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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偵破小組之迷案追蹤
董馨回到監獄後的半個月後,又發生了一件事,這是她怎麽都沒想到的。
午餐時間,董馨準備去餐廳。
剛出辦公室,一個小武警戰士走過來向她敬禮後問她：你是董警警官嗎,外邊有人找你,董馨奇怪怎麽會有人來監獄找她。董馨出了監獄大門,遠遠處看到一個歲數和她相仿的女孩,手裏捧著一把鮮花。 她看上去很惹火,容貌秀麗動人，董馨作為女孩,也不得不驚歎竟然會有此美豔的女孩，確實有些風姿綽約的味道!
女孩看到她後走過來，向她伸出手:“ 你好,你是董馨吧？我是李曦曦, 是王一的女朋友。”
董馨非常驚奇:“是你,你好漂亮啊!“ 她握住了李曦曦伸過來的手。
“你怎麽來這裏了? “ 董馨很是好奇。
“我來看看你。” 李曦曦也是邊說邊上下打量著她。
“ 你真美看啊，我以為是那個大明星呢，不，大明星沒你好看。” 董馨不停地稱讚李曦曦。
李曦曦雖說經常被人誇，但被一個也c非常漂亮的女警察當麵稱讚，還是第一次。 “得了吧,我那有你好看啊,你看你純真甜美,我都要喜歡上你了。”
李曦曦不愧為做記者的,幾句話,就讓董馨又羞又美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們來到了附近一個餐廳,董鑫認識這裏的老板，這裏吃飯的人不算多,比較安靜，老板很熱情地和她們打招呼，安排她們進入了一個四人做的小包廂。
“我來看看你,這把鮮花送給你， 你應該幫我小，我可以叫你妹妹嗎。”
“可以啊，可以啊姐姐。謝謝姐姐, 這花兒真漂亮！ ” 李曦曦說當然可以。
“姐姐，你為什麽要來看我呢?”
“ 王一在鹽場，你幾次幫忙照顧他,我都聽他說了,我就在想，無論如何,都要很快來看看你,感謝感謝你才好,不然我心裏真的過意不去。” 李曦曦發自內 心地說。
“ 我沒有幫什麽忙,都是他自己表現好。“
“不要這樣說,妹妹,王一不會恭維人,他嘴裏說出來的話,是貨真價實的。他說出來的感謝,其實在他內心已經感謝了多少回了。你可能還不了解他這人。”
“是嗎?”董馨不再推辭,她的內心有了一種好奇。
前幾天她去鹽場,沒有感覺的王一對她有什麽感謝的感覺,當然她也不是一定需要這個。相反,他倒是為難了她 一次,讓他在領導和她父親麵前做了很多解釋 ,當然這件事她沒有要給李曦曦說。
她們聊了一個多小時,吃完飯的時候,她們已經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她們發現在彼此身上,有著和自己接近或者相仿的東西, 那就是那種純潔無暇,幹淨,簡單,淳樸,純正,沒有任何的雜念和私心。
分手的時候她們擁抱了對方,深深感到對方已經是自己信任和無話不談的朋友,她們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有了那種相見恨晚的強烈感覺。
崔名揚的案子已經快2年了,一點線索都有,這座縣城裏的大部分人好像已經忘記了這件事。但在徐磊心裏,他始終惦記著此事,按理說這麽長時間了,無論人是死是活,都該有個訊息,但是奇怪的是,崔名揚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或者說這件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這對他這個 刑警隊長來說,就像一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心裏。在有任何結論之前,案子本身都是活的,都屬於懸案。
這天,他來到了崔名揚的家,想再多了解一點情況，隻有崔名揚母親在,徐磊說明了來意, 崔名揚的母親還算客氣地讓他進了門,並遞了瓶水給他。
“ 阿姨,我今天來呢,就是再想多了解一點情況,看看您能回憶起什麽來,您看可以嗎?”徐磊問。
從崔名揚母親的臉上,已看不到最初去兒子的痛苦和焦慮,相反倒是多了些剛毅和堅強,頭上的白發也增加了一些。
“ 好,你問吧,隻要我想得起來,一定告訴你,看對你有什麽幫助,爭取早日破案。”
“ 好,以前我和名揚都在公安局工作,隻是不在一個單位,也不在一起工作。局裏幾百號人,我一點都不了解他的情況。我隻是後來聽說,名揚以前在緝毒隊的時候,抓過不少人,會不會是他們進行報複?“
這是徐磊考慮最多的一種可能性。
崔名揚母親說:“她也為兒子的工作性質擔心過,也叮囑他外出時候多小心。他爸爸也說了很多次,讓他換個單位,或者至少換個崗位,但是他都不願意,說他喜歡這個工作崗位。“
“ 那他為什麽後來辭職呢?”
“ 我不清楚啊,隻是那段時間他氣色很不好,情緒也不對, 有時候也不吃晚飯,我和他妹妹都問不出是怎麽回事,工作的事他都很保密,很少在家談這些,家裏就我和他妹妹二人,他不會說那些今天出差,抓人的事情,隻記得有次他說起一件事,當時很氣憤樣子.有的叫李什麽的,聽他說過,說是抓了又放好幾次,他很氣憤,說不知道上級是怎麽想的。” 崔名揚母親說。
徐磊警覺起來:“這個姓李的人,名字是三個字?二個字?”
在他們刑警隊,掛過號的,姓李的人都不下十幾個,他想根據崔名揚母親的回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懸索。
“ 那個人,叫李偉 ，因為這個名字好記,我們大院裏也有這樣的一個名字的小孩,所以我就記住了。”
“ 喔 ,李偉。” 徐磊在大腦裏快速過濾著這個名字, 他猛然想起,這個名字好像在他們刑警隊的檔案裏出現 過。 他有些興奮了。
“ 阿姨,我們先聊到這,我還有點事,就不多耽誤您了, 您保重身體,有什麽事,讓崔明豔給我打電話,她有我的電話號碼。”
“好,好的。”崔名揚母親把徐磊送到了門口。
王一的母親去世了。
鹽場,基地大院內。
王一正看著二個犯人在大院裏修理工具,一個班長(武警) 從隊長辦公室出來,大聲喊道“王一,立刻到隊長辦公室。”
王一快步到了隊長辦公室,還沒有來得及喊報告,隊長就開門把他拉了進去。
“ 王一,有件事情,你要沉得住氣,......”
王一心裏一沉,有種不詳的預感。
“沒事,您說:”
“ 你母親去世了, 我們也才剛得到的通知 .....”
王一頓感天旋地轉,隊長後邊說的什麽,他都沒有聽到。
他的眼淚止不住留著來,覺得天色昏暗,他扶著牆,努力讓自己不要跌倒。
隊長“ :王一,不要難過,我們準備了車,也不多派其他人了，你的表現非常出色,我們相信你。我們派車把你送回去,在家裏呆二天,等你母親出殯以後就立刻回來。”
隊長遞給他一個信封:“這是我們幾個幹部的一點心意, 不多,你拿著,你為基地做了很多貢獻,你也是個兒子娃娃,我們應該這樣做。”隊長說。
王一臉淚,對著隊長鞠一躬。
他們開車二個多小時,就到了縣城殯儀館。
縣殯儀館位於縣城南邊,占地很大,有六個大廳,可以同時舉行悼念活動。
司機在停車場上停好車,他一路小跑地尋找他母親舉辦活動的大廳,在一個悼念大廳門頭上他看到了母親的名字。
他心急如焚地衝進去，邁過門檻，棺木便在那裏，安
靜地擺放著，如同冰冷的回憶。他的目光無法移開，定格在
那慘白的臉上，那是他深愛的母親。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難
以言喻的悲痛撲麵而來，他的心仿佛被無情的命運撕裂，痛
徹心扉。
他跪倒在地，手輕撫著母親的棺木，仿佛希望能夠喚醒
這個不可能的夢境。回憶在腦海裏飛快地閃過：母親的溫柔
笑容，她為他梳理的頭發，她用愛填滿的每一個日子。但現
在，母親卻安靜地躺在那裏，永遠地離他而去。
“媽媽，為什麽要離開我？”他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無盡的
哀愁和無助。他的眼淚如泉湧般湧出，無法停止。他的心如
同被撕裂的紙張，痛苦得無法呼吸。
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夠留住她的溫
暖。但現實殘酷地告訴他，母親已經離開了，永遠地離開
了。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默默祈禱著，希望母親在天堂能
夠安息，而他將永遠懷念她，直到最後一刻。在那個充滿悲
傷的房間裏，時間仿佛停滯了。他的內心像是一片被暴風雨
摧殘的海洋，波濤洶湧，痛苦難以言喻。他想起了母親生前
的種種關愛和嗬護，每一個細節都刻在了心底，如今卻隻剩
下無盡的惋惜和悲傷。
他輕輕撫摸著母親冰冷的臉頰，想要留住那一絲殘留的溫
度，卻隻感受到冰冷和空洞。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痛苦的
呻吟在空蕩的房間裏回響。他多麽希望能夠再見一麵母親，
再聽一次她的聲音，再次感受她的溫暖擁抱。
但現實無情地擺在他麵前，母親已經離開了，留下了他一人
孤獨地麵對生活的苦難。他知道，母親的離去是無法挽回
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永遠懷念和
珍惜。在那個寂靜的房間裏，他默默地發誓，會永遠銘記母
親的愛，用一生來守護她的記憶。
片刻以後,問詢趕來的李曦曦走過來,把他扶起來。
李曦曦給他介紹了殯葬的安排情況。她找了一個老先生,也是王一給父母生前認識的朋友,來主持這次活動。李曦曦是個年輕女孩子,再說也沒有過門,顯然不合適。王一走過去和老先生握手、鞠躬表示感謝。他看到崔名揚的母親和妹妹也來了,他走過去問候了崔名揚的母親,也給她鞠躬。居然還有徐磊,他去和徐磊握手表示感謝,徐磊抱著她的肩膀說,多保重,節哀順變。
大廳裏裏外外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同學,都是本地人。有的畢業後都沒有怎麽來往,居然也來了。李曦曦告訴他有七十多個同學來了,一起幫他料理他母親的後事。
過了一會兒,吃飯的時間到了,在悼念大廳不遠處有 一個餐廳,是主家用來招待客人的,李曦曦招呼大家去到餐廳用餐,對王一說:“去吃飯吧,我再讓你見一個人。” 大家陸陸續續到了餐廳。
李曦曦指著一個正在端茶倒水招呼客人的靚麗女孩說:“你記得她嗎?”
說完,她衝哪個女孩揮揮手,那女孩走了過來。
王一定神一看,居然是董馨! 這讓他確實吃驚不小。
“你,你怎麽來了?” 他還想說什麽。
董馨卻說:” 累了吧,趕快找地方先坐在吃飯吧,曦曦是你女友,她是我的姐姐,你說,我該不該來?”
王一這才發現,今天李曦曦和董馨都是一身素衣,也沒有化妝。 王一不知如何對李曦曦表示謝意,說什麽好像都太輕。
晚上,王一留在大廳守靈。
其他人就回家了,李曦曦聯係了一家賓館,家不在城區的,都可以去哪裏登記入住就行了,不用支付費用。 她請董馨去她家住。明天，早上舉行追悼會,然後就有卡車載著棺木去墓地安葬了, 縣城裏是容許進行土葬的。
夜已經很深了,殯儀館離城區有十幾公裏,非常安靜。 王一坐在門口,看著母親的棺木出神。
王一不到5歲的時候,父親就意外去世了,那時候母親還不到30歲,在縣民政局工作。父母都來自南方,母親年輕時候很漂亮的,也有很多人追求她,或者是單位的領導或者同事給她介紹,但是都婉言回絕了,說怕孩子受委屈。其實王一知道,母親是放不下逝去的父親。父親生前和她同在一個單位工作,是內地招聘來的大學生,學問很好。父親去世前,他們的家裏幾乎每天都是歡聲笑語。 想想母親這20多年來一個人過的有多艱辛,獨孤。卻在不算老的的年齡就因病而逝 ......。 讓他怎麽不覺得心裏難受?
“ 媽媽,媽媽......。” 王一忍不住,叫了幾聲媽媽,淚水又撲簌撲簌地流下來,他不忍去擦,任淚水流進他的衣領,滴在他的皮膚上,有種涼涼的感覺。
他想起剛上小學的時候,媽媽每天早上都要送他上學,下午請假騎自行車接他回家,自己才再回去單位上班。一直到了小學五年級以後才不再接送。為此,不知道她被單位領導批評了多少次,後來領導看她孤單單一個人帶孩子,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媽媽每天下班後飛速地騎著自行車回家給他做飯,常常是人還沒有進家門,聲音就先進來了“ 王一,王一,媽 媽回來了,你餓了嗎,媽媽這就給你做飯......” “媽,媽!”王一人忍不住,‘嗚嗚’地大聲哭了起來。
院子裏很幽靜,沒有人來打攪他,隻有他和逝去的母親。
王一四年級的時候有一篇作文,被刊登在省‘小學教育月刊’上,給他寄來了一本。 母親興奮地讀了有好幾遍, 那天晚上並特意多做了二個菜,王一不以為然地說,他不知道會刊登出去,如果知道,他會寫的更高一些的。
但是母親不讓他這樣說,記得母親說“ 不能這麽想,做每件事,平時就要盡心盡力地去做,不能事後後悔,事後覺得自己沒有做好, 你寫的很好! 對不對,王一? 媽媽為你感到驕傲,如果爸爸也能看到這邊作文,他也會非常高興 的。”
想起母親說的這些話,又想起自己做的事,王一懊惱地直捶打自己的腦門。可惜,他也沒有辦法給母親說他在鹽場的表現和進步,就算是再有不久就可以回家,但是他再也沒有辦法和母親說話,聽母親表揚他了。
現在,母親靜靜地躺在棺木裏,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嗎? 這輩子,都再也聽不到了嗎?。
王一跪在母親的棺材前,捶打著棺木,止不住地哭。
第二天,在簡短的追悼會上,王一作為唯一的親屬,念了給母親的悼詞,悼詞是他昨天晚上寫的。剛念了幾句,他就哽咽的念不下去了。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淚眼迷離,身體也在擺動,巨大的悲傷給他帶來的哽咽讓大家無法正視,紛紛落淚,李曦曦,董馨也是淚水長流。
追悼會之後,大廳門口開來一輛卡車,十幾個人用力把棺木抬到了車上,前往墓地。
棺木入土以後,周圍的人開始用鐵鍬鏟土進行掩埋,最後一鏟土之後,王一跪在墳前,把臉貼在土上和母親告別。
他知道，此生此世，從此刻起，就和母親永遠永別了。
眾人回到縣城,按照慣例,要在一個較好的酒店裏請幫忙的人吃飯。
吃完飯之後,王一知道自己該回去基地了,他和大家大聲打招呼告別。最後,他走到了門口後，又回過頭來,叫了一聲李曦曦的名字,向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頭也沒再回地上車離去。
李曦曦沒有想到高傲的男友會這樣向她行大禮，她立刻覺得心痛得都要碎了,她追出來，一連聲叫著王一的名字，然而載著王一的車已經遠去了，李曦曦失聲痛哭 ,餐廳裏的董馨看到後走出來，扶住了李曦曦的肩，叫了一聲“姐姐......” 。也掉了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