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目全非(六)
(2007-02-15 08:13:09)
下一個
回到加拿大後,按照原計劃我搬出了Doug和Dyniss的家。他們家離學校實在是太遠了,來回近50公裏,我不得不認真考慮油費問題。送我出門的時候Dyniss又哭開了。這次我沒覺得煩,因為自己心裏也是酸酸的。從剛來時連口都開不了,到現在能和他們無拘無束地交流,開玩笑,他們給於我的幫助實在很大。我發動了滿載箱包的車,搖下窗和他們揮手道別。Dyniss哽咽著嚷道:“Take care yourself, Xian!”(照顧好自己,賢!) 車開的很遠了,我回頭望望,那盞橙黃的廊燈下,兩個相依著的身影還站在那裏。
阿堂於我後一天回到加拿大的,一回來就打電話四處找我匯報戰績。我們隨便找了間咖啡店聊天。阿堂最終還是一敗塗地。玲玲拿倒是拿了他的花,也感動過那麽一小會兒,還請阿堂吃了頓飯。但最終告訴他還是放棄算了,她要找什麽樣的人她自己心裏清楚的很。阿堂半含著淚的和我述說著他這次的求愛旅途。我暗暗罵了聲:..........!出了這麽個餿主意,讓阿堂花那麽多錢白跑一趟。阿堂人真好,反過來安慰我說沒事沒事。然後他抬眼堅定地望向窗外某一處,告訴我說他還會繼續努力的。我和阿堂握了握手,對他的癡心一片致以我無比的敬意和仰慕。
回國前托老黃幫我找了間離學校不遠的one-bedroom的apartment(單臥室公寓)。自己又去二手店買了些舊家具,加拿大的新家具貴到我想哭。但床墊我猶豫了很久後還是決定買張新的,睡別人睡過的床感覺總是怪怪的。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所有東西都布置到位,然後陷入破沙發中,環目四周,覺得有種小日子還過得去的成就感。麵對牆上平含情脈脈注視著我的照片,我咧開嘴笑了又笑卻找不到自己開心的理由。
又開學了,來了不少新生,自然不乏有好看的MM。老生們(基本是男的)個個都跟狼似的不安份起來。國際學生處組織老生去接新生時,據說去報名的人比新生還多。這也難怪,本來就是氣血方剛的年紀,加上獨自在外,沒個想法倒讓人懷疑了。老見網絡上這批判那批判的說自費留學生過著如何混亂的生活。誰說那P話的誰他…的自己來試試這種日子。說句公道話,在國外談戀愛的真是想找個能說說話的伴。比如小馬和小真就很算個典型的例子了,兩小孩,純的不能再純了,誰能說他們的初衷是為了上床呢?而且,就算不談戀愛男生的也得K看日本AV女優過日子。比如老黃和我,經常就新發現的成人網站互通有無。選修課我選過日語,對於“呀買代”之類老黃不明白的詞我就翻譯給他聽。
強子也蠢蠢欲動,總跟我些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之類的話。我說你天天都去賭場報到的人,哪有時間去追MM啊?他回我一句賭場失意情場得意。我說你這幾月沒少輸吧?他回答說已經基本找到規律了,翻本就在今冬明春。我想起去年這時候我們仨一起去賭場玩,那時候還叫玩,現在的強子去根本就是賭了。剛回來就聽老黃說強子這兩月就輸了3千多,勸都勸不住。強子問我借了2千,說是找女朋友的活動經費。
強子之所以叫強子不是因為他的名字,而是他的確強,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才沒幾天,強子就從男生中殺出條血路,把一個山東MM給霸占了,還神氣活現地帶著MM請大家吃飯。小真小馬是老夫老妻了,阿堂依舊死啃著玲玲這塊硬骨頭。大家坐定後照例是互相嘲笑一通。自從各自有了目標後,我們也很少這麽聚在一起了。強子請的飯,自然是強子先行酒。他幾幾歪歪說了點雲山霧照的話。大家也不勉強他,都知道人在熱戀的時候是沒有理智可言的。祝賀完強子找到歸宿後,大家就隨便喝開了。沒想到的是,強子的山東MM居然酒量好的出奇。單挑就把老黃放倒了。我那天胃不舒服,基本沒喝,所以肩負起送老黃回家的任務。老黃躺在後排,來了句:“名不虛傳啊,山東真是個出響馬的地方。”把我給樂的。
老黃是住home stay的,怕醉酒的樣子回去不好看,就讓我遲些再送他回去。我把車開到北麵的一個小山頭上,拖了老黃出來醒酒。沉沉暮色中,幾粒星掛在天空。入秋的涼風徐徐拂來,很叫人舒服。見老黃醒了,我遞了棵煙給他。點上煙我們兩個並排坐下,眺望著遠處山下的燈火。在這裏,我也就和老黃能說點心裏話。我沒有哥哥,所以感情上一直把老黃當做自己的兄長。我把平的事和老黃說了一下,想聽聽他的意見。老黃問道:“你是不是真的很愛她?”我說當然了。老黃接著說:“那你就回去,別念書了。”我一驚,忙問此話怎講?老黃不語,很久才歎了口氣說:“兄弟,因為我多半要走這步了。”老黃在上海有一青梅竹馬是大家都知道的,他女友對他出來念書的支持也讓大家佩服的一塌糊塗。也正因為以前是同學,兩人歲數是一樣的。老黃歲數大了沒事,女友家裏就不答應了,怕老黃學成後有什麽變化,放出話來說別再念了,趕緊回去結婚。老黃為這事已經愁了很久了,遲遲不能做決定。
回到家後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想的都是我該不該回去挽救自己的愛情。我和老黃的情況又有所不同,他出來念書的錢是他和女朋友兩個的,而我花的錢全是父母的。我要是不念書跑回去的話,在父母那裏我怎麽交代?那夜,熬到三點多才勉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