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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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d Hog (46)

(2025-10-25 21:35:07) 下一個

(四十六)

周三和蘇迪一起吃午飯,進展很順利。我們聊得很嗨,回辦公室的時候我已經遲到了。

晚上和露西婭通電話匯報工作,給她補齊了白天監控漏過的細節。匯報完畢以後,露西婭問我第一次和蘇迪單獨接觸有什麽感覺。我想了想說,我有三個主要的感受:

首先,蘇迪非常好奇。在我們約會的一個多小時裏,主要都是她在問我各種問題。我在那裏出生,我父母是做什麽的,我在哪個學校畢業,學的什麽專業,做過哪些工作,現在是做什麽的,現在住在哪裏,等等等等。我一一回答了問題,甚至包括我所在的ASF公司拿到的政府合同規定的小時工資是多少,都告訴了她。

其次,蘇迪應該是一個很節省的人。今天吃的素餐三明治加一個飲料,每人大約花費了不到10元。我可以看得出蘇迪並不是太喜歡吃素食,但是她非常喜歡這個地方,甚至說以後每星期不帶飯的時候都來這裏。這個價錢比在首都燒烤要便宜6,7塊錢。另外,在我們交換了住址以後,發現她住的地方幾乎正好在我從家裏去輕軌拉克維爾站的路上。蘇迪馬上提出來也許以後我們可以“拚車”, 我每天開車早上接她晚上送她到家,她就不用開車了。

最後一件事,我搞不清她和凱瑟琳到底是不是好朋友。在首都燒烤遇到的時候感覺她們是好朋友,但是在今天午飯的時候她說了不少凱瑟琳的壞話,甚至說她是個”slut”。因為是第一次約會,我感覺她至少有點交淺言深了。

露西婭回道:“第一個發現,可以解釋為蘇迪作為一個單身女性在和一個陌生男人交往前的謹慎,也可以解釋為她作為內鬼懷疑你是來調查她的。第二點,提起拚車可能是和你繼續交往的一個借口,她對你感興趣。第三,女生有這種行為並不少見,但她的程度有點兒厲害。可能蘇迪是個容易嫉妒的人,自信心方麵有點問題。我們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我也有一個問題,你們約好下次什麽時候見麵了嗎?”

我和蘇迪沒有約定下次何時見麵,但我可以通過IG隨時和她聯係。露西婭和我商定,周四不要見麵,周五再次火車邂逅。

周五早晨,我坐在車裏看著拎著午飯盒的蘇迪走向站台。一直等到火車從遠方駛來,我才氣喘籲籲地跑到站台上,做出遲到了的樣子,在車門關閉的前一秒衝進了蘇迪所在的車廂。

蘇迪明顯很高興遇到我,招呼我坐到她身邊。

我喘著氣說:“早上好!我今天出來晚了一點兒,平時我會坐比這早一班車的。”

蘇迪說:“那你今天會遲到嗎?

“不會,趕上這班車我仍然會早一點到辦公室。不過要是你每天都這個時間去上班,我們真的可以拚車呀,我隻要在你的公寓門口停一下就可以了。“

蘇迪沒有接我的話,我倆一起安靜地坐著,看著車廂裏各自看手機的上班族和學生。

火車接近我們換車的“輕軌中心”站了,蘇迪忽然問我:“你說你在現在的辦公室上班已經半年多了,那你有沒有去過旁邊的間諜博物館呢?”

我搖搖頭說:“沒去過。你去過嗎?“

蘇迪還是不回我話,反而問道:“為什麽沒去過呀?你想去嗎?”

我說:“對你的問題我有官方回答和真實回答,你想聽哪個?“

蘇迪眉毛一揚好奇地說:“我想先聽官方回答,再聽真是回答!”

“官方回答是我對間諜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都是小孩子才喜歡的玩意兒。真實回答是,那麽小的一個地方一張票要30塊錢,太他媽貴啦!”

哈哈哈!蘇迪放聲大笑起來,引得周圍的乘客都來看我們。

蘇迪一邊笑一邊點頭說:“我都在旁邊的能源部上班6,7年了,也沒去過。30塊一張票太他媽貴了!不過你要是有興趣,今天可能有個機會去。”

我一邊站起身跟著蘇迪在洶湧的人流中急匆匆地一起離開車廂走向換乘站台的扶梯,一邊問蘇迪:“我有興趣,但是今天還要上班啊,現在請假太晚啦!”

蘇迪一邊和我一前一後快步行走,一邊回頭衝我喊話:“我一個同事昨天說他有兩張票今天過期,誰要想去的話他免費贈送。我查過,間諜博物館晚上7點關門。我們可以下班以後去看看,那個樓裏地方不大,一個半小時應該夠了。你想去嗎?“

我衝著她的後腦勺喊道:“想去!”

“好,我確認了給你電話!”

。。。。。。。。。。。。。。。。。。。。。。。。。。。。。。。

下午5點半,我準時離開辦公室,從二樓的出口走出辦公樓,沿著蘭芳廣場的街道走到間諜博物館的門口,蘇迪已經拿著票等在那裏了。我抑製住拉她手的衝動,和她一起進了博物館。

博物館的展覽對我來講來講乏善可陳,無非是拍007電影用過的老爺車,曾經用來欺騙敵軍間諜飛機拍照的模型坦克,老掉牙的雨傘毒槍,和一些間諜故事的文字描述。看樣子蘇迪和我的感受差不多,我倆用了大約一個小時就把整個博物館逛完了。

夏天天長,我們從博物館的玻璃牆裏走出來,天還是大亮的。我們都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感覺,好像一個周五的晚上就這樣結束了有點兒不甘心。

蘇迪向左右看了看,忽然問道:“我可以去你的辦公室看看嗎?”

我把手伸到褲兜裏,按動了我身上戴的竊聽器的開關:因為電池時間有限,馬蒂歐告訴我到了需要通知他們或者有重要信息的時候再把開關打開。

我點點頭對蘇迪說:“當然可以啦!不過就是個辦公室,沒啥好看的。我們這個功能的團隊有兩個組,我在1B,現在下班了,現在還在上班的是另一個組2B。你要是有興趣看我的空辦公室,跟我走吧!”

我帶著蘇迪來到了我剛才出來的我們辦公樓位於蘭芳廣場大街上的大門,用我的名牌掃描開門,大門卻沒有反應。我想了想,回頭對蘇迪說:“對不起我忘了,這個門6點以後就鎖了。你得跟著我從馬路對麵的台階下去,走到D大街上一樓的大門才可以。你還想去嗎?”

蘇迪點點頭說:“要是不太麻煩的話我想去看看。”

我說:“那好吧,跟我來!”一邊帶著蘇迪穿過馬路,向路橋上的一個樓梯走去。一邊走,一邊希望馬蒂歐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我們在街上走了不到兩百米,從D街上進了我所在的辦公樓,坐電梯上了6樓。

電梯的出口在一條走廊的中部。我給蘇迪向左一指,壓低聲音說:“那邊的玻璃門裏就是2B組的辦公室,你能看見裏麵有人在幹活兒。我的辦公室在右邊,跟我來。“說完帶著蘇迪向右手走去。

走廊盡頭是一扇透明的玻璃門,我用腰間的名牌在門邊劃了一下,推門而入。

這間辦公室在這個窄長的建築的最南端,整個南牆是弧形的玻璃牆。沿著玻璃牆擺了一圈辦公桌,每個桌子上都是一個電腦兩個顯示屏。我帶著蘇迪走到最靠南的一個桌子前,告訴她這是我的位置。然後指給她看窗外的馬路和路的斜對麵那個癟趴趴的建築:“看見那個房子嗎?那就是咱們常去的佛利斯多食堂!“

蘇迪驚歎了一下:“你們的辦公室好漂亮啊,還有街景可以看!“

我得意地說:“是的,2B的人老是羨慕我們,他們的辦公室隻有一麵有窗戶。其實我們這邊玻璃多了夏天很曬的,大家坐在屋裏都要塗防曬霜!“

蘇迪按著我的指點伸著脖子往樓下看,我們身後的玻璃門忽然開了,一個高個子女人走了進來。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問道:“羅伯特,你不是5點半就下班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我們沒有要求1B來加班啊?”

進來的是露西婭。幾天沒見,她把頭發染成了亮金色,高高的綁成一個馬尾垂在腦後,臉上扣了一副窄窄的黑邊眼鏡。因為是周五,她沒有穿辦公室套裝。上身是一件短款的藍色短袖綢衫,下身是一條白色上麵印著淺粉色大花兒的緊身褲,腳上是雙有7,8厘米高的白色坡跟兒涼鞋,所以她一進來的時候我覺得她高了很多。

我收起了臉上的微笑,對蘇迪說:“這位是我們2B的組長喬治婭,現在是她們組的工作時間。”然後轉向露西婭說:“我不是來加班的。這是我的朋友蘇迪,我帶她來看看我的辦公室。”

兩個女人互相打量了一下,露西婭皮笑肉不笑地列了咧嘴說:“蘇迪你好!羅伯特,你要不要帶你的朋友去會議室聊天?咱們的工作室是有保密要求的。”

我沉下臉說:“蘇迪在能源部工作,她的安全許可級別比我們的高。”

露西婭並不買賬:“我不知道你們斯蒂夫組長怎麽要求你們,咱們的安全許可和能源部的不同,不能通用。不過,”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蘇迪:“既然羅伯特替你擔保,應該沒有問題。你們繼續吧,很高興見到你!”

說完,露西婭轉身而去。兩條長腿和長腿上麵圓鼓鼓的兩瓣隨著高跟鞋有節奏有彈性地扭動著,象示威一樣消失在我們辦公室玻璃門的後麵。

被她這麽一鬧,蘇迪沒心思再呆了。我帶著她順著樓道回到電梯口,按了按鈕。

電梯門對麵的牆上有一麵鏡子,據說是給上班來的人們在進辦公室前整理儀表用的。我看到蘇迪在注視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微笑。

“你們那個2B組長,不會給你找麻煩吧?”

我冷笑了一聲:“隨她便吧。我們組的組長斯蒂夫對我不錯,她不能把我怎麽樣。”說完我湊到蘇迪身邊,和她一起站在鏡子前麵。

蘇迪輕聲說:“你們這個組長,人長得不難看,怎麽脾氣這麽不好?”

我湊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們都知道她屁也不會,當了這個組長每天跟包工頭兒似的就知道盯著我們的簽到時間,業務上的事問三句就不知道了。”

“那她是怎麽當上的組長?”

我冷又笑了一聲:“豈止組長!我們私下裏聽說等這個合同幹完了,她就是老板娘了!當了老板娘也好,省得每天在下麵找我們麻煩。“

蘇迪像自言自語似地說:“長得好看就是好,什麽都不會還可以當老板娘!“

我哼了一聲說:“有什麽好看,瘦得象個猴子!“

電梯“叮“地一響,門開了,我們一起走了進去。

 

天色有點暗了,我和蘇迪沿著D街向輕軌站慢慢走去。安靜了一會兒,蘇迪輕聲說:“你還願意和我拚車嗎?要是願意,你周一早晨7點15分來我家接我好嗎?“

我轉過頭看著她笑著說:“當然願意啦!咱們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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