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圳回來後,我和父母談了一次話(或者說是父母約談我的),表示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意去政府部門工作,以下是我的理由:
第一:
每年國內排前十名大學的畢業生總數為83000人。那麽概算一下:排名前50的大約有40萬人!我畢業的大學,具體排名通常在全國排名中的100名左右。
當然,不同的排名機構采用的評估指標不同,排名會有差異。
這100所大學每年的畢業生,就有80萬之多!
就是說:我排在這80萬人的最末。
在這樣的起跑線上,如果去了政府工作,我不認為我會有太大前途!
第二:
老爸您是經濟專家,現在雖然是正廳級,但最多算是個專家類官員。可是您說過的:您對官場的操作既深惡痛絕又敬而遠之;老媽是衛生學校的副校長,算是鄉長級吧,我可不願意您二位去為我求任何人!
第三:
是,我們家裏有大姨、大姨夫等,他們早早、在我上小學時候都說過,要幫我解決工作問題。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有了郝紅梅。他們需要費不少力氣;再說了,政府機關也不是大姨、大姨夫開的吧!
第四:
不要給他們提我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我是您們的兒子,我希望人們尊重我的,首先是我身上的這點骨氣!
……….
父母被我說服,他們同意我自謀生路!
或許,是想起了小時候在我家連吃帶喝帶睡帶尿床的那些“美好”時光,也可能是因為我親手把郝紅梅介紹給了他吧,毛毛這次可是下了血本,通過幾個關係硬得像石頭一樣的朋友,給我聯係了一家我們省最大、(也傳聞在西北五省民企中最大)即將上市的私營公司,他們給了我一個助理的職位,月薪達1.6萬。在我們這座城市,對於剛踏入職場的菜鳥來說,這可是個天文數字,等於是每天像撿到一個錢包。
我100%肯定:這是毛毛的神通廣大!相比之下,毛毛作為一個省政府要害部門的正處,估計工資隻有六、七千吧,嘖嘖,可能也就買頂級“路虎”的一個輪胎吧。
郝紅梅進了市政府招商局,這無疑是她人生的一大轉折點,她父母和我表哥的父母為此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老鄭和海鷹的情況稍微遜色一些。
老鄭去了我們這個區的招商局,憑著根紅苗正的根基,專門負責管理公章。
海鷹則進了區裏的城管局,和幾個同事一起巡邏,活脫脫像現代版的衙役。盡管他們三個人的工資加起來還沒有我多,但這仍讓他們羨慕得牙癢癢。
順子,順利地繼承了家業,成了某某總。還沒上任,他老爸就給他買了一輛價值近200萬的頂級“路虎”。聽說他家還在籌備建立一家四星級酒店和在某某縣籌建一個漁業加工基地,其規模據說是西北五省之最!順子的日子,“順”得讓無數人嫉妒。
雖然,有這麽好的工作機會擺在我麵前,但我卻沒有去那家公司上班。
說不上為什麽,可能是對輕易到手的東西沒興趣吧。
毛毛一天二個電話催,說人家都開始給你發工資了,你為什麽不去?是不是因為郝紅梅?要是的話,你說清楚啊!
我說:死去吧!我要是喜歡郝紅梅,你他媽表大伯都當了幾茬子了!滾遠點!
毛毛比我大將近四歲,典型的清華學霸,為人憨實。我把我從托兒所、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的同學郝紅梅介紹給了他,如今即將成了我的表嫂,他們倆的性格互補、相得益彰,真是天作之合。
在這段很順利的日子裏,我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和職業規劃。
我發現自己並不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對未來充滿了迷茫和困惑。
金錢和地位固然重要,但它們並不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東西。
我更加渴望的是內心的滿足和對自己所做事情的熱愛。
我不止一次地問自己:我到底想要什麽樣的人生?
我決定要找到自己真正感興趣的事物,追求內心的滿足和自我實現。
我相信,隻有這樣,才能夠過上真正意義上的幸福生活。
我開始嚐試各種不同的事情,包括參加幾次社交活動、學習新的技能和認識新的朋友。我發現,通過這些經曆,我更加了解了自己,也找到了內心的平靜和滿足。
我開始慢慢地規劃自己的未來,設立了一些具體的目標和計劃,希望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和追求。
有時睡在床上,我在想,除了錢,應該還有很多其他事情需要關注和經營。
而每當想起蘋子,我心中便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感。
也許她正在某個遙遠的地方,和朋友共度美好時光;
又或者她在忙碌的工作中,追逐著自己的夢想。
無論她身在何處,我都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過上理想的生活。
或許,蘋子正沉浸在她熱愛的事業中,為了自己的夢想不斷努力奮鬥。也許她正在遠方的旅途中,探索未知的世界,經曆著豐富多彩的人生。無論她走到哪裏,我都心懷祝福,期待她能夠擁有美好的未來。
然而,我也深知自己無法掌控她的生活軌跡,隻能默默祈禱她能夠平安健康、快樂幸福。或許有一天,我們的道路會再次交匯,那時我將不負所望,坦然麵對。無論如何,我會永遠珍惜對她的思念和祝福。
偶爾,我也會想起深圳的阿菊。
阿菊可能會感到困惑和失望,因為我突然的離開可能讓她感到不解和驚訝。她可能會認為我是一個懦夫,不敢直麵問題和挑戰,或者覺得我缺乏責任心和承諾。
我相信最終,她也會理解我的選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需向他人解釋太多。
在毛毛和郝紅梅結婚那天,郝紅梅逼著我叫她嫂嫂,好像隻有我這麽叫她,她才她內心才平衡,才算是正式的結婚一樣吧。
說起來,他們結婚那天,真是非常熱鬧。
表哥毛毛是官員,因為有八項規定,他們的結婚既簡單又隆重,客人也隻有不到10桌。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節假日的上午,賓客們陸續抵達婚禮現場,毛毛和郝紅梅的父母身穿華麗的傳統禮服,站在舞台前,笑容滿麵,仿佛是在為自己的孩子的幸福而自豪。而新人自然更是光彩照人,毛毛一身西裝英俊帥氣,郝紅梅則身著華美的婚紗,如夢如幻,美麗動人。婚禮開始時,響起婚禮進行曲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新人身上。毛毛和郝紅梅手牽手走上舞台,向所有來賓鞠躬致謝。
隨著交換戒指和愛的誓言,他們宣告了對彼此的承諾和珍視。場麵溫馨感人。
隨後是來賓們的祝福和祝願,每一句真誠的話語都是對新人最美好的期待。在歡聲笑語中,他們分享著彼此的喜悅,共同度過了一個充滿幸福和感動的時刻。
令我意外的是,來的在場的同學幾乎都是女生,這讓我感到有些疑惑。我一直以為婚禮禮物應該由男女朋友和親戚朋友一起準備,但現場全是女性。我問郝紅梅,為什麽沒有男生來參加,她笑而不語,略帶調皮地回答說,是想給我一個機會,讓這些女生看看我,有沒有人會對我動心。聽到這個解釋,我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我這樣一個別人眼裏都認為出色的人,居然還需要被挑選?
郝紅梅婚禮後的一個周末,我和老鄭、海鷹、順子四個人,到本市著名的風景區紅山公園頂上喝茶聊天。享受一下休閑時光,我們也有一陣子沒有聚了。
然而,我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周末將會是如此戲劇性和波瀾壯闊。
有四五個流裏流氣的人,對著二三個外地來的女孩子出言不遜,順子看到了,說要去製止。
當順子決定上前勸阻那些對女大學生不禮貌的年輕人時,他們並沒有聽從他的勸告,反而嘲笑他。順子好言相勸,但年輕人的情緒逐漸激動,並對他開始推搡和攻擊。
我們立即衝上前去講道理並保護順子。結果,一場激烈的肢體對抗開始了,混戰中,拳頭和腳踢聲不斷,氣氛緊張而激烈。最終,年輕人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他們漸漸地退縮,放棄了對我們的攻擊。我們停下了進攻,喘著粗氣,看著他們離開。
警察趕到現場後,將我們和對方都帶到了派出所。
我們向警察說明了事情的經過,他們經過調查後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最終決定放我們出來。
之後,我們到醫院處理傷勢,我的眉骨縫了三針,老鄭的頭上有一個小口子,包紮一下就沒事了;海鷹好一點,但左邊胳膊輕微骨折,醫生說不用打石膏,隻要注意保護;最慘的就是順子了,頭上縫了五針,還踢掉了一大塊頭發,臉上被東西拍了一下,黑了一塊。醫生說不要包紮,定期來醫院做出血化瘀就行。
沒想到,在醫院我們遇到了郝紅梅的媽媽,她當晚正好是值班領導。看到我們受傷的樣子,她責怪我們不懂事。我盡量解釋事情的經過,但她仍然對我很生氣,轉身估計是打電話去了,我也攔不住她。
果然,不出30分鍾,毛毛和郝紅梅第一個趕到醫院,緊接著是我的老媽和妹妹,再後來是老鄭、海鷹、順子的家人。毛毛擔心地問傷得厲害嗎?郝紅梅一臉怒氣,問我們多大的人了?打架還要打到什麽時候?萬一被打殘廢了怎麽辦?毛毛輕聲卻很嚴肅斥責她,責問她能不能換個方式說話?學會做嫂子?郝紅梅紅了臉,低下頭,乖乖地躲一邊去了。
唉,一物降一物啊。
回到家,老媽站在客廳,大聲向我宣告:明天就去上班,必須去!
我說:媽,我眉頭上有包紮的紗布,能不能過幾天?
老媽這次是徹底生氣了:不行!就明天!
你現在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會給這自己帶來影響了?
那你做這件事之前想過了嗎?
做事之前,為什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明天就去!被人看到怕什麽?
就算是丟人的事情,丟人的事情,不是你自己做的嗎?
我第一次看到老媽如此發火,硬著頭皮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