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前她由子女陪同著來參觀了Facility. Margaret的兒子告述大家,他父母感情很好,早年移民美國,50年患難與共。很遺憾,他的父親兩個月前病逝。母親至今無發接受這個事實,得了老年癡呆症,雖然還是早期,可子女們由於各自忙於生記不等不把母親送到老人院來。我看看眼前這個年邁喪夫的女人,她臉沒有什麽表情,稀疏的淡褐色頭發,垂著兩手,參觀時,她隻是靜靜的在一旁聆聽。整個過程, 沒有問話,可她的安靜無法掩飾她一臉的愁苦和極度的失落。她顯然是將自己瑣在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內心世界,似乎無論她將來的日子是在遠離親人, 陌生的養老院度過還是世界任何一個角落,對她都不重要了。她沉浸在她那個荒蕪了的感情世界,似乎周圍一切都和她無關的樣子。
"怎麽回事?"我問從West Wing返回的值班護士。"負責她的護士說,今天是Margaret和她亡夫的結婚紀念日。她一早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安,要知道她來了幾天,一句話也不說。可到了晚上她就一個嘴裏總重複一個名字,想必是他husband,然後打一道道的門。你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做嗎?可憐的女人固執的認為,打開那扇門,就會看到她的丈夫。" 說到這她的聲音哽噎,眼裏閃著淚花,聽的人,也都低頭無語。
事隔多年,我已不記得Margaret的真實姓名了,可我無法忘記她,和她打開一扇又一扇門的那種期待,那讓人心碎的一目。那時候,我剛剛20出頭,就在那種無憂無慮的年華裏我目睹了一個又一個傷感的故事。我就是這樣學會了感動,學會了珍惜,學會了愛人和享受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