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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偵破小組之迷案追蹤
‘三建’屁股爛了。
‘三建’說:除了疼痛難忍、無法翻身之外,早上起來有點暈,惡心,他覺得可能會有問題,他說是撈硝的時候,有一小塊硝石蹭到屁股上的肌肉裏去了。
王一說要做手術,‘三建’不當回事, 但也有點慌神,問 王一是不是很嚴重?說如果不做的話,會有二種結果:一是從屁股上的爛肉整個切掉,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另外一種那到是如果不開刀,會引起敗血症,離死就不遠,你選擇吧。
‘三建’臉色變了,說那還是開刀吧,我覺得我還沒有活 夠,以前活的有些糊塗,出去以後一起要好好活。 王一到張隊長辦公室 ,
把情況匯報給了張隊長,並請張隊長聯係獄醫,來給‘三建’開刀做手術。
鹽場這裏隻一個季節性的工廠,絕大部職工家庭都在城裏,下班後乘坐大巴返回城裏,廠區內隻有一個衛生室,打個針、掛掛水什麽的,完全不具備給人開刀的條件。
張隊長立刻給監獄打去電話,電話沒說幾句,張隊長的臉色沉了下來。
王一問怎麽了,張隊長把電話放下說,二個獄醫,女的生孩子,男獄醫自己住院了。
他們二人都愣住了。如果‘三建’的屁股爛了,他們都不相信世界
上的事情會那麽巧。可問題是，現在如果不能及時治療的話,
王一說的那二種結果注定是二選一,沒有第三種!
沉默片刻,王一想出一個大膽的主意,讓張隊長給男獄醫撥通手
機,他要問幾個問題,然後他來做手術!
在監獄裏見識多廣的張隊長這下也驚得張大了嘴巴“你來做?
你會嗎,王一,這不是殺雞宰羊啊,你宰過羊嗎?”
“ ：我沒宰過，但我看過做手術的書,至少治不死人吧,如果不開刀,那就可能會死人；張隊長,我願意試一 試,如果出了什麽問題,你給我證明一下,我不是故意把人治病治出問題的就行了。”
張隊長想了一下說:“這個你放心!”然後他打通了住院獄醫手機,先把‘三建’大致情況說了一下,又說三一自己想試一下,又說“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出了什麽問題?”
獄醫倒是很鎮定,畢竟是動刀子動習慣了的人，說他相信王一,他隻需要給王一再叮囑幾句就行了,因為和不開刀的結果相比,屁股上開 刀才更重要,隻不過王一確實是膽子大了一些。
張隊長把手機交給王一“你聽著,看他怎麽說,給我好好記 !”
王一接過手機,獄醫用10分鍾的時間,給王一上了一堂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的專業生從入校門到五年畢業結束的課程。 王一聽的極其認真,他除了聽到
自己的心跳在調，其他什麽都聽不到。
最後,王一問了一句“打麻藥之後多久可以動刀?” 其實打針這些活兒王一已經輕車熟路了。
“30分鍾最多,但是我記得你們哪裏的麻煩沒有了啊?我 寫個報告吧,讓監獄批一下,批下來的話，一星期就可以去幾盒。”
王一說來不及,果斷掛斷了手機。
王一決定，不用麻藥！
他對張隊長說“：領導，我決定不用麻藥，因為沒有麻藥。送過來要七八天時間。”
張隊長的嘴巴張得和包子差不多”： 王一啊，你不是殺牛啊，這個，這個也太離譜了啊，我40多歲，沒有聽過.......”
“：沒有辦法，領導，要趕時間！” 王一邊說，邊回憶著手術
刀在他上次殺完一隻犯人家屬送來的雞後放在了那裏。
“：那你說，不放麻藥，到底行不行？” 張隊長搓著雙手。
“：好，隊長，麻藥呢，就是起這個作用的，局部麻醉是讓病人不感到疼， 麻醉後，人對周圍的事情還是清醒的呢。 就是在手術中沒有任何疼痛。但是呢，張隊長，這和手術本身的效果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你就放心吧！”
張隊長擦擦冷汗“： 這也就是王一你，再就是換成我爹，打死我也不讓他做這個手術！趕快準備吧！”
‘三建’的屁股已經腫脹成一個足球了,不要說一星期,一天都可
能造成血液進入血管,進入主動脈,99%的可能引發敗血症,那時
候就是拉來一車麻藥都沒用。
王一請張隊長把院子裏的幾個探照燈位置挪一下。 “隻對著一
張床的大小,沒有死角就行。
張隊長立刻安排人去招著做了。
王一又讓人把他的單人床抬出來,四個探照燈一起打開聚集照亮了那張床。他又從號子裏叫了四個壯漢,把‘三建’扶出來,讓他趴平在床上。
王一對‘三建’說:“兄弟,是我給你開刀,二個獄醫住院了,現在我就是主治醫。我是第一次,另外也沒有麻藥。還有，這個手術刀也不行,你屁股上的肉有1.5公分左右厚, 要拉個三五十刀吧,我先要拉開一個5公分的口子消毒,還要把裏頭的爛肉割掉,刀子可能不行,我就上手揪了,你考慮一下，行的話,我們就繼續，不行的話，你就今天把給你老媽老爸的信都寫好，想吃啥給我說，我滿足你。”
‘三建’足足想了有三四分鍾:“誰給我個毛巾,要二個，不，四個！”
有人送過來毛巾。
‘三建’含在嘴裏,轉臉給王一 說:“來吧!”
王一趴下‘三建’的褲子,‘三建’左邊屁股已經成了黑色,一直到腿腕哪裏都又黑又硬,情況很嚴重,也刻不容緩。
王一叫那四個壯漢一個角上一個,摁住‘三建’,讓他們什麽情況下都不要鬆手!要死死按住‘三建’。
他先在‘三建’屁股上倒了半瓶’高錳酸鉀‘,等消毒液的泡泡沒了以後,把一張報紙點燃,把手術刀放在上邊反複燒烤,然後說,兄弟我開始了。
手術刀開始在‘三建’屁股的臀肉上“滋滋”地來回來鋸。
‘三建’一聲不響。
大概4、5分鍾後,一股又黑又臭的膿血噴了出來, 流了一地。
王一繼續把‘三建’的屁股割開四公分長的口子,放下刀,把另外半瓶‘高錳酸鉀’到了進去,壓住 ‘三建’的屁股來回搖晃。‘三建’這時叫了一聲。
王一沒理他，讓四個壯漢把‘三建’翻轉過來,對著‘三建’屁股一陣狂拍狂揉。
“我的媽媽呀”。‘三建’開始狂喊。
王一讓人繼續把‘三建’又翻過來,把大半瓶高錳酸鉀倒進傷口,把手伸進去連搓揉帶拽。‘三建’脖子猛然挺直,眼珠爆突,雙腿直瞪，然後人無聲地趴下，暈過去了。
王一借機用手在‘三建’屁股裏拽下來有一些變色了的小塊碎肉。
邊上的張隊長捂著嘴轉身便走，幾個武警也跑開了；王一邊上這四個壯漢肚子裏也沒什麽肉,在邊上幹咳。
王一反複地倒進去藥水,不斷把手伸進去細細地在裏邊檢查,折騰了20分鍾,實在是拽不動什麽肉了,就又 灌進去大半瓶‘高錳酸鉀’,反複按住三建的屁股再次搖晃後,讓人再把‘三建’翻轉過來,開始使勁拍打他的屁股, 最後膝蓋也上了，把裏邊開始變紅的藥水擠出來。
過了一會兒,好像沒什麽了,王一讓人把‘三建’再次翻轉過來,三建好像清醒過來了。
沒幾分鍾後，隨著王一給他縫針,粗大的針頭，讓‘三建’再次拔牙齒咬得“嘎嘎”響。
手術結束，後曆時近40分鍾。
王一向張隊長給‘三建’申請了半個月的病號飯,並每天自己多幹一份幹部餐廳的飯給‘三建’。‘三建’的屁股一周後開始消腫和恢複肉色,二周後勉強可以走
動,一個月以後完全恢複的完全健康!
張隊長對在號子裏休息的三建意味深長地說“:小子，鹽湖別的事情，你可以不記。有件事你得記住！是王一救了你的命，他是冒著加刑的風險，你要忘了，你他媽就不是個東西！”
‘三建’上工第一天的早上,當著飯廳裏300多人的麵,這個高大結實的漢子，粗實的臉上布滿了熱淚，麵對王一雙腿一跪“： 王一，你救了我！“王一把他扶起來。周圍一片掌聲,對於犯人來說，救命之恩，絕對值得一跪；換做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一樣！
大部分人在抹淚，他們知道，如果不是王一，他們這幾天談論到的‘三建’就隻能是一個話題了。
為此事,張隊長收到監獄總部的通報表揚！
張隊長特意召開大會，對王一非常隆重地進行了表彰，監獄領導也敢來基地並發表講話，充分肯定了王一這種救死扶傷的勇敢精神。會後，監獄領導私下對王一說，王一刑滿後，如果他願意，監獄願意錄用他為監獄工人，王一對領導表示了發自內心的感謝！
自那天起，不知是為了表揚王一,還是為了紀念他魯莽的無麻醉手術,張隊長決定:今後凡幹部食堂燉肉或者煮大塊羊肉或者燒烤,必須給王留出滿滿的一大盤！直到王一離開鹽湖為止!
300犯人多犯人後來陸續得知此消息後，除了羨慕,無人不服氣。
就連幾個年輕武警戰士，沒人的時候遇到王一，堅持不讓他再喊“：報告班長，一個人出去（或者進來）”之類的話，反而會比較親切地喊他一聲“王一哥。”
在70公裏外的監獄辦公樓一樓，教育科辦公室內。
身著警服的董馨在電腦前工作,她轉頭向科長:“ 科長,最近監獄裏要搞的那個內部演出的小劇本,我實在忙不過來啊,想和你商量個事行嗎?”
“你隻管說吧,客氣什麽?” 科長非常謙和。
“我的手頭事兒多,再說,我也沒有寫過演出的本子啊, 你看 .......?”
科長笑笑說到:“ 董鑫,我們同事一年多了吧，你一直都非常出
色啊,你和我還客氣什麽?”
科長子站起來,拿起董鑫 的水杯,到飲水機上給董鑫的水杯力加滿了水。
“：謝謝科長,謝謝。我們能不能從犯人找一個罪輕的‘又有過寫作經驗的? 幫我們寫一寫這個本子?”
董馨說出自己想法。
“可以啊,有這樣的人才嗎?”看得出,科長對於董鑫的建議非常在讚同。
“:那你先查查檔案,你選中的人一定不會錯！”
科長的態度依然很虛心、客氣。
“謝謝, 我已經查過了。這個人是我的大學同學,在學校的時候擔任過學生會主席、也做過校刊主編呢,很有才的。”
“ 嗬嗬,真不錯啊,是你同學?什麽事進來的?”
科長表情裏流露出一陣惋惜。
“是經濟問題,就是挪用了朋友的錢,借給了另外一個朋友,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動那個錢。” 董馨說。
“ 嗯,那真是有點可惜了。 “科長說到。
“ 年輕人啊,有時候法製意識淡薄,覺得是為了給朋友幫忙,但是觸犯了法律,惹出事情來。你覺得可以就行,我絕支持你! 我還能信不過你嗎,你說是不是?” 科長的話裏頭,帶著明顯的提醒,也有幾分殷勤。
“你放心吧,科長,他現在是鹽湖的大隊長,再有差不多一年就出獄了, 他不會做傻事的。”
董馨很有把握地說。
“那這樣,你寫個報告,我拿給獄頭批。不過,你要是想 快一些,還是給你父親打個電話說一下,讓他給監獄頭頭 打個招呼,這樣也就是三二天的的事情了。” 科長提醒她。
“ 不必吧,科長?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以前咱們監獄調動犯人,不也很快嗎,再說,我爸那個人肯定不會管我的事情的......。 科長你看,是不是就免了?”
“最好說一聲,你要是想快的話,不然,批複下來我估計也得十天半個月吧。“
“這樣啊。“董馨似乎遇到了難題,為難起來。
“好吧, 我試試,估計得讓他痛批了。“ 董馨左右為難，非常不甘心。
“ 我還是到外麵去大打吧。” 董馨說完,就出了辦公樓,到了操場邊上，撥通了她父親的電話。
“ 老爸,是我。我給你說件事行嗎?“ 董馨還是有點害怕。
“ 好啊,說吧, 是不是想換車了?你那個車經常出問題, 我說了幾次給你換個新車,你都不聽，現在想通了？ ”電話裏傳出她父親的聲音。
“不是,老爸。幹嘛要換? 舊是舊了一點,能開就行了。”
“ 那你說,是什麽事啊?”
董馨說想要走調動一個犯人。
“什麽?你想要調動一個人?”電話裏她父親的語氣明顯提高了。
“又是誰來找你幫忙還是?”她父親的聲音充滿了警惕。
董馨頓感到手足無措。 “老爸,你聽我說好嗎?”
董馨把王一的情況說了一遍,又說現在教育科確實需個幫手,首先她保證這個人不會有問題, 其此是這個人除了同學以外,沒有任何關係。
“等等,丫頭,你知道這事有多大?一旦出事,全省的監獄係統都會知道,你還怎麽在監獄呆下去?我又怎麽向局黨組交代?”
她父親作為主管全自治區監獄局的二把手，管理著將近80所監獄和將近7萬名監獄幹警其責任堪稱重大！
董馨耳旁的電話裏傳來嗡嗡的聲音。
她也沒有後悔打著電話,盡管被父親如此批評一通。
“ 好了,老爸,算我多說,好吧?不說了。我還有事,一 大堆資料要去弄。” 董馨有些掃興。
“ 那你這禮拜回家嗎? 爸爸請你去吃好吃的。”
“ 不回去,不回去,這二個月都不會！很多事情要做, 好了,不說了,事情多,老爸再見!“ 董馨說完掛了電 話。
回到辦公室,科長見她一臉黑,也沒敢多問。
第三天上班,科長說有個好消息給她,說是上頭審查了王一的資料,認為他表現非常出色,而且又在給他申報減刑,現在她隻需要寫一個簡單的報告,他就拿去監獄頭頭簽字。董馨心裏湧出一股暖流,她知道是老爸在幫她。
辦好手續的當天上午,她就和科裏一個年輕警察一起開車去鹽場,按照規定這種事情,是不能一個人去辦理的。
到了鹽場基地,找到了張隊長,把文件拿給他看,張隊長表示完全服從上級的工作安排,他讓人去找王一,董馨說,不用,我自己去。
此刻的董馨很急切地想見到王一,她心裏有點怪怪的感覺。
按照張隊長的指點,他來到了王一住的一間小屋 子,推開門,裏邊收拾的還是蠻幹淨,就是煙霧燎燃,王 一正坐在桌前寫什麽東西。 她叫了一聲王一的名字,王一站起來,還是習慣性地喊了 一聲“到”,見是董馨,他愣在哪裏了。
“ 董、董警官,你怎麽來了?“ 王一沒想到,董馨會出現在他的屋子裏。
“我怎麽不能來?我來看看你現在怎麽樣了啊,不可以啊?”
“當然可以。”王一急忙搬了把椅子請董馨坐下,然後把手裏的煙掐滅。
“嗬，煙也抽上了？ 少抽點，對身體不好，我來，是有事情找你。” 董馨把調他去監獄教育課幫忙的事,給他說了一下。
王一覺得意外 ,他知道這也是董馨在又一次幫他。
“那個,董警官,我知道你是在幫我,但是能不能不去?” 他遲疑的說。
“為什麽不去啊,哪裏比這裏的環境好太多,為什麽不去?”
這下輪到董馨吃驚了,她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王一說:“是我在這裏習慣了。”
王一繼續說:“ 上次的事情,我知道都是你幫忙的,我不想再讓你幫我。你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警官 ,犯不著一次次幫我，我現在什麽身份？你這麽幫我算什麽? 我承受不了。”
董馨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王一會這樣拒絕了她。 王一的話讓心裏非常難過,也很尷尬。
她不可能強製他去做,她心裏知道。教育科確實需要王一這樣的人,也完全是實際情況,但是麵對王一的固執,如果違背了他的意願,還不如不做,免得每天看到王一,她更加難受。
她覺得還是尊重王一的意見,至於其他問題,她自己去解決。
“好吧,我不勉強你,你想在這裏,就在這裏吧,隊長哪裏,我去說。”
董馨走出了王一的小屋子,她覺得不自在極了,再待下去,她或許會感到更多的懊喪來。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他是個懂事的女孩,從小到大,也從沒被什麽人拒絕過什麽事。
董馨一邊走,一邊覺得臉上燒燒的發燙。
對於王一,她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次王一的態度,讓她內心十分難過,她不願意去想在這件事裏,私心的成分占了多少。她以為，她和王一的見麵，會說好一陣話，王一也會向她打聽不少外邊的事情，但是沒想到，王一一句也沒提，好像這裏就是他家一樣。
回到張隊長辦公室,她不知如何對張隊長這件事,還沒開口,張隊長已經猜出王一的態度了。他了解王一,他說他知道王一不想回去,再說他們也舍不得他,
就讓他留在這吧,這裏的人需要他,他已經算是我們的編外幹部了。董馨很是吃驚,問為什麽,他就把王一給三建開刀做手術的 事情說了一遍。
董馨聽完無比震撼“：真是個瘋了啊，他要是把人治死了怎麽辦？
“：他說了，讓我給他證明一下，如果人死了，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為了救他。” 張隊長說。
董鑫的心髒開始狂跳：這是個什麽人啊！ 除了王一,她再想象不出會再有任何一個人，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給一個做這樣的手術！
離開的時候,王一再沒有出現。
董鑫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王一住的小屋,她感覺到這個人將來注定會在她的生活裏以不同的麵貌出現，或許，將會在她未來的生活裏，留下濃妝重彩的一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