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鴿前傳

有朋友在看完《火鴿》之後留言，表示對那段往事仍記憶猶新。還特別指出乂爻曾對朋友托管的地圖魚垂涎三尺雲雲... ... 在此本人要進行更正，並對這種以訛傳訛的惡意誹謗保留進一步的追索權。

這件事大約比火鴿事件早一年。由於父母喬遷新居，乂爻也把辦公室搬到離父母家隻有十分鍾路程的假日飯店，完全是為了方便自己上班晚點起，下班蹭飯吃。當辦公室裏所有家具、設備就位後，有個朋友前來登門道賀，並送來了一個巨大的魚缸和全套水族館的設備，記得有溫度計、加熱器、清潔係統... ... 一應俱全，外加兩條（更正一：兩條非一條也）足有半米長的鉛筆魚（不是地圖喲，此更正二）。乂爻隻是換了個辦公室，又不是新張，看到他這麽破費，實在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個朋友大概看出來乂爻的不安，特意向本人解釋：原來他前些日子剛買了三條銀龍魚，因為沒有魚缸就暫且放在家中的大盆裏，待兩小時後購得魚缸返家，發現那三條銀龍已經成為晚餐的盤中菜了。他媽媽還在旁邊一個勁兒地說：“活了一把年紀，還是頭一次看見活帶魚呢！”乂爻的朋友那叫一個心疼，要不是親娘，他打人的心都有。八九年前，一條跟帶魚差不多大的銀龍少說也要近萬元呀！這次，說什麽他也不敢把這兩條鉛筆放在家裏了，隻好在乂爻這裏寄養。

這麽氣派的魚缸，這麽貴重的鉛筆，這麽現代化的循環係統，的確給乂爻的新辦公室增色不少。閑著沒事兒的時候，乂爻也會仔細欣賞它們，看著它們總是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遊來遊去。隻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才表現出它們凶猛的一麵。LD經常買些小魚和泥鰍喂它們，每當把食物放入魚缸，裏麵就立刻上演弱肉強食的一幕。激烈地追逐、驚恐地逃避、凶殘的獸性、頑強地抗爭，最後總是強勝弱敗的結局。隻有在兩條鉛筆不餓的時候，才可以看到共生、遊戲的場麵。不過，第二天一早，就隻剩兩條又粗又花又長的鉛筆在缸裏了。小時候看完電影《林家鋪子》學會一句話：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滓泥。真是一點兒都不假。

養了半年多，眼見兩條鉛筆粗大了不少，朋友偶爾也帶些魚食過來探望它們，還算滿意。

話說乂爻要結婚，北京的所有朋友更是傾城而出參加乂爻的盛大婚禮（也就七百多人吧），前後總共才四五天的功夫，回來一看兩條鉛筆全都肚皮朝上了。想來想去它倆肯定不是淹死的，也不是凍死的，八成是給餓死的，早知這樣，走前真該弄兩張大餅給它倆套上（已經放進不少泥鰍）。乂爻隻好把鉛筆的主人找來，他也攜著夫人到乂爻的婚禮上湊熱鬧去了。得，誰也別怨，隻怪它倆命苦。

主人一走，乂爻就和LD商量，你說雞是吃麩皮長大的，肉還可以；牛是吃草的，味道也算不錯；驢是吃幹草的，就已經有天上龍肉，地下驢肉的比喻了；那你說這吃活魚的魚，肉得是什麽味兒呀？還用問，吃了不就知道了。為了證實自己的推理，為了這個新的研究課題，乂爻決定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是垂涎三尺，是為科學獻身，此為更正三）。

這兩條鉛筆少說也有四五斤重，對乂爻這個新手來說烹飪起來也非易事，隻能稀裏糊塗糊弄上桌，乂爻和LD約上幾個朋友共同分享了這兩條大魚。席間大家對乂爻的廚藝刮目相看，更對這兩條魚讚不絕口，說肉質之細膩、味道之鮮美、口感之潤滑都是他們不曾品嚐過的，特意問乂爻此魚為何物？乂爻說是以前辦公室的那兩條鉛筆呀！此言一落，其中一人當場擲箸，發誓今生再不吃魚肉！乂爻問他為什麽這麽誇張，他說現在滿腦子都是兩條魚在遊啊，遊啊，遊啊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