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場驚魂（三）

進了急診室，LD和Coco先去登記，回答一連串問題，諸如以前來過沒有？住哪兒？Care Card…… 由於乂爻是從冰場直接到醫院，中途沒有返家，所以沒帶醫療卡，不過沒關係，隻要以前來過都會存有記錄，然後又問了一遍事發經過，就轉到另一個房間檢查傷口。值班的護士例行給Andy試表、量體重、問過敏史、問過程、檢查傷口…… 最後讓乂爻一家四口在waiting room等待。

乂爻和LD以前了來過幾次Emergency給孩子看病，通常不是鼻青臉腫頭破血流都要在外等上四五個鍾頭才能見到醫生，相信這次這麽嚴重的病症應該很快可以進入候診室了。果然，沒等上十分鍾，就有護士領著LD和Andy進入候診室，乂爻和Coco在外等待，乂爻實在是不想再看到Andy的傷口，那種感覺就是疼在孩子手上，疼在媽媽心上。跟Coco坐在waiting room，乂爻還一直不斷地問Coco：Andy會好起來嗎？Andy會怪媽媽嗎？Andy的手能長得跟以前一樣嗎…… 總希望借她的金嘴給自己一個想聽的答案。

左等右等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鍾，仍然沒有LD和Andy的消息，乂爻忍不住走進就診區，在護士的帶領下找到了爺倆兒。Andy舉著蓋著紗布的手（這是進治療室後唯一的處理），坐在病床上專心致誌看電視呢！問他疼不疼，他搖頭，注意力全在Thomas身上。LD看著孩子情緒不錯，精神挺好，沒有大礙，就趁機安慰乂爻，說聽到乂爻在電話裏斷斷續續地講不明白，一直以為兒子的手整個要斷了呢！看著孩子聚精會神地看卡通，乂爻的心裏一點兒都不好受，要不是自己的疏忽孩子根本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受這種罪，乂爻想著，眼淚就不知不覺地落下來。

四個人在治療室裏或看或走或躺或坐，一會兒門開來，以為是醫生，結果是護士進來找東西；一會兒門又開了，以為是醫生，結果是培訓實習生…… 在治療室又等了半個小時，孩子已經把整盤卡通看完了，還不見有醫生來處置傷口，叫來護士問情況，護士很耐心地解釋需要再等一會兒，又把整盒CD端來讓Andy選看什麽，盒子裏有十幾種卡通片，Andy左翻翻右翻翻都沒有太大興趣，護士還是很和藹地問Andy要不要糖，要不要冰棍和冰激淩。北美的醫院跟國內的醫院有很大的區別，國內是醫護人員態度惡劣，但能及時問診，而北美的醫院所有的醫護人員態度都好得不得了，讓你想發火都難，但就是半天不給你看病，一個急診能等上半天！

大約又等了幾分鍾，LD實在有點忍無可忍，甚至有些出離地憤怒了，他衝出治療室在就診區的谘詢台前跟值班人員大喊起來：我們已經等一個多小時，孩子的手指都要掉了，你們怎麽沒人管沒人理呀？你們的醫生都去哪兒了？進了治療室就應該是醫生都準備就緒了，不然還不如在waiting room等！看動畫片能把病看好嗎？這麽早讓我們進來又為了什麽？護士趕緊過來安撫LD，說盡快讓醫生過來，乂爻其實不主張這樣，覺得於事無補，可沒想到這招還真管用，沒過幾分鍾，醫生就進來給小Andy看病了，而且態度更和藹更可親。

醫生拿著紙和筆，先跟孩子們搞好關係消除陌生感，問他們叫什麽幾歲了，並自我介紹自己叫什麽Blah blah… 轉過來問：手是怎麽被門掩到的，是兩個門的中間，還是門軸？正當Coco要敘述過程時，LD發怒了：這已經是今天第四次回答這種問題了，這對孩子和大人都是痛苦的回憶，這對治療有幫助嗎？為什麽問了又問，進醫院的時候已經說過了，難道你們沒有記錄嗎？你們沒有溝通嗎？如果說對治療有幫助，掛號的時候就不該問那麽多？這不是耽誤時間嗎？你看看孩子的手指都快掉下來了！顯然，醫生被LD的一串劈頭蓋臉的問題搞蒙了，有點緊張和手足無措，在Coco回答被門軸掩到了之後，不再問任何問題，就開單去照X-ray。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