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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中國社科院出了一本新書,《簡明中國曆史讀本》。請以退休的江澤民寫的序言中說,全黨特別是領導幹部要多學曆史。7月30日,這本書出版開了個座談會,中宣部長劉雲山和出版署長柳斌傑都出席了,劉雲山還做了個Key note。以這個會的規模和級別看來,中國出版業今年的碼洋要靠它了。
首先以小人之心揣測一下這本簡明讀本的內容。序言主要是說要這本書的內容有利於我們借鑒曆代治亂興衰的經驗教訓的。所以這個讀本的內容,要說寫的好,估計再好也好不過資治通鑒。就以此書當作當代資治通鑒來看吧。
資治通鑒識宋朝的司馬光編的。司馬光這本書沒有救了北宋,也沒有救南宋。後世的三朝沒有哪一朝的統治階級不把通鑒列為資政的首要典籍來參考閱讀的,但是也沒見它真的起過救世扶衰的功能的。那麽這個當代的資治通鑒,我們有什麽理由相信它能夠達到這個目的,為共產黨的執政形勢做到既有借鑒意義,又有扶世效果呢?
曆史人,尤其是研究政治的曆史人,尤其是中國的這類知識分子,有一個假設,熟悉曆史就可以幫助現政。這個假設一直沒有人懷疑過,一代一代的知識分子篤定的編寫著各種曆史文集,懷著資政鑒政的目的,然後一代一代的枉費心機。知識分子們過去頂多隻能賺個著名權,現在當然還可以賺個碼洋。這是因為市場經濟讓交易的速度加快的結果。
其實熟悉曆史就可以幫助現政的假設不成立。為什麽不成立呢?有三條大律決定。
第一條大律,曆史與未來是無關的。這個問題想明白其實很簡單。假設你有兩個變量,A和B,AB之間的相關性(注意不是相互的因果性)是這麽判斷的:你盡可能能多的觀測取樣(A1,B1)…(An,Bn),然後通過統計計算,獲得AB的相關性。對於曆史和現實來說,曆史是個常量,他已經發生,沒有的改變了;而未來是個變量,發生什麽都可能的。一個常量和一個變量之間的相關性等於0,也就是無關。曆史與未來之間無關,這一點很顯然。
第二條大律,曆史與現實也是無關的。這個問題想明白不像上麵那個那麽簡單了。從研究的角度來講,曆史是一個狀態量,它是一個一個的結果。而現實是一個過程量,它是一個正在發生的事情。有人不同意,認為曆史是過程,你把曆史當電影看,好像是過程,但是你要知道你看得這個像過程一樣的電影裏麵,其實每一個中間點的狀態都是已經發生的清晰的結果,你所做的隻不過是把他們連續的播放而已,這是一個所有都已知的連續播放的結果集。但是現實就不一樣,下一幕不要說明年,就是明天甚至下一秒的事情,都是不可確定的。所以現實隻能是個過程。一個結果量和一個過程量之間的性關性也是零,這就好像是說你昨天的位置與你今天的速度的相關性為零一樣。
在沒有人性因素的狀態下研究曆史與現實和未來的關係,就是上麵兩條大律。但是曆史必須加入人性的因素。所以就有這可怕的第三條大律。
第三條大律,曆史總會不斷重複的規律。但是有了人性的因素之後,第三條大律就出來了。人性是什麽呢?心理學上有個Self-prophecy。什麽意思呢?就是一個人,大家都說他行,他聽習慣了,他就自己覺得自己行了,結果他還真做出成績來了。同樣個人,人人都說他不行,習慣了,他就自己覺得自己不行了,結果他還非得做出敗績來。有人反對說,也有人當別人都說他不行的時候,最後他卻發奮了,做出成績來的。其實,那是因為說他不行的人還是太少,不足夠抵抗這個人對自己很強的自信。對於一個社會來說,由很多人組成,沒有自信一說,那些說不行的本身就是社會內部的成員。
曆史的這第三條大律,也就是曆史會不斷重複這條規律,是不會出現反例的。所以我們看見元明清民國一朝又一朝,在學習曆史的過程中覆滅了。我的理論聽起來,都很另類,但我說的話都是理性的金玉良言,希望有人能聽進去。
隨口再提一句,成功地時候,人們喜歡說創造了曆史。隻有失敗的時候人們才會想著去學習曆史。這也可能就是第三條大律之所以存在的原因。
按樓主的邏輯,任何預測模型都是無效的!
理解你試圖在更抽象層麵上解讀學習曆史的意義,不過回歸到現實世界中,終究還是學"道"抑或學"術"之分。前朝衰亡,究竟是其"道"不正,還是其"術"不足,或者兼而有之?今朝欲要長盛不衰,僅"補其術"可乎?亦須"正其道"也哉?
沒有在邏輯上或學術上評價老兄大作的意思。借一方寶地表達希望中國政治能"返樸歸真/正"之願望。
我說的隻是學習曆史對於現實和未來把控的意義。沒討論當前施政方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