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公很上算,竟然姓的時髦,姓宮,我的許多女朋友也直呼其老宮,他顯然非常的受用。沒轍呀,就想起婆婆也天天老宮老宮的叫公公,常引得旁邊的人不免多看她幾眼,心裏琢磨,這老太歲數這麽大,人這麽滴胖,卻如此滴發嗲。老太自然不知自己有什麽問題。有一次在去泰國遊時,當時導遊安排洗泰式浴,老太自己不願晚節不保,咬牙跺腳閉眼讓老公瀟灑走一回,便在外等候老伴,半天見人還不出來,終於爆發,手插在渾圓的腰間,朝其房間裏大聲疾呼:老宮,老宮,老宮不敢怠慢,趕緊出來見過內人,引得同行著視為經典片段。
言歸正傳,曾經對自己的老公的抱怨如滔滔江水,無法止住:結婚 14 年,曾經也算是半個文學青年的老公無論如何再也無法從他身上找出一丁點浪漫的影子。想當年為寫一首紀念某海難的長詩,為了進入狀態,他翻箱倒櫃找出那首《 amazing grace 》的音樂,徹夜筆耕,甚至淚流滿麵。然而多年以後,他已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把我平日的一些小浪漫譏諷為無聊和生活沒有追求。他可真能緊跟時代步伐,堅信錢一定是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的絕對標準,別的都不 Count 。而我自然就歸到絕對沒本事,沒才能,無事生非的行列。(可古人怎麽說來著:女子無才便是德,套句吳宗憲的話:是一位有德的姑娘。)他總是抱怨星期六星期天太多過的太快,不希望放假,把他的業務拖到下一星期;他對克林頓的賞識由於萊溫斯基事件讓他開始鄙視他,然而我仍然義無反顧不記前嫌地暗戀著克林頓總統大人;他的各種商場哲學越來越經典,一直左右著他勇往直前地在其中鏖戰:比如得交很多朋友,對朋友要非常的慷慨,不是為了幫忙,但會樹立絕好的口碑,以互惠互利 ( 多商人阿 ) ;痛恨腐敗的人,是因為他們永遠沒有機會腐敗;誇口他不願花錢消費時,定是他的落魄之時;他想大膽花錢時,錢就會來;他告誡那些自是清高的海龜才子,不要覺得自己聰明就能在中國立足,在那兒,永遠是關係與金錢 Talks 。他說到做到,重利輕別離,工作之便仍隔三差五月地回國參與腐敗與賄賂,直言要在四十歲最後一博,實現他的體現社會價值的夢想。
眼看老公和自己的興趣愛好一天天相去甚遠,感慨不知是這個世界改變了我們,還是我們改變了這個世界,不知他的勁頭算是浮躁還是執著。總之常常在夢裏,在獨處中,在音樂中,在別人的故事裏感受著愛情的青睞。就記得一次再次觀看《廊橋遺夢》,老公正好辦差回家,瞅了幾眼,惡狠狠的說:我最討厭那老頭(指男主人公),我當時正淚流滿麵,差點背過氣去。平時我一旦對物質生活的麻木作出歎息,利馬被冠之無病呻吟,生在福中不知福。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浪漫天性卻有增無減,讓我越發鬱悶。老公說還是那隻加菲貓說得實在:愛情來得快去的也快,隻有豬肉卷才是永恒的。我不否認前句,可是我也不信隻食豬肉卷會健康。為了更多的豬肉卷,老宮執著者努力著。可到後來我發現,豬肉卷似乎永遠不夠吃,我這頭羊卻越來越缺青草吃,因為家裏根本沒有吃草的環境。可是慢慢的,聽到越來越多的朋友對自家老公的炮轟,幾乎周遭的朋友無一例地不對老公有各式各樣的牢騷;沒有牢騷的大多早就和老公成了過去式。和周圍的許多朋友一對比,原來似乎自個一直捧著一塊寶,才豁然開朗,知道想找一完美老公,絕對是癡心妄想。隻要對家庭有責任心,愛孩子,大度寬容,就已然中了藍籌股了,過分的指望就是貪婪了。
調侃歸調侃 , 人生隻有一種選擇。如果你幼稚,而且經曆旺盛,你就為愛去折騰,因為德國詩人海涅說:神仙稱之為天堂之樂,魔鬼稱之為地域之苦,人們稱之為愛情;如果你成熟了,就找個安靜的家。想二者兼得,經曆之後,必定麵如菜色。不見錢鍾書言:如果你想一個禮拜不安寧,你就請客;如果你想半年不安寧,你就搬家;如果你想下半輩子不安寧,你就找個小情人;我不是在此消極冷眼看婚姻,其實平靜的生活當然也不乏感人的火花,就好像夜間的螢火蟲,在漆黑中閃爍著美。 再說,透過我的長篇檄文,老公的光輝形象不也在熠熠發光嗎?
覺得浪漫的你可以調整自己,
扮演好一個商人太太...
謝謝你的尖刻直言。我浪漫或許,但不至於stupid,“虛偽”更是你的個人想法。該經曆的都經曆了,這些看淡的很。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別硬拽,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豁達點,拱手相讓就是了。隻是國內誘惑多多我不否認,但不是所有需養家糊口的成熟男人想爽就爽的起來的,他們也挺熬煎,要理解他們才是。肆言想爽就試的男人,要麽還年紀太輕,要麽稍稍提高一下素養,等生活磨練到不惑之年再談爽不爽。LG是否有嫌棄之嫌,還是那句話:i maybe slow but not stupid. 謝謝你的“友情”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