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說,嘿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還說什麽記得我呀,其實我怎麽會不記得哪,我在信的開頭沒有稱呼,是因為我知道這封寫在我心底的信永遠都不會發出, 就象你的名字隻是黑夜中的希望之火。是不是?也許在我這個年齡不該在心裏有任何幻想,事實上我早已沒有了幻想,相見不如懷念,我的懷念不是因為對我現狀的不滿或是對我的丈夫的心靈上的背叛,隻是我的某一個神經被觸動了,我懷念的不是你或是某個人,我懷念的是一個時代的人和情。或許是我的心在經過這些年後有了一種難以抵製的述說的欲望,向陌生人述說是沒意義的,所以我決定給你寫信,在這世界上曾經關心我死活的舊愛,請你耐心的看下去。
你最愛問我的就是“這些年,你過的怎麽樣?”我總是對電話中的你保證我過的很好,你說聽到我還能咯咯地笑出聲就不差。你曾經一度嘲笑我的笑聲說象動物世界裏的海陰拿,“赫赫赫”老遠就聽到,真的嗎我故意皺起眉”至少我在笑不是嗎?,是的,活著總是笑比哭好不是麽?17。18歲的兩年裏我沒有哭過,因為你的信每個星期都按時到達,“方向,方向“生活委員一星期叫幾次叫著我的名字很快就熟了,”這名字咋聽著那別扭哪“他小時嘀咕,把手裏的往宿舍門上信袋一插,"那是你的雞毛信",宿舍的小姐妹取笑說。開學地一天,大家自我介紹,她們聽說我有一個做 飛行員的男朋友都張大了嘴巴說”哇,他一定帥極了“。”是的,他帥極了“,我盯著窗外的藍天得意地說,宿舍裏的老大姐撇著嘴說”你屁大點兒的,高中就有有朋友了?“。除了你的帥和1米八的身高,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再我就說不出來了,愛情是什麽,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吧,後來知道了那叫少男少女的懷春。有時候想起來那是多麽不可思議呀,就是那麽輕輕的一瞥就讓人臉紅心跳,心裏甜滋滋美上幾天。到各自離開我們生長的城市去讀大學的時候,你以為我和你隨著高中的結束而勞燕分飛了, 那時候電話還沒有普及,由於負氣我們都沒有給彼此的通信地址。
高中三年的最後幾個月裏,大家都忙著複習高考,你不來找我了,也沒有讓你的小兄弟們來給我傳紙條說放學路上等你,上下課我回頭望過去,見你和小譚有說有笑。我知道我沒有小譚漂亮,她會拉小提琴,還有兩條黑油油的大辮子,不象我的頭發,細幹黃。你對她溫柔地笑著,眼睛看著我, 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難受極了,有女同學們在私底下謠傳你們在拍拖,我覺得是受了欺騙,放學後我跑空曠地操場上唔唔噎噎哭了一大場,已經是四月了,離高考隻有3個多月, 我們沒有時間再去浪費,你幾乎不再找我了,為了維護最後一點自尊心我沒有去質問你,除了下晚自習你和那個叫王心剛的男生依舊遠遠地目送我安全回家,你不再跟我說一句話。
五月一日是我的生日,那一年我剛滿16歲,媽媽叫我早點放了學早點回家有蛋糕吃,我隨著下課鈴聲往外走,你的一個小兄弟在走廊裏攔住我,塞給我一個粉紅色的盒子說是你送的,我跑到角落裏打開是一個粉紅色兩個心型重疊的音樂盒,裏麵有一個紙條寫著”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祝你生日快樂。在那兩句詩裏有你的名字。我的心啊,一下子飛了起來,你是喜歡我的,你是喜歡我的。我抱著音樂盒隨著祝你生日快樂旋律跳啊跳啊。。。好象我這一輩子都會這樣快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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