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湖省西雲縣一個偏僻的小山村,1970年冬天,村西老劉家,一家之主劉啟財緊張地在堂屋裏跺來跺去,裏麵的接生婆正在給老婆翠蓮接生,老婆自從六年前嫁到他們劉家,肚子就很爭氣的生了四個孩子,可就都是丫頭片子,農村人幹活全憑壯勞力,沒有男孩子的家庭是被人輕看的,一是女孩子都是潑出去的水,沒有男孩子怎麽傳宗接代呢,更何況要是跟旁人幹起仗來,沒有男孩的家庭都是會被別人打得落花流水的。
裏屋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這聲音很大,彷佛要把屋頂掀開,在宣告他來到了人間。接生婆掀開裏屋的厚門簾,對著劉啟財說:生嘍,生嘍,有雞雞的散。
劉啟財激動地一下坐到了地上,片刻,他又站了起來,整整衣服,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從堂屋的供案上點著三柱香,對著牆上父母的照片,鞠了三個躬,磕了三個頭,高興地眼淚都出來了:老黑兒,媽,咱們劉家有後了。
名字劉啟財早就起好了,不跟幾個姐姐順著叫,名字就得霸氣,誌氣衝天,鋼鐵毅力,就叫劉誌鋼。
小誌鋼見風就長,轉眼就到了上學的年紀,由於媽媽翠蓮懷他的時候,營養不足,再加上家裏窮,都是撿姐姐的衣服穿(家裏的衣服都是大姐小了給二姐,二姐小了給三姐,穿壞了打補丁),又小又瘦,還特別像女孩子,同學們都嘲笑他是個假小子,真姑娘。
隻有一個同學沒笑他,這個同學叫歐陽萬學,他是家裏老七,比劉誌鋼家更離譜,上麵六個姐姐,但人家歐陽萬學家裏富裕,開了一個小賣鋪,有吃有穿有零食,所以養得白白胖胖。
兩個”老幺“(通常家裏最小的被成為老幺)同命相連,聯合起來就沒人敢欺負了,尤其是劉誌鋼,別看瘦瘦小小,可打起架來是個不要命的主兒,有一次硬是拿起磚頭,追得五年級的大孩子滿操場躲避他。
劉誌鋼最喜歡的玩具是彈弓,他發現自己有個特長,隻要是投擲類的運動,他總是很快就能掌握要領,並且無人能及,彈玻璃球,丟沙包,還有打彈弓,都是全校第一名,尤其是打彈弓,他可以說是想哪打哪,彈無虛發。而白白胖胖的歐陽萬學的愛好就是喜歡跟小姑娘一起玩,拿家裏的糖果、皮筋、頭繩作為交友禮物送人,沒有一個小姑娘不喜歡他的。
又轉眼之間,兩個小夥伴一起上了鎮上的初中,劉誌鋼的興趣從彈弓轉移到了”洋火槍“,所謂洋火槍就是用自行車的鏈條拆開,鋼絲做槍架,鏈條做槍身,後麵鋼針做的撞針擊發洋火(洋火就是火柴)做的底火,洋火槍就發出像真槍一樣的聲音和煙霧。
這種玩具一旦開始,就風靡了那個時候的學校,男孩子都趨之若鶩,愛不釋手,尤其是劉誌鋼,偷偷地把槍身的前麵用鋼管做了槍筒,在裏麵放了鋼珠,鋼珠的下麵放火藥,鋼珠的上麵用紙團塞緊了,剛開始的實驗總是失敗,火藥放少了,紙團塞多了,彈珠打不出去,火藥多了,紙團塞多了,容易炸膛,經過一個月,換了七八個鋼管,終於實驗成功,劉誌鋼特別興奮,帶著歐陽萬學,親手用自製的洋火鋼珠槍,打死了幾隻老鼠。
然而,歐陽萬學的興趣點仍然不和劉誌鋼一樣,到了初二,他率先長出了喉結,臉頰以及嘴唇周邊長出了濃密的胡須,連和劉誌鋼一起上廁所,也在比對兩個人”小弟弟“的長短和陰毛的濃密程度,不用說,劉誌鋼”人窮弟短“,連小絨毛也是羞答答不肯出來跟主人見麵。看歐陽萬學每次比對完得意洋洋的樣子,劉誌鋼威脅說:再得瑟,我拿槍給你打沒了,嚇得歐陽萬學捂著弟弟,落荒而逃。。。
本章完,待續-雷神大洪(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