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點：關稅提振了美國經濟

作者：Jeff Ferry

最近幾周，我們看到唐納德特朗普在競選總統時提出的新關稅提案遭到了一連串的攻擊。批評來自記者、商界人士和經濟學家。他們不僅針對特朗普的新提案，例如對所有從中國進口的商品征收 60% 的關稅，還針對 2018/2019 年特朗普關稅的記錄，這些關稅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拜登總統延續的。不要被愚弄。這些攻擊是錯誤的，也是糟糕的經濟學。他們使用誤導性或捏造的信息並得出錯誤的結論。

鋼鐵和洗衣機關稅為重建這些行業做出了巨大貢獻，並創造了數千個就業機會。中國 301 條款關稅已將部分製造業生產帶回美國。他們還啟動了美國與中國脫鉤的進程。盡管中國間接到達美國的出口有所增長（例如通過墨西哥和越南），但去年中國的出口下降了 4.6%。

毫無疑問：要真正恢複美國的自力更生和國內產生的繁榮，還需要做更多的工作。《通貨膨脹削減法案》的稅收抵免也是朝著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有力刺激了對目標行業的投資。它們應該與更嚴格的進口限製相結合，特別是在中國主導的行業，如太陽能組件生產，以允許美國生產更積極地擴張。還應更加注重支持本土產品和技術的開發，尤其是在供應鏈的上遊部分，例如電動汽車 （EV） 的電池和礦物精煉。

《華爾街日報》的一篇文章《特朗普經濟學 2.0》中對關稅進行了典型的攻擊，該文章聲稱關稅在國際商業中造成了混亂。這篇文章和《金融時報》的一篇類似文章反映了大型全球公司高管的觀點，他們更願意在像中國這樣的低工資國家維持生產，並且不受過度依賴中國的危險和對美國工資的抑製影響的困擾，尤其是那些沒有大學學位的工人，與低工資國家競爭。

這些文章重複了由於關稅導致消費價格上漲的虛假聲明。這些批評者難以接受的是，在特朗普加征關稅後，消費者價格通脹率實際上有所下降，從 2018 年的 2.4% 下降到 2019 年的 1.8%。在新冠疫情之後，由於供應鏈混亂和運輸困難使商品難以獲得，通貨膨脹迅速上升。到那時，更多的關稅和更多的國內生產將有助於抑製通貨膨脹。

著名經濟學家大衛奧特爾（David Autor）和戈登漢森（Gordon Hanson）在一篇新的學術文章《幫助中心地帶，特朗普關稅的就業和選舉效應》（Help for the Heartland， The Employment and Electoral Effects of the Trump Tariffs in United States）中與另外兩位經濟學家提出了一個更複雜的論點。本文使用基於區域的統計分析來論證特朗普關稅並沒有增加關稅行業的就業，而中國對美國農民的報複確實減少了農業社區的收入，而這種減少被特朗普政府的賠償計劃所抵消。

然而，當人們更仔細地觀察分析時，細節與標題所聲稱的相反。該研究將美國分為 722 個通勤區，每個通勤區都詳細介紹了各行業的就業情況。它跟蹤每個區域關稅行業的權重以及 2018 年和 2019 年兩年的就業變化。雖然他們的第一次統計分析發現關稅與受保護行業的就業之間沒有顯著關係，但他們更詳細的分析確實發現了這種關係。

在受保護（製造業）行業就業較多的地區，製造業就業率長期存在下降。一旦作者糾正了這種先前存在的趨勢，統計分析發現，關稅確實有助於在受保護行業中占有相對較大的地區的就業率上升。隨著這些控製措施的增加，進口關稅對就業率的估計影響從負值變為適度積極，[1]報告稱。這一發現表明，即使在全國範圍內，在實施關稅的頭兩年內，目標行業的就業人數也有了可衡量的增長。

這項研究包含兩個相互矛盾的結果這一事實表明，當今學術經濟學家所青睞的那種統計分析並不是現實世界中經濟關係的一個非常可靠的指標。在這種情況下，該研究通過觀察關稅對全國和整個就業基礎的影響來稀釋關稅的影響。關稅本質上是有針對性的政策，其效果應根據目標行業來判斷。

作者發現，中國的報複性關稅對農業暴露區的收入產生了更顯著的經濟影響，這是有道理的，因為這些行業暴露的地區往往更集中於農業，而美國對中國的關稅則分布在數百種產品中。

這項研究的主要優點是它再次使用了 Autor、Dorn、Hanson 和他們的同事開創的基於區域（通勤區）的分析。這項所謂的中國衝擊研究[2]首次將美國製造業失業歸因於中國進口的分析，該分析被學術界廣泛接受。實際上，它讓人們擺脫了美國經濟學家自 30 年前超全球化開始以來一直宣揚的僵化的貿易總是好的教條。這項研究是一種營銷努力，旨在加強經濟學家對貿易政策的區域分析的吸引力。在很大程度上反對關稅的調查結果必須放在一係列中國衝擊論文的背景下，這些論文發現與中國的貿易對美國產生了強烈的負麵影響。

我們發現，單一國家關稅，例如對中國的 301 條款關稅，導致跨國投資和生產迅速流向其他低工資國家，主要是亞洲和墨西哥。它們在將生產回流回美國方麵不太成功。全球關稅，例如對鋼鐵征收的關稅，在刺激工業回流到美國、投資和創造就業機會方麵更有效。

盡管如此，中國關稅已導致某些行業大幅回流。示例包括：發電機製造商 Generac 於 2021 年將家用發電機的生產從中國轉移到南卡羅來納州的特倫頓，在該工廠雇用了 750 名員工。GE Appliance（現為中國跨國公司海爾所有）也於 2021 年將四門冰箱的生產從中國轉移到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此舉為路易斯維爾工廠創造了 245 個額外的工作崗位。最後，家具製造商 Williams Sonoma 擴建了其位於密西西比州圖珀洛的工廠，增加了 350 個工作崗位，以生產在中國生產的軟墊家具。由於對中國關稅的快速反應，Williams Sonoma（還擁有 Pottery Barn 和 West Elm 家具製造商）被供應鏈行業出版物評為年度彈性計劃。2017 年至 2023 年間，Williams Sonoma 的利潤增長了兩倍多，從 3.09 億美元增加到 9.5 億美元。

2018 年的全球鋼鐵關稅導致了投資熱潮，並創造了 4,000 多個新工作崗位。

關稅使該行業有信心投資新的鋼鐵廠。圖 1 由美國兩黨國際貿易委員會編製。它表明，該行業已經在美國各地啟動了超過 15 家新鋼鐵廠，並在許多情況下開始生產，產能約為 1000 萬噸。在每一種情況下，這些新工廠都使用最新、最高效、最清潔的技術，提升了我們鋼鐵行業的水平。

圖 1.自 2018 年以來啟動的新煉鋼設施是該行業半個世紀以來的最大增長。

資料來源：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

這些新工廠在美國各地創造了數千個高薪工作崗位。許多製造業的一大優點是它們為員工提供高於平均水平的收入，包括很大一部分不需要大學學位從事這些工作的員工。

表 1 顯示了當今鋼鐵工人的高收入水平。根據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文件，2017 年至 2022 年期間，美國四大鋼鐵公司的鋼鐵工人收入中位數增長了 52.5%。去年，這些工人的平均每人收入為 135,188 美元。

許多其他製造業也將向員工支付六位數的收入，前提是他們能夠免受低工資進口競爭的影響，並自由增長以滿足國內需求。

表 1.鋼鐵巨頭的行業工資在短短五年內上漲了 52%。

	員工人數			員工工資中位數
	2017	2022	改變	2017	2022	改變
紐柯	22,672	26,288	15.9%	87,753 美元	124,199 美元	41.5%
Steel Dynamics	7,618	9,075	19.1%	93,695 美元	140,649 美元	50.1%
美國鋼鐵	27,637	23,141	-16.3%	72,635 美元	143,684 美元	97.8%
克利夫蘭懸崖 （*）	28,968	24,611	-15.0%	100,501 美元	132,220 元	31.6%
總數	86,895	83,115	-4.4%	88,646 美元	135,188 美元	52.5%
注：（*） 克利夫蘭懸崖 2017 年就業數據包括在 AK 和 Arcelor-Mittal 收購中收購的員工。
來源：SEC 文件

該表顯示，雖然兩家公司（Nucor 和 Steel Dynamics）在這五年期間增長強勁，但兩家老牌鋼鐵公司（U.S. Steel 和 Cleveland Cliffs）減少了員工人數。這凸顯了關稅和其他產業政策的一個重要觀點。這些策略的目標是，或者應該是，不是拯救每一個現有的作業。我們不想凍結和保存過去。目標必須是保持有價值的美國工業的實力並使其能夠發展。老牌鋼鐵公司背負著老舊的煉鋼技術和更高的成本。關稅實際上是在幫助他們過渡到更新、更清潔、更低成本的技術。這對舊工廠的工人來說是個壞消息，但對整個行業來說是個好消息，對汽車行業等行業的客戶來說也是個好消息。

關稅和其他產業政策必須旨在確保有足夠多的強大、增長、高薪的行業來提高美國所有地區和所有收入階層的收入。

我最近寫了一篇關於 2018 年 201 條款洗衣機關稅如何產生與鋼鐵類似的投資和就業增長效應的文章。通過吸引兩家韓國製造商（LG 電子和三星）在這裏開設新的綠地製造工廠，美國獲得了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更多的就業機會、更多的競爭和更多製造洗衣機的新工廠，而價格卻沒有上漲。

經濟學家正在緩慢但不可抗拒地認識到，在一個旅行成本低、工資差異大的世界裏，關稅和其他產業政策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像中國這樣的國家願意使用任何以鄰為壑的政策伎倆來增加他們的貿易順差。記者和跨國公司高管承認現實的速度較慢，但它終將到來。

筆記

[1]David Autor、Anne Beck、David Dorn、Gordon H.Hanson，Help for the Heartland， The Employment and Electoral Effects of the Trump Tariffs in the United States，NBER工作論文 32082，第 13 頁。

[2]參見www.chinashock.info，特別是最具影響力的中國衝擊論文，進口競爭和 2000 年代美國就業大下滑（2016年 1 月）。

Economic View: Tariffs Have Strengthened the U.S. Economy | Coalition For A Prosperous Ame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