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往事之早起篇

如果你沒有上大學，那麽對於你---小學生、中學生或者已是開始謀生的人---來講，早晨按時起床是天經地易的事了，也許你六點半、六點，或者更早準時起來，為了不被老師訓，為了不扣一分錢的獎金去趕車、擠車... ...當然，如果你上了大學，那麽你在被壓抑了十二年之後，你會驚奇地發現你可以...可以不必那麽辛苦，你會突然懂得什麽叫“象空氣一樣自由”或者深深地體會到“生活真美好”。

剛剛進入大學，也許還習慣性地早早爬起，從從容容地上學去，慢慢地、慢慢地，或許有一天晚上你很晚才睡，或許某一天早晨你略有不適，... ... 反正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早晨你晚起了，噢，那麽我想你再也不會有早起的習慣了。

比如我們117（宿舍號），你每天晚上都會聽到幾位小姐大談第二天早晨如何去鍛煉，如何去跑步，甚至把跑幾米都確定下來了，雄心勃勃的一個晚上，幾位已經完全進入了亢奮狀態，也許當時去跑步還比較有可能。到了第二天早晨，六點鍾，燈亮了。一個聲音：“關上它！”全室無異議。“啪嗒。”燈滅了。全室皆滿意。大睡。... ...不知多久以後，廣播突然響起，亞運會的歌曲大作，男士女士聲嘶力竭... ... 好難聽呀！我的耳膜受刺激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極限，但是還沒有刺激到能讓我從床上蹦起來的程度，蒙上被子繼續睡。也許過了七點，也許差幾分，我感到床下一陣騷動，明白，三號起了，她總是最早的。幾分鍾後，費費不聲不響地窺探形勢之後，也更衣了。又過了幾分鍾，室長總是激動地喊上一句---表示她該起了。或許下麵就是梅耘和我戀戀不舍地離開被子。陳寧寧，這個家夥差不多總是最後一個起床，然後表演上一段性感節目，才服衣... ... 一般來講，117的順序就是如此，或許偶爾有所變動。然後刷牙、洗臉、梳頭... ... 我們的三號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去為117采購早餐---肉餡麵包！有時候---比如今天，麵包回來了，我還沒去洗漱。呀！還差十分鍾，我匆匆忙忙趕進水房，不管被子是否已經疊好。一進門，哈，NN，我親愛的大寶貝正在刷牙，我打聲招呼開始洗漱。今天，她似乎很有情緒，很有感觸地對我說：“我決定明天早起了！”這小子居然改邪歸正了，不容易（其實，這家夥說得好聽，到時候就不是她了），可我還是小心地問了一句：“Why?”“大清早六點鍾，這群小姑娘嘰嘰喳喳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別人還睡不睡了。我早點起，也嘰嘰喳喳地吵她們！”原來這家夥的目的在此！“想當初我早起的時候，也沒象她們似的！（越來越激動）這群小丫頭也許好不容易早起這麽一天，亢奮了，真是的！”不知是哪位也懶起的女生深有同感的小聲應和者。NN見到有應和者，腦筋一轉，說：“以後，我要頒布一條命令：13樓（女生宿舍樓）晚上十點半以後不許不睡覺，早晨六點半以前不許起床！”“好！”一聲又堅決又響亮的讚同，我想大概也是同NN一樣懶得出奇的一們小姐才能從心底裏發出這樣由衷的讚歎！我心中大叫：“十三樓人才濟濟，真是恐怖！”

一看時間不多了，我三下兩下出了水房，衝入寢室，一把抓起香噴噴的麵包，張開血盆大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隻見同室幾位小姐已經吃完，正在討論問題。“嗨，昨天晚上誰哭著喊著要早起來著？”另一個接：“呀！今天整整晚起了兩個小時。怎麽樣，下星期一開始鍛煉去吧？”“下周二開始吧，周一不成，要不然這星期六早起吧（這天是星期三）。”“星期六我們第一節沒課，不行！”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筆小帳，算來算去拿不定主意。正在沉默，第三者“插足”了：“別商量了，有本事明天你們倆就起來跑步去！”這位可真敢開牙，反正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一聽這口氣絕對是個不打算跑圈的，不過她的話很有點威力，一時間沒有人再討論早起的問題了... ... 無意中瞥見時間，大叫：“晚了！”隻見幾位小姐抓起書包衝出房門，連滾帶爬到了自行車旁，蹬上車子，飛也似的奔向教學區，一路上唯恐撞人，大喊大叫：“靠邊兒，靠邊兒，沒鈴沒閘沒技術！”隻見行人閃到兩邊，我大笑不止，這群惜命鬼... ...

每天早晨都是這樣，緊張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