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往事之上課篇

有時候，坐下來想一想覺得很有趣，就這麽鬼使神差的，一大堆人就湊到了一起，一起嬉戲、生活，一起搗蛋、折騰，鬧出不知多少故事，編出不知多少典故... ... 乂爻幾乎要感歎一聲：噢，上帝的安排！

** 關於《國際商法》

進入了大二，開了一門新課，自然來了一位新老師。這天，在階梯教室，班主任向我們介紹著新老師：“這們老師叫焦燕（乂爻此時不禁想起了油炸麻雀），很年輕，可以做你們的朋友... ...”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朋友的，這要看緣份。比如這位焦小姐，個頭不低，身材不錯，發式不潮也不俗，兩眼挺大卻沒神，兩隻小耳朵上一邊一個洞---當然，戴著耳環，何苦，父母把你帶到人世間完完整整，偏要去破壞這樣一種完整的自然美，去追求破損的人工美，不可思議。她手指修長，無名指上戴著戒指---這是她最大的失策，班裏起碼一半的男孩子都要遺憾的。如果乂爻自己是這麽一個年輕而有魅力的老師，絕不會在課堂上戴婚戒，這樣會吸引更多的學生認真聽課，即使目前不少男孩品味很高，但是乂爻相信對一個將好打滿60分的女性是不會失去吸引力的。

她的服飾也許是在追求一種尚未興起的潮流，比流行趨勢快半拍，乂爻起了個名字叫彩色洋蔥。比如，她最裏麵穿一件淡黃色高領衫，中間套一件粉色圓領羊絨衣，外罩紅色雞心領毛衣，看上去層次清晰，色彩鮮明，還有一件綠色防寒服。一般來講學生對老師的裝束不感興趣，但誰讓她碰上了乂爻呢，本人認為一個老師無論你長得如何，關鍵要有氣質，你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能夠在學生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課堂上感受到你的威嚴而尊重你，當然奇裝異服萬萬不可穿，否則你的課堂就會成為你的裝束研討會。隻要合體大方、與眾不同，自己穿上舒服，別人看著也舒服這就足夠了（與先生在一起另當別論）。這位老師講起課來慢條斯理，不過很得法，案例清楚，富有幽默感。但是她寫的一手字實在令乂爻無法恭維，與其說象小學生寫的，不如說更象沒文化的人寫的，可形體不好，還總想連上幾筆，顯出點帥氣（好字寫得再慢也帥，臭字再快還是臭），在她的第二節課上，乂爻實在忍無可忍（對不起）說了一句：“她長得怎麽越看越象她寫的字。”

她很有幽默感。第一次上課，她拿起名單，點名。“吳成城。”下接“病了沒來！”她無表情。“孫益民。”又接“病了，沒來！”眉頭微皺。“施瑞豐。”再接“病了，沒來！”眉頭緊鎖。“馬晨超。”“病了！”“事假！”“沒來報到！”“出國了！”眉頭舒展。一笑，“這麽多病的，一定得的是傳染病！”全班大笑。她的幽默感就在於她碰巧點了男生（如果換做乂爻一定先點女生，女孩子乖），又碰巧緊挨著的四個未到（隻要她再多念一個名字，也許就來了），她也不管這幾個是否在一個宿舍，大喊傳染病，好象那張名單紙上，病毒正一個個侵蝕著男同胞們。乂爻在座位上被她的玩笑感染得笑了，也被她的玩笑啟發了，緊接著腦筋還沒轉起來，舌頭已經衝動了：“對了，是傳染病，白喉！”

乂爻認為一節成功的課是需要一個出色的老師和出色的學生相配合，上下呼應，有問有答。也許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搭配，她扮演了那個出色的老師，而我們就是那種最出色的學生，默契地配合她。也許枯燥的案例，你永遠也不會對它產生興趣，永遠不會記住它，但是如果你把它與課堂上的氣氛聯係在一起的話，那麽這樣的記憶力是驚人的，不必去死記，一句玩笑與一個案例的組合是最美妙的。

國際公法。國際公約。焦燕開始舉例：“比如月球，美國人登上去了，插上了美國旗；蘇聯人上去插上了蘇聯旗。你們大家說說看，這個月球將歸哪個國家所有？”她試圖引導我們去探究月球的歸屬問題，又不給中國，誰愛要誰要唄！教室很靜，大家正在專心思考，月球給誰呢？... ...? 冷冷地冒出一句：“要那玩意兒幹嘛！”全班大笑，好一個NN，一個搗蛋鬼，自己笑得更是瘋狂，一個絕妙的回答，我喜歡！

國際商法課上，象這樣的情景層出不窮：“一座新蓋起來的高樓擋住了你家的光線，怎麽辦？”廢話，起訴唄，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可你知道這世界上有比起訴更能解決光線問題的方法嗎？有的。還是那個NN大喊：“炸了它！”不容置疑，簡單、方便、有效而迅速地解決問題。

“一個國家的領海、領空象領土一樣，寸步不讓。如果一艘外國船隻未經許可，進入你的領海，怎麽辦？警告它，派驅逐艦把它驅逐到公海裏。”乂爻大喊：“沒關係，讓它過吧，管它要錢，收費就行了！”怎麽能容忍這樣一種沒有經濟頭腦的外交官，有錢不賺，有財不發，不可思議，國家財政如此緊張，這麽好的生財之道，可為國家創造多少外匯。

有時老師會問：“我們為什麽要學習法律？”當然是為了使自己更聰明，學習法律乂爻不會堂而皇之地去講什麽權利與義務，乂爻的目的明確、幹脆“為了鑽法律空子！”這就是更加聰明的表現... ...

這些事乂爻會終生不忘，我們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我們這樣無憂無慮、快樂充實，如果幾十年後，想起它，會非常自豪的，為自己、為我們。

九0年三月六日晚於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