友小千。那天在她的身後走著的是那個穿著白上衣,籃裙子校服,梳著兩條油長黑辮子的小新,兩條濃濃的眉筆直的橫在方方正的臉上,有些羞澀沒說話隻衝我擺了擺手。我心想都畢業了還穿啥校服一定是個乖乖女。那個站在她旁邊的女孩太滑稽了,不會說國語,留著超短頭,象狗啃的,毛毛糟糟的,那身衣服不知道從哪搞來的,深資色的尼龍花上衣,天藍色的尼龍褲子,一雙綠色的塑料涼鞋,還不寄好帶子,就那麽踩在腳底,一走路劈裏啪啦的,最動人的是黑黑的皮膚襯著長密的睫毛下一雙深眼窩的大眼,當時我們笑她象漂亮的黑人孩子,現在看起來她更象印度人,哈哈。從那一天起我們叫她毛毛。那個象太陽一樣永遠微笑著的圓圓臉皮膚白淨,說話柔柔,是小愛,她從上海來,很多年後我們始終叫她上海小姐,盡管她已經成兩胖胖的個孩子的母親,每次想到她,我都想到她那天穿的白底兒紫花連衣裙。
明天就開學了,我們六個女孩興奮的很晚才睡,11點學校準時關燈,在一片漆黑裏和悶熱裏,我睜著眼,憧憬著接下來的漫長的六年學生生活。那一年我們的年齡從16到18歲不等,分別來自中國的北方,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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