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待到我們情緒平穩後,伯父才在電話那頭說起的。我爸媽來日本前,把花花寄養在堂姐家,每天依舊過著“肉照咬、步照跑”的快活日子,就在6月13日清晨,花花突然嗓子裏嗚咽著,眼眶全濕潤了。沒有人跟他說起關於爸爸的任何事,包括我們接到警察的消息也是13日淩晨2點。無法確定這是狗的一種預知力量,或僅僅是一個巧合。
堂姐夫婦把花花送回來,他開頭的兩三天除了喝一些水,幾乎不大吃東西,即便喝水,也隻是集中在早晚散步回來後的補充水分。擔心他是不是中暑還是怎麽了,可他精神頭超好,而且在堂姐家一直吃嘛嘛香。頭一天晚上花花一個人睡客廳,睡著睡著又把位置挪到我爸的靈堂前。之後的白天,他沒事就往我爸房間跑,選在我爸每天看電視的凳子下睡午覺,以前家裏他最不喜歡去的地方就是我爸房間了,隻有我媽打掃衛生的時候才敢跟著進去。
花花本來是個很調皮,甚至可以說是個超頑皮的家夥,逮到機會就自己往外跑個沒影沒蹤。每次家裏人開關大門都要小心翼翼地防備著別叫花花給鑽到空子溜出去。這小子皮得我媽喊他名字,還故意露個臉就是不回來,可隻要我爸嗓門一高,他就乖乖地往回跑。這次就算把大門開著,他也懶得動身,除非我們從外麵回來,才屁顛屁顛地過來迎接。
花花變化最大的部分是變得又嗲又粘人,大熱的天,外頭都36度了,他還緊緊地貼著人大腿,能不保持距離就不保持距離。長了一傻大個子,表現得卻像小嬰孩一樣,後來的幾晚都是要在我媽的懷抱裏睡覺,隻有白天才跟我和老公玩。其實論玩,他更喜歡以我們倆為對象,我會跟他玩丟東西搶東西的瘋狂遊戲,老公會給他無止境抓癢癢、外出散步的服務。可到了晚上,不管我們如何引誘他,他都是立場堅定的跟我媽回房睡覺,對我媽來說是種很有療效的安慰。
昨天跟我媽通電話,據說我們倆回日本後,花花又開始把“思念”從我爸身上轉移到姐姐姐夫那兒了,白天必到我們房間睡覺。
沒有任何科學常識可以證明狗具有人類沒有,或無法探知的感應力,但我家這隻前後判若兩狗。偶爾一點兩點叫做巧合的話,這一係列的前所未有的變化不得不讓人相信狗身上的確有些作為人類的我們所無法知曉的神秘感應力。
白天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或者閉目養神...
也叫養精蓄銳,或深度思考
麻子越發顯得清晰,有“大珠小珠落玉盤”之勢,姐姐叫他“花麻子”,姐夫叫他“麻花”,媽媽偏說他“一點兒也不麻”。
專找好打發好對付的下手,自己貼過來,“啪”地一下就臥倒,明示暗示的要求抓癢癢。
沒完沒了,姐夫問了N遍“麻花,抓夠沒有?”,N遍的回答都是“......”的無語
爽到齜牙咧齒
姐夫都不在給抓癢癢了,還保持“爽歪歪”的姿勢定格不動
好嘛,這就呼上了~
當遇到傷心,身邊有隻狗狗睜大天真純淨的眼睛,望著你,靠近你,離不開你,所得到的慰籍勝過千言萬語。
花花是我爸抱回來的,我媽說這是你爸留給我的最後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