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發財記（第一部）----024 獨毛（上）

獨 毛（上）

藥堂裏的人看小鳳汗流夾背地跑回來，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麽事，等弄清楚是跑回來拿藥，藥堂先生罵了一頓，說這麽點小事用得著跑嗎？小鳳笑著說：“和尚對我都很好，我當然要賣力一點。” 已經快中午，他就在藥堂吃午飯，等吃完飯，木頭已經包好了他要用的草藥，先生問清了傷勢，還給他多加了幾款草藥。小鳳想了想，覺得明天和尚跟道士講理，說不好會動手，到時候估計會有很多人受傷，現在應該多帶去一些草藥，明天也許用得著，但先生有點小氣，要很多，估計他會不太願意。於是他對少奶奶說：“鳳凰寺裏一年到頭這些草藥用得挺多的，香客們有時擦點傷，就要寺廟裏給上點藥，這幾個月來，把寺裏草藥給用空了，我已經告訴他們，以後要多備一些，但今年來不及，我說我來自家藥堂，先給他們要一點，他們覺得老是占藥堂便宜，心裏過意不去，不肯開口，寧可去其他藥堂買貴的。你說這是什麽事，他們不好意思，到顯得我們藥堂小氣。不如這次我多帶點過去。” 少奶奶這幾個月沒少嚐到甜頭，聽到這裏，馬上讓木頭按小鳳說的量去包藥材，跟鳳凰寺搞好關係，有得是好處，先生雖然有些不舍，但少奶奶開口，他也不好意思反駁。小鳳看到這裏，說：“鳳凰寺下院有一大片菜地，菜多得和尚們都吃不完，讓人送點到我們藥堂裏來。” 先生沒有說什麽，少奶奶則說：“我們藥堂又不圖這個。” 小鳳說：“錢當然不值幾個，但這是人家的心意，禮尚往來，關係才能長久，寺裏的菜吃不完都爛在地裏，送給藥堂他們又不損失錢，還能算得上是份人情。我們藥堂倒不是圖這些，但你總得讓人家和尚為我們做點什麽，要不老這樣下去，升米恩，鬥米仇，反而不好。” 聽到這裏，賬房笑著說：“你最近好像很會做事，都是和尚教給你的，如今和尚也變得這麽世故。” 大家哄堂大笑，少奶奶說：“就按你說的辦。”

看沒人時，小鳳偷偷對賬房說獨毛來了，想見你一麵，賬房沉思一會，說：“不知是什麽事，但對方提出來，我們一定要見，你去鳳凰客棧給我定了房間，錢我出，讓獨毛今晚就住在那兒，今天我有點忙，大概掌燈時分我才能來。” 小鳳說好，說完扛著這一大堆草藥回鳳凰寺。

東西有點重，藥堂今天很忙，小鳳不好意思讓人幫忙，自己一人扛著走，一路歇歇停停，過了好久才到鳳凰寺，守門和尚看到後，趕緊過來接手，心痛地說：“幹麽自己拿這麽重的東西？” 小鳳累得直喘氣，說：“等著急用，就自己拿回來，沒想到東西這麽重。” 歇了一會兒，小鳳又拖著包裹往藥房走，守門和尚想幫忙，被小鳳攔住，說：“都到這裏了，最後幾步路我能扛過去，你別送我，門口離不開你。” 守門和尚隻能作罷。

到了藥堂，廚房和尚剛睡醒，身上痛好了很多，小鳳趕緊放下包，從裏麵取出一些藥材，放在藥臼裏搗爛，然後敷在廚房和尚的淤青處。過了一會兒，淤青處開始發熱，和尚難受得要死，在床上扭扭捏捏，過了半個時辰，難受勁開始減弱，一股癢癢地感覺又在淤青處傳來，說不出的舒服。和尚於是說道：“你別說，這藥還真靈。” 小鳳說：“你先別急，現在還沒有全好，你躺在不要動，等晚上睡覺前我還要給你換藥呢，明天估計會差不多。” 和尚有點不好意思，說：“太麻煩你了。” 小鳳笑道：“我是藥房先生，這是我的職責，好比你天天燒好吃的給我們一樣。你不要多想，明天我們給你報仇去。” 和尚說：“這幫牛鼻子，明天定叫他們好看，還真以為我們和尚好欺負。”

將近傍晚，小鳳先來到廚房，喊上阿滿小虎晚上一起吃飯。二人一聽是故人來訪，都有點高興，不過阿滿擔心說:“晚上上哪兒請他吃飯，我們三人都很窮。” 小鳳笑道：“不用急，錢我已經準備好了，地方就在鳳凰客棧。” 阿滿說：“你哪來這麽多錢？” 小鳳笑道：“我們少奶奶給的，我平時不亂用，今天正好拿來請客。” 三人走到大門口，發現獨毛已經在守門和尚的屋子裏等他，小鳳不好意思說道：“一個和尚身上有傷，來晚了，不好意思。” 獨毛看到三人，很高興，先跟阿滿小虎打個招呼，然後說：“走，我帶你們出去吃東西，你們挑地方。” 小鳳笑道：“我們渡橋鎮從來就沒有讓客人請吃飯的道理，你可不能壞我們規矩，鐵先生我已經幫你約好，不過他一時走不開，晚上掌燈時分他會趕過來，我們先吃飯，對了，今晚你住哪兒？” 獨毛笑道：“那要你們破費，辦完事我就趕過來，怕你等急了，住的地方暫時還沒有找，不過這客棧不是到處都是。” 小鳳說：“那你也不用操心，我給你找，走，我們一起吃飯去。”

現在還有點夕陽，鳳凰街沒有白天熱鬧，四人走到鳳凰客棧。鳳凰客棧坐落在主街裏麵的一個小巷裏，不是什麽豪華地方，但還算有檔次，不光有住宿，還有飯堂，價格也親民，一般的過得去的客人，都會選在這裏吃飯睡覺。他們來得早，人不多，在大堂角落裏找到一個位置。四人開始點菜，小鳳借著上茅廁的功夫，偷偷地把住宿的房間給定了。

回來後他們已經點好菜了，都是些當地的家常菜。小鳳問：’獨毛叔，海上現在還太平嗎？“ 獨毛笑道：“越來越亂，生意不好做，我算是借著舊日的關係，在海上還可以跑動，好多船都不敢走了，這不，這次也是受人之托，幫人家捎點貨物回來。” 阿滿歎道：“是呀，現在好多東西價格不斷攀升，貨進不來呀！” 獨毛說：“不光是不太平的問題，衙門更厲害。” 大家都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但都不敢繼續說下去。

阿滿和獨毛是大人，喝點酒，小鳳小虎太小，不敢沾。小虎話不多，看樣子是個老實人，獨毛看他有點可憐，說：“等你再大點，阿叔帶你出門跑海。” 小鳳高興地說：“這太好了，小虎水上功夫一流，你帶上他，肯定是如虎添翼。” 小虎隻是笑笑不說話。小鳳又問道：“獨毛叔，你說幫人帶東西，海上的海馬你可否能拿到貨？” 獨毛想了想說：“這東西是很珍貴，不好找，但也不是沒有，你們藥房要買？” 小鳳說：“這到沒有，不過這東西好像很有用，你下次可以帶點過來，說不定我可以給你找買家。” 獨毛想了想，說：“這東西很貴，我得想一想。” 他們又閑聊起來，天色已晚，四人也吃得差不多，小鳳付了帳單後，央求阿滿把小虎送回去，鳳凰主街還好，鹹水河下隻角黑燈瞎火，一個小孩走路有點危險，阿滿自嘲道：“誰還敢惹我們小虎，一磚頭就可以送他上西天，我還說不定要他保護呢？” 獨毛大笑，說：“這不是你的招式嗎？怎麽變成別人的厲害武器。” 阿滿笑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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