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治”的美加海關

移民溫哥華十多年，前前後後進出美加的次數真是數也數不清。從最初拿著紅皮的中國護照到隻簡單的使用身份證過境，再到911恐怖襲擊後改用藍皮的加國護照；從一年一次去美國觀賞鬱金香到每年數次去美國旅行，再到現在每月幾次去美國加油、購物、取包裹…… 美國對於乂爻而言已經不是十幾年前那個神秘而難簽的國家，現在它於乂爻隻是一個地區、一個城市、一個購物和遛躂的地方。

每次過境最繁瑣的就是通過海關。多年以來乂爻也練就了一身過硬的功夫，排隊等待已經算不上什麽大事，隻要起得早、隻要有耐心；碰上事兒少的海關官員問話,來來回回就是那麽幾句：住哪兒去哪兒幹嘛待多久；碰上事兒多的、閑著難受非要找事兒的還要看購物單、查後備箱、帶著警犬嗅來嗅去…… 去的次數多了，啥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碰上，而且是越來越新鮮。

先說美國海關吧。從Peace Arch過關每次幾乎全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看看護照，頂多打開車門對一下裏麵坐的人臉，然後問四句經典問題，放行。如果排隊要兩三個小時的話，過關差不多隻用兩三分鍾，總的來講乂爻對美國海關的印象一直不錯，尤其是上個月去Anaheim過關時，當那個和藹的官員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Disney Land還特意讓小朋友們代他問候Mickey，自此乂爻記住了這個新的關口---Pacific X-ing。這個關離Peace Arch隻幾步之遙，是專供大型車輛通行的，所以小車很少，也算是一個過關的捷徑，等候時間要比Peace Arch短得多。

有了那一次的好印象，上周末再去美國購物時就直接拐上了Pacific X-ing的海關。開到牌樓前一看，果然幾個通道全部開放，在我們前麵過關的車隻有一輛！根本就無需排隊，這可是十多年來乂爻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好事，以前最短也要排上個把小時。等前車放行，就緩緩地把車停到窗口下，估摸著還是那幾個不變的問題。果然，住哪兒？去哪兒？多久？（一樣，沒跑兒）…… 帶沒帶超過一萬美元的現金？有沒有帶食物水果？怎麽這邊多出幾個問題。隻好如實回答：沒有現金，帶了蘋果和桔子（以前也都有帶過，從Peace Arch過這根本就不是問題；乂爻和LD也是在兩周前在這裏過關時剛剛被沒收了桔子，那時才知道入美國邊境隻能帶蘋果不能帶桔子，不知道為什麽LD卻明知故犯），又問蘋果是什麽樣的？LD回答：是削好皮、切成片的蘋果（這令乂爻更不明白了，平時LD很少多此一舉，今兒個是咋了，不僅削了皮，還切了片！），為方便孩子們路上吃。這下麻煩了，海關官員說：整蘋果上全貼有sticker，那是產地標記，如果削皮切片相信這唯一能證明產地的東西沒有了，就不能過關。他撕下一張黃色單子，讓把車開到指定地點接受檢查。下車，進海關大廳，交護照、車鑰匙及水果，在遞給工作人員的前一秒鍾，LD指著桔子和蘋果問孩子們：Do you wanna a piece？乂爻也在想，與其扔了不如吃了，錢財是小事，可惜了那又削又切的功夫。還沒等孩子們有所表示，那海關的工作人員立刻把水果搶了下來：你們已經進入了美國國境，這些水果絕對不可以再食用了。NND，才二裏地，紅蘋果就變毒蘋果了？沒轍，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把辛苦帶來的水果倒掉。緊接著又問：什麽車？停在哪兒？LD指指門外的三條車道：第一輛BMW。天哪，還要搜車！幸虧LD老實，沒存半點僥幸，把車裏的水果統統拿了出來，這要是照著乂爻的農民意識還得私留兩把豆兒，那今兒這海關恐怕就過不去了，搜出後至少要罰兩百美金！那人搜查回來，填好黃單，一並交還護照和車鑰匙，示意我們可以離開。出了大廳，上車，交還黃單，放行。看看表，20分鍾，原本以為一兩分鍾能通過的海關卻用了整整20分鍾，不過LD氣憤之餘很是阿Q地安慰道：就是問來問去、查來查去、搜來搜去也比那邊快。至此，銘記教訓：去美國再也不帶水果了！

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加拿大海關的事兒更多！他們好象認定了華人愛買貴重東西，每次過關都以華人為重點，年初時從加勒比回來，那海關人員愣是追著乂爻和LD問東問西的，一種唯恐乂爻懷揣“非洲之星”的架勢。其實從美國回加拿大主要檢查的就是物值，出境一天以平均每人50美金購物額度為限，超出部分需補交稅款。乂爻一家四口一天可帶回價值200美金的東西，如果出境頻繁，每次基本不會超出限額；當然，如果真的超出，過關時就要靠技巧了（按下不表）。

一般加國海關也是那幾個問題，順序甚至都不變：住哪兒？去哪兒了？什麽時間離境？買了多少錢東西？四個問題隻要對答如流沒有疑點就放行，偶爾碰上認真點兒的還要看看發票，極少數的新人或閑人會翻查後備箱，不過有一次，乂爻還真碰上了一個有病的。那次入關車不多，三排兩排就到了窗口下，一個小夥子，收了護照，裏裏外外一通亂看，然後就問些不著調兒的問題，完全不象一個職業海關：這倆孩子是你的嗎？（廢話，還能是你的？）在哪兒工作？（這跟入關有聯係嗎？）在那裏具體做什麽？（關你P事呀！）這車是你的嗎？（難道還是偷的？）然後放行。跟LD琢磨半天也沒明白為什麽被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最後恍然大悟：原來他沒見過新款的BMW！想多瞧兩眼！！當然，也有事兒少得不能再少的。一次回加，放下車窗，遞上護照，那海關官員連接都沒接更甭說看了，直接放行！

所以說這美加海關基本上不是法治而是人治，過關全憑人家的心情和自己的運氣，整個就是“沒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