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車小記（12）

（十二）駕校班車

說起學車，還有不得不提的兩件事，一是坐班車，二是打牌。

乂爻的學車時間是九五年的五月三日到二十三日，這二十一天的時間是北京由涼轉暖，由暖轉熱，由熱轉酷熱的驟變階段。為了避開陽光、避開酷暑，一般乂爻都選擇最早的兩堂課，七點到九點。駕校在昌平，有班車接送，乂爻每天要到德勝門的城樓下集合等車。通常四點半爬起來，梳洗打扮吃早點，五點出發，從家走到地鐵站，趕早班地鐵到德勝門，六點上班車。

班車是那種四麵漏風的大公共汽車，晃晃悠悠、咣咣鐺鐺一個小時開到駕校。平時練車辛苦，加上天天早起，覺基本上是不夠睡的，所以上了班車最希望能搶個座位，如果運氣不好搶不到，找個能扶能把能靠的地方閉會兒眼也好。可能大家覺得乂爻年紀小，又古靈精怪的，在駕校較比出名，也可能少見象乂爻這樣的美女（臉紅ing），總之，幾乎天天有人讓座給乂爻。其實大家基本上換著坐，你坐會兒，他坐會兒，相互體諒。而乂爻基本上是從頭坐到尾，經常是頭一歪就睡著了，嚴重缺覺，慘不忍睹！不是倒在這個人的肩膀上，就是倒在那個人的肩膀上，他們換換坐坐，一路下來也數不清換了多少肩膀讓自己靠。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乂爻。也許大家都覺得乂爻太小，正在長身體吧！哈哈，直到今天對他們還充滿感激。

印象最深的是路考的那天，下午考試，中午的班車，沒想到學校又派了輛大破公共汽車來接大家。學員們一下子就不幹了，覺得平時學車人多，擠擠算了，到了最後一天（如果運氣好能過的話）應該換個舒服點兒的大轎車，卻還是用這破車糊弄大夥，眾人齊心協力，堅決罷坐，非讓駕校換車不可（這架勢，好象又一次學運）。還有個學員坐在公車門口的台階上，說：今天路考的同學，要是誰上了這輛車，誰就是那個！結果，人人都不想當那個，大家就席地而坐開始打牌。

眼看時間越來越近，大家全在罷坐，開班車的教練看乂爻平時和所有學員的關係都不錯，和教練也都是煙酒朋友，所以找乂爻商量讓乂爻先上車，這樣別人就好辦了。乂爻也知道他的難處，說：公是公，私是私，平時大家關係是不錯，可關鍵時刻你也不能讓乂爻當叛徒呀！雖說是最後一天，你也不能讓乂爻眾叛親離不是人呀！說好了，誰上車誰就是那個，乂爻可不想當那個！教練問：說了半天，到底那個是什麽呀？乂爻老實告訴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人家都不當，乂爻自然也不當！乂爻把自己的手機給教練，讓他和學校聯係一下，不然誰都不好交待。

最後，學校還是派了幾輛類似小公共那樣的旅行車，把當天參加考試的學員送到了路考現場。人的鬥爭經驗就是這樣一點一點增加的。很有趣，也很無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