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我和蘋子的故事 第14章 蘋子的初戀

 

  在蘋子的家裏，她總是在晚上熬夜、早上起很早，悄悄地學習做各種炒菜。

她坐在桌前，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各種烹飪視頻和菜譜，專心地觀看和記錄每一個步驟，努力地理解和掌握每一種料理的製作方法，她開始試著在廚房裏動手做菜，可也常常出現一些小意外，比如火太大燒了菜，或者調料放多了弄得味道不好，做的菜她都是自己帶到學校當午飯。但是蘋子並沒有因此而灰心，她會仔細地考慮失敗的原因，然後重新嚐試，不過，學習做菜並不是一帆風順的，有時候蘋子也會遇到一些困難和挫折。有一次，她在做晚飯的時候不小心被鍋裏的油濺到了手指上，疼得她直流眼淚。家裏人逐漸發現了蘋子的小秘密，也感覺到蘋子的廚藝一天天提高。媽媽關切地勸告她不要熬夜或者起太早，擔心她的功課受到影響，身體也受不消，但蘋子總是笑著安慰媽媽說：“媽媽，我喜歡做菜，我想學。”媽媽看著蘋子認真的表情，既感動又心疼，內心知道是為什麽，也就不再多問。隻能勸她：“蘋子，你學做菜可以，也要注意休息，學習為重吧。”

    除了在家裏學習做飯，蘋子還會去周圍的超市和菜市場購買食材。奇怪的是，她最近有時候甚至去撿瓶子賣，賺取些零花錢。她想好了要給王涵買一個他最喜歡的品牌的飲料。她看見好幾次王涵在喝那種飲料，每次都隻喝幾小口，很舍不得一樣。瓶子想：等過一陣子，她就要一次給他買6瓶或者8瓶，讓他可以大口喝，好好享受。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快兩個月，蘋子的廚藝逐漸進步，終於有一天，她做的飯菜被媽媽稱讚得“色、香、味俱全”。這讓蘋子非常滿足，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她的心裏充滿了成就感，感受到了一種全新的快樂和滿足。

   星期一早上，蘋子5點半就起床了。做好了3個菜，紅燒魚、醬香排骨、西紅柿炒雞蛋，蒸了米飯。分別用3個飯盒，其中一個帶有隔檔的那種，裝了米飯和菜，然後用一塊家裏從來沒有用過的厚實的白毛巾包的嚴嚴實實，又套了二層塑料袋，裝進一個紙盒裏，外邊有用一個彩色大購物袋做外包裝。 接著，蘋子早飯也沒來得及吃，騎著自行車早早來到學校。

          這時候，學校的大門還沒開呢。

        蘋子對開門的大爺說，她想把這個東西在門衛室放二個小時可以嗎？ 大爺問，什麽東西？蘋子說，有個同學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她做了菜和米飯，今天帶個他，但現在還太早，要到課間操的時候再來取。大爺看了蘋子半天，說：行，孩子，擱這吧。

課間操剛一結束，蘋子迅速跑向門衛室，取走了一個包裹，然後快步返回教學樓，直奔王涵的教室門前。

“同學你好，請你幫我個忙行嗎？”蘋子有些害羞地低聲說，將手中的包裹遞給了同學，“這是王涵的午餐，是他奶奶托人送來的。我在外邊遇見她，她托我帶上來的，請你轉交給他，謝謝。”

同學接過包裹，顯得有些驚訝，“好的，我會轉交給他的。”

蘋子心裏暗自慶幸，這個計劃似乎進行得很順利。她希望王涵能喜歡這份意外的午餐驚喜，同時也能感受到她的用心。這種小小的心意，或許能讓他在忙碌的學習生活中感到一絲溫暖。

王涵接過包裹，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把包裹放在一旁。到了午休時間，他終於忍不住好奇心，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裹。裏麵是一份精美的飯菜，還有一張小紙條。他拿起紙條，上麵幾行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希望你喜歡，王涵同學。”他眉頭一皺，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蘋子的身影。這份飯菜，是不是她送的呢？他想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太可能。但他又無法想象其他人為什麽會給他送飯。他暗自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王涵打開飯盒，一股香氣撲麵而來，誘人的美味瞬間勾起了他的食欲。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毫不猶豫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每一口飯菜都讓他感受到無比的滿足。他不禁感慨蘋子的細心和高超的廚藝，心裏湧起一陣溫暖。

飯菜的美味不僅填飽了他的肚子，更讓他感受到了來自蘋子的關心和用心。他突然意識到，這份意外的午餐不僅是一頓美味的飯菜，更是一份無聲的心意，讓他在忙碌的學習生活中感受到一絲溫暖和關懷。

五分鍾後，蘋子從王涵班級門口走過，聞到了她做的飯熟悉的香味，心裏既溫馨又甜蜜。

    蘋子攢了一些用媽媽給的零用錢，打算給王涵買飲料，讓他在打籃球的時候解渴。然而，最近王涵打球的時候，總是和一群男生在一起，這讓蘋子感到有些猶豫。可沒過二天，蘋子手裏的錢，又被弟弟要走了20塊，這下蘋子覺得有些為難了，因為她要買飲料給王涵，還需要留一部分錢給自己購買女孩子的東西。這樣，錢就不夠了！

         蘋子突然想起曾經在巷子口遇到過的那位撿玻璃瓶子的老奶奶。她決定下課回家的路去找老奶奶問一下，在哪裏可以撿到更多的瓶子。

    下課後，她走了那附近的好幾個巷子，才找到那個老奶奶。一開始，奶奶不願意告訴她，但在蘋子的一再懇求下，她還是透露了一個小秘密：在3公裏以外有一個新的小區，那裏的瓶子很多，但是老奶奶也一再提醒她，她自己不願去，是因為那裏有好幾條野狗可能會咬人呢，讓蘋子一定要去的話，千萬不要一個人去。蘋子說好，但是，她也隻能一個人去。

        第二天放學後，蘋子騎著自行車，帶著一個從家裏帶來的大塑料袋，又在路上撿了一個半米長的小木棍，夾在自行車後邊的捎架上，來到了那個小區。

        果然，不出所料，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玻璃瓶子。當塑料袋裝得滿滿當當的時候，蘋子決定去廢品收購站賣掉，得到了14.75塊錢的收入！

    蘋子很興奮極，她發現這個錢來得也太容易了，她開始考慮以後多來幾次，除了給王涵買飲料，也要給弟弟一半，讓他買些自己喜歡的零食。一想到弟弟吃那些零食時候的饞嘴樣兒和高興的神氣，蘋子自己先笑了。     

     第三天，蘋子決定再去撿瓶子。然而，她忘記了二件事： 一是那個小木棍她給放在家裏忘記了，二是她忘記了老奶奶說過的那裏有咬人的狗！

       當她沿著一個僻靜的巷子走到一個角落時，突然聽到一陣咆哮聲。她一抬頭，發現一隻體型龐大、毛發漆黑的狗正盯著她，雙眼中閃爍著凶光。

    蘋子心頭一緊，她立刻停下腳步，盡量保持鎮定。然而，黑狗卻一步步地向她逼近，它左右晃動著低著的、碩大的頭，一邊吼叫，蘋子感到一股寒意襲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萍子的腦海裏想象著被咬傷的恐怖景象，這讓她感到無比恐懼。

眼看著黑狗越來越近，蘋子的心跳加速，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裏砰砰亂跳。她的思緒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逃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黑狗靠近。在她就要挪動腳步準備要跑的時候，黑狗跑得更快，像是和她比賽，在超過她的時候，黑狗一扭頭，露出齜牙咧嘴的凶相，張開嘴巴，衝著她的腿就是一口！一陣刺痛傳來，蘋子摔倒了，她被黑狗咬傷了！她拚命地掙脫，但是黑狗已經咬住了她的小腿部不肯鬆口，連續的刺痛傳來，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流出，萍子感到一陣暈眩。蘋子幾乎無法忍受。她拚命地掙紮著，試圖擺脫黑狗的控製，但是它的力量太強大了，蘋子束手無策。

幸運的是，一輛經過的車輛發出了尖銳的鳴笛聲，驚跑了黑狗。蘋子艱難地站起來，感到頭暈目眩，她的腿部劇痛難忍，鮮血不斷地流淌。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要去醫院，蘋子勉強支撐著身體，這裏是新的小區，隻有一趟公交車，還很久都不來，蘋子摸摸兜裏的四五十塊錢，其中的三十幾塊錢是她平時攢的，另外的14.75塊，是她昨天賣酒瓶子賣的。她也舍不得招手叫停路過的出租車，就跌跌撞撞地走向2公裏左右的社區醫院。        

       在醫院大廳裏，蘋子傷口上的血已經流了不少，傷口的邊緣開始發黑，她拚命地按著傷口，試圖止血。一位護士見狀，立刻前來幫助她，並迅速將她送到急診室。醫生對蘋子進行了仔細的檢查，清洗了傷口，並進行了必要的處理。醫生告訴她，傷勢雖然不算太嚴重，但也需要及時的消毒和包紮，以免感染。蘋子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感覺到醫生和護士們專業而迅速的動作，心裏漸漸安定下來。醫生用溫和的語氣安慰她，讓她不要擔心，並詳細說明了後續的護理步驟。

經過一番處理後，蘋子的傷口被仔細地包紮起來，疼痛也得到了緩解。醫生叮囑她，近期要注意保持傷口幹燥，避免劇烈運動，以免傷口再次裂開。

醫院收取了她30多塊錢的醫療費用，雖然對於她來說不算便宜，但她知道這是為了自己的健康，不得不接受。

蘋子心裏難受極了，不僅沒有掙到錢，還花掉了自己備用的錢，而且腿上的傷疼得她一瘸一拐。回到家，媽媽見到她的樣子，立刻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蘋子長到17歲，從來沒有說過假話，於是她坦誠地告訴了媽媽一切，包括她對那個她心裏很久有好感的小男生的感受。

          媽媽聽完蘋子的話，又心疼、又生氣地流淚了。她緊緊抱著蘋子說：“我的好女兒啊，老天爺給了你這麽善良心腸。你要知道，不管家裏多緊張，就是媽媽去撿酒瓶子，也絕不許你再去！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了，他會生氣的。如果爺爺知道，他的寶貝孫女為了撿酒瓶子賣錢，給狗咬傷了，他老人家該有多難過？他會以為家裏是因為要給你爸爸看病，窮到了不得不讓你去撿酒瓶子賣錢的地步！他會怎麽想？他會把那座漂亮的蘇式房子賣掉，把錢給我們的！那是他和奶奶50年前的心血呀，你希望爺爺這樣做嗎？”

媽媽給了蘋子200塊錢，說以後每個月都給她。

蘋子的腿不能走路，就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在家休息。

           一周後上課，蘋子遠遠看見隻有三四個男生在打球，她急切地想過去看王涵在不在那裏，她的書包裏還裝著四瓶飲料，用厚厚的包毛巾包著呢，這樣可以保持的涼一些。

 蘋子在球場邊上站了20多分鍾了，王涵還是沒來。

40分鍾過去了，還是不見王涵的蹤影。

     那幾個男生可能看出點什麽，一個男生過來問蘋子，同學：你是不是等王涵？蘋子搖頭，又點頭，又搖頭。那個男生笑笑說：沒事的，我們是一個班的，開始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什麽？ 蘋子問

王涵轉學了，轉學走了。

說完，男生轉身打球去了。

蘋子不知道自己如何離開球場的， 她想剛才應該是地震了，自行車也騎不穩了。

她隻好推著自行車，來到圖書館門口，在一顆樹下站著，希望在這裏能看到他，其實她也知道，這不大可能。

蘋子一直站到了傍晚快八點，天色都晚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再不回家，爸爸媽媽就該著急了，這才搖搖晃晃地騎著自行車回家。

這一個學期裏，蘋子幾乎沒有和其他同學說過話，她的內心被一種強烈的壓抑情緒包圍著，她開始變得越來越寡言少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