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冇天

  
周六，在老師家舉辦了一個八歲以上十歲以下琴童的演奏會，詣在相互交流、切磋琴技，共同進步。乂爻更是適時地教育Coco：認真觀摩，虛心學習，你就會懂得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Coco點著頭，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提早到了老師家，幫著老師擺擺椅子、弄弄桌子、準備些茶水、杯子。閑談中得知當天到場的孩子幾乎全比Coco大，學琴的時間也比Coco長，有的已經有九級的水平了，這更讓乂爻堅信此次演奏會，定能讓Coco大有收獲，不禁心中竊喜。七點半左右，家長帶孩子都陸續到來，因為全是單獨授課，所以大家都是初次見麵，很快在老師的一段開場白後，演奏會開始了。

第一個上台的是Andy小朋友，他才六歲，參加這次活動完全是陪太子讀書，湊著姐姐的時間表，他的年齡和水平都和到場孩子不在一個級別，純屬濫竽充數，這也是Andy第一次當著幾十個陌生人進行演奏。很快，三個短小的曲目彈完，贏得一片禮貌的掌聲，還好，不怯場、不緊張，算是完成了任務。

接下來是個胖乎乎的八歲小姑娘，水平比Andy略高，有限，台風略顯忸怩；第三個女生11歲，據說經常參加Fashion Show的表演，台步走得不錯，很有明星的“範兒”，不過鋼琴水平不高，表現也極其一般，乂爻隻聽到了音符的組合；緊接著是兩個10歲的女生，聽著她們所彈的曲目，乂爻知道是與Coco同一級別的，所以很認真地聽了聽，希望能從中找到更多Coco所不具備的素質。聽過看過之後，乂爻有些失望，也許是到了叛逆年齡，兩個女生共同表現出一種敷衍、草率和玩世不恭，還伴隨著小小的緊張，讓乂爻覺得她們缺少自信、缺少氣度，甚至缺少這個級別所應有的技巧，彈得算是熟練，缺少的是對鋼琴的尊重和對樂曲的理解。想當年，乂爻在這種叛逆的年齡，也有過恃才傲物、玩世不恭，但首先要有“才”可以去“傲”，琴彈得不出眾，還要拿“勁兒”，其實是在拿著缺點當個性，拿著膚淺當品味，乂爻不喜歡，但是理解，也算是一個反麵教材，希望Coco到了這個年齡不會這樣才好。

接下來是個台灣來的女生，水平一般，匆匆彈過三首，沒給乂爻留下任何印象。這時，老師點到Coco的名字。Coco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向觀眾鞠躬，然後報上要演奏的曲目，擺好樂譜，落坐，停頓幾秒，琴聲便響了起來……

Coco還在彈著，旁邊的一個媽媽就衝著乂爻伸出了大拇指，乂爻笑笑，覺得Coco的確彈得不錯，至少比平日練習時彈得好，也許她真是一個比賽型選手，越有旁人在場發揮得越好。

Coco之後，是個高高壯壯的台灣男生，就是傳說中有九級水平的那個。乂爻很認真地聽了他的演奏，碰巧有個和Coco相同的曲子，但彈出的風格卻大相徑庭，而且有趣的是他不穿襪子，一直光著腳丫，胖胖的腳趾讓乂爻覺得怪怪的（後來聽老師講，他們全家都是這樣，一進門先脫鞋襪，在自家這樣，到別人家也是這樣）。

演奏結束了，老師開始講評，她說這次不是比賽而是交流，希望家長之間與學生之間都可以取長補短相互學習。老師講畢，家長們開始討論，第一個發言的家長盛讚Coco的演奏，其他家長也跟著應和起來，乂爻回憶著整個演奏會，的確Coco的表現最為出色，作為媽媽乂爻很是得意，本想假惺惺地說些場麵上話也讚揚一下別人，可是仔細想想也確實沒有值得一提的，隻好作罷。緊接著，這些家長都向乂爻谘詢起教育方法，乂爻也是毫無保留和盤托出：小的每天每首曲子五遍到十遍，大的每天練習一小時。乂爻覺得這是最基本最基本的方法，沒有什麽特別的，不象乂爻的某些朋友要孩子每天練上三五個小時。結果聽完其他家長的情況，才發現原來人家每天才二十分鍾，這就難怪他們的孩子彈得不如Coco了，真正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老師也很適時地指出，Coco和Andy的家長是比較嚴格的。相信乂爻惡媽的印象立刻就呈現在大家的腦海裏了。

帶著小朋友們回到家，LD立刻詢問演奏會的情況。Andy很興奮地說：如果我們不去，他們就是第一了！LD很是納悶Andy的回答，難道說小的也被驚為天人了？看到乂爻不可一世的得意表情，LD馬上就明白了：你是不是又當星媽了？瞧把你美的，別繃著了，想樂就樂吧！然後又問Coco有什麽感覺，Coco很失望地說：媽媽說今天讓我明白什麽叫天外有天，可是我的感覺是天外哪兒還有天呀？



2009.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