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自我介紹一把。我,姓周名雨琴,就象大多數相貌平平的理科女生一樣(當然理科女生中也有相貌出眾的),是個扔在人堆裏就難以找得著的角兒。加之一向素麵朝天,衣著保守,所以大學四年來一直是門庭冷清,無人問津,到畢業時也不知道談戀愛是個啥滋味。當然偶爾也有蝦兵蟹將撞進門來,被我不問就裏統統掃地出門,誰叫他們都屬於不能衝鋒陷陣保家衛國一類的呢。我可是從小發誓要從一而終的。
值得慶幸的是(也可稱之為不幸),四年大學生活讓我結識了不少“鐵哥們”,摩登話叫“男顏知己” 。期間不時有被女友冷落的哥們來找我訴苦,我雖然毫無實踐經驗,書本知識還是有一些的(初中時瓊瑤的小說中讀到的),於是搬出來紙上談兵,渾身解數使盡之後,哥們終於轉憂為笑準備繼起直追。不是自誇,我這一輩子,戀愛雖沒談過幾次,成功的紅娘卻作過不少回。
周末大夥壓馬路時,我便邀上隔壁的“劉大俠” (一個除了戀愛,學習唱歌跳舞吉它籃球排球足球樣樣精通的主兒,女的啊),一人一小馬紮,悠哉遊哉地去學校操場上看露天電影。這就是本文故事發生前的我。
嗬嗬,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一九九六年秋天,我如願以償來到北京一所“知名學府” 讀研究生。我對自己發誓說,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先立業,後成家,同時也為國家晚婚晚育政策作點貢獻。我沒有食言,一學期下來,各科成績都是名列前茅,導師更是高興的差點沒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女兒,盡管她已經有了兩個親生的。
緊張忙碌之餘,我還結識了一位閨中好友。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欣欣。記得我們是在一節叫做“匯編語言” 的計算機課上認識的。當時我還沒買課本,坐在鄰桌的她友好地叫我過去一塊看。後來一打聽,我們居然是同年同月就差不同日生的,一下子相見恨晚。
欣欣長得胖乎乎的,齊耳短發,活潑可愛,同時也很多愁善感。我們兩個在一起,總有著八卦不完的話題。大多時候,她總是講她與自己所暗戀的一個大學同學的故事,而我則將自己以前室友及哥們的戀愛故事不厭其煩地講給她聽。現在想來,真是很八卦的說。
轉眼冬去春來,到了一九九七年的春天。這一學期還是以選課為主,偶爾也幫導師倒騰一下程序什麽的。我選了一門叫做“文獻檢索”的課 ,在學校讀書館上。由於教室小,學生多,就分成了好幾撥輪流上課。不巧欣欣不在我那一撥,好像也沒有見著其他我認識的同學,因此每次我都很孤單的一人坐在那裏。
幾堂課下來,我注意到每次在我的左手邊總坐著一個女生,而她的左手邊則緊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生。我想,那大概就是她的男朋友吧。讓我費解的是,他們總挨我坐的地方坐,讓我當燈泡。出於禮貌,我每次都會對那女孩笑笑,以示招呼。一來二去大家就熟了,上課前坐那等老師時,我們有時也會閑扯幾句,不過那男孩總笑眯眯的坐那不搭話。
有一次老師講完之後,吩咐大家去教室側麵的書架上取文獻來查閱。我見同學們都蜂擁而上,就想著等一會不擠了再去取書。不一會,見有人遞給鄰桌女孩一本書,順帶也捎給我一本,一看原來是那個男生,感忙連聲道謝,心想有男朋友的女孩們就是幸福。
一天下課後,我象往常一樣到圖書館樓下去取自行車,準備回宿舍去找欣欣一塊吃晚飯。剛打開車鎖,聽到身後有人叫我,“小周,請等一下。” 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笑容可掬,身著西裝,有些陌生的男生。
我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你就是。。。” 。“對,我就是這些天坐在你們旁邊的那個。” 他點著頭笑,“如果你晚上沒事,我想請你吃晚飯,現在時間剛好差不多。” 我作詫異狀,“可為什麽呀?” “我找你有點小事,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也很期待的樣子。
我迷惑著,並在大腦裏迅速地搜尋著他要請我吃飯的各種可能性。當回想起他這些天對鄰座那個女孩的殷勤,我茅塞頓開,爽快地答應,“好,走吧。” 我以為自己作紅娘的機會又來了,心裏美滋滋的。一路上我一邊跟他聊天,一邊在心裏盤算這該怎樣把這件差事辦好。說實話,這次我沒有太大的信心,因為我與那個女孩也隻有幾麵之緣,恐怕還沒有他自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