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又過了一周。這天,鹽湖基地最大的領導———張隊長找王一談話。
張隊長說他的表現讓他們非常地滿意,說作為一個前國家工作人員,他在比較艱苦(他們隻用了‘比較艱 苦’這個詞)的環境裏改造自己,洗刷自己的靈魂,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要重新做人的決心和勇氣,吃得了苦,也給其它犯人樹立了很好的榜樣,並受到上上下下的領導 和犯人們的好評。
因此,隊裏決定:
1: 即日起,搬出大號子,到醫務室外間搭鋪,等於是住單間了。
2: 既日起任鹽湖勞動改造大隊大隊長。
配合管教和武警戰士管理好服刑人員,同時要兼 任隊裏的監管、保衛、記工員的分配工作;
3:配合監獄的獄醫(一周來一次),給犯人們開一些頭疼腦熱拉肚子藥、
還有打針做皮試,以及並不複雜的打麻藥開刀等,。王一對此非常感興趣,
獄醫送他幾本基礎醫藥的書,沒事的時候他就讀,完全用上了如饑似渴四
個字。
另外,王一可以去幹部食堂幫忙做飯。王一明白這是張隊長的特別格外照。
犯人食堂清湯寡水,雖說每份菜裏都有肉,但是小的用筷子翻幾遍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而在幹部食堂幫 忙,就等於是去了地主家,你說想吃啥吧!王一現身高已經接近 1.9米、體接近近190斤!身高體壯,虎背熊腰。
當晚,張隊長召集大約有十個左右的小隊長、四五個武警班長,在飯廳裏宣布了這一決定,二個小隊長露出不服,這兩人一個叫李華,一個叫程剛。都是偷雞摸狗的主兒。
王一要管的事情還很多,比如犯人息,看 病,工分,請假等。還有還一個隱形的秘密好處。
每個犯人家裏來探視,如果剛巧沒有趕上到鹽場工 地送飯的車,那隻能把帶來的東西留下,等下午收工以 後,再由王一到各個號子裏,點名把那個犯人叫出來,當 著他們的麵檢查家屬帶來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什麽違禁品 和危險物品,比如危險物什麽的。如果是吃的食物,按慣例,這個犯人至少要留下一半在他這裏。起初他不要,覺得人家家人來一次都不易,他不能這樣做,這在監獄裏叫“割韭菜”。 但是犯人說:如果他不要,他回到號子裏也 吃不了幾口,他如果拿了,就等於對於這個犯人有了一種保護,犯人基本上就可以把剩下的食物都流下,原文沒有人敢和大隊長分食、或者叫搶食!
這樣,王一也學會了吸煙。
一周下來後,屋子裏已堆滿各種各樣的東西,他讓大院裏的木工給他做了幾個賊漂亮的木頭櫃子來存放東西,比較多的東西主要有熟肉啊、罐頭啊、肥皂啊、毛巾,穿的鞋子、襪子、秋褲、秋衣、甚至褲衩、最多的就是香煙了;家屬們都希望自己親屬能拿香煙來孝敬不同級別大大小小的領導。 熟肉之類王一不要,都讓犯人們拿回去自己吃,並叮囑下邊的號長(類似於宿舍舍長之類,嚴禁他們再次“割韭菜”,發現一次,就是3棍子!
其他東西實在存不下了,他就裝2個大袋子,在幹部們吃飯的時候,把二大袋子東西給他們扛過去,那些幹部們堅持不要,王一隻管把東西放下,扭頭便走,剛出門就聽見裏邊“轟”地一聲響,他知道是五六個人擠在了一起的聲音。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到了幹部餐廳開飯的時間見不到王一,幹部們就會有人在大院子裏喊“:王一,開飯了!你忙求啥呢!”
不久後,一件大事發生了。
五月初,一天收工的時候。
收工時刻,按照規定,各小隊長都要在大門附近站崗,因為此時人流眾多,混亂不堪,哨兵數量明顯不足。王一命令幾名小隊長上屋頂戒備,等待工人們下車卸下工具。過了一會兒,又有兩輛車返回,大院裏人影晃動,他心中忽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他跟旁邊的一名武警說了一聲,便去找所長,想要他出來一趟。王一剛走進幹部食堂,外麵就傳來一片喧嘩聲,有人高聲喊道:“有人逃跑了,有人逃跑了!”他心中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因為犯人下工時的場麵比較混亂,總有人趁亂逃跑。盡管離基地和國道不到五公裏,但沒有人會傻到沿著國道逃跑。往南約15公裏是火車站,有時候會有兩趟慢車經過。往北是一片廣闊的戈壁灘,往西約80公裏是首府城市,而往東則是一個巨大的鹽湖,接著就是茫茫的戈壁灘,這片區域全是由鵝卵石組成的戈壁灘,寸草不生。然而,逃跑的人竟然是李華和程剛!他們倆都是小隊長,在靠近大門的地方執勤,王一相信他們可能事先商量好了,趁著門口哨兵不注意,李華一個竄出了大門,片刻後,程剛大叫著“有人逃跑了”,便緊隨其後。
起初,大家都以為逃跑的是其他人,李華和程剛去抓,但王一很快明白,逃跑的正是李華和程剛,這是一起有預謀的逃脫事件。
張隊長焦急萬分,緊握著一支陳舊的‘54’式手槍,時而拿起子彈,時而又將其抽出,來回在辦公室門口來回踱步。他口中咒罵不停,聲音如同獅子的吼叫,震懾著在場的眾人,使他們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張隊長的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了愁容,仿佛一頭被困在籠中的狂猛獸,無法釋放出內心的怒火和焦慮。
很快,他指示6名武警、3名警察分為三個抓捕小組,王一和另外二個武警一組,每人發了100元現金,時間限定三天。
武警配備20式衝鋒槍,現場配發滿匣彈!
硝煙似乎就要在戈壁灘的某個地方升起。
王一心跳的厲害,不是因為害怕,以他現在的身手,那二個毛賊見了他,也隻有逃跑的擔子。他是覺得以這種被改造之人去抓人,而感到興奮和刺激。生怕張隊長變了主意,把他拉下來,不讓他;他是三個追鋪小組、九個追鋪成員中唯一的犯人!他怎麽能不激動?
王一手裏拿著一個鐵鍬把子,到食堂隨便拿了幾個饅頭,就準備出發。隊長叫住他,讓食堂的小劉給他拿了五六個還熱乎的羊肉包子。
半個小時後,他們踏上了戈壁灘。
眼前遼闊無垠的戈壁灘,粗獷豪邁、雄渾壯闊的氣息讓他激動得鼻子發酸,眼睛開始潮濕。
戈壁灘上滿目蒼涼,毫無生氣。
天快亮的時候,他們依然一無所獲。他們又走了約15公裏,來到了火車站。跟他一起的有兩名武警,穿著軍裝,手持武器。他們上了火車開始檢查。因為這是一趟慢車,主要為遊客和沿線鐵路職工所用,在距他們最近的這個車站一天早晚停靠二次。
王一告訴武警,重點檢查穿著鐵路製服的人。
十分鍾後,他們就查到了兩名穿著鐵路工人製服的人,畏畏縮縮低著頭,王一上前摘下其中一人的帽子,果然是他們兩人。
“回去吧,這是要去哪?”王一說。
李華和程剛站起身,想準備有所動作,王一背後的兩名武警搶先一步,訓練有素地往左右側麵閃開1米左右,“喀拉”子彈上膛;這不是好玩的,逃犯那拍再動一下,他們百分之百是要開搶的,打了白打;死了白死。
李華和程剛乖乖地戴上其中一名武警戰士遞過的手銬,乖乖下車,武警給張隊長打電話匯報情況,張隊長喜出萬外,連聲說了七八個好!因為跑人的事,他作為最高領導,是要挨處分的。張隊長說立刻派車來接她們返回押回基地。
回到基地當晚,幹部餐廳做了七八個菜,拿出幾瓶“伊利老窖”,非常罕見地讓王一坐下喝了二杯,說要慶祝一下!
席間,張隊長問“:王一,你咋知道要查穿鐵路製服的人?”
王一不加思索地說“:從基地周圍的環境來說,他們最好的辦法隻有坐火車離開。隊長你記得之前一段時間他們被派到車站來過幾次辦事吧,他一定是那時候花錢買了鐵路製服。因為在這裏幹小活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臨時工,但鐵路上要求嚴格,是個上鐵道上幹活的人,就必須要穿鐵路製服。所以,看上去是管理嚴格了,但這樣一來,鐵路製服也就比較好找了。買,也非常容易了。他們就是事先買好製服,藏在什麽地方,跑的時候找出來,再搭乘火車離開。因為誰都知道,穿監獄的製服在掛壁上跑,一定是逃犯,跑出幾公裏,我們的電話就會收到響了,這一帶有高速公裏、二條鐵路、還有國道,還有拉鹽的路,我們已已經出去了12個人,他們怎麽跑的掉?”
張隊長對王一連聲讚揚!
過了幾天,基地召開慶功會,表揚了二位武警和王 一,而且是重點表揚,隊長說要給他請功並且申報減刑。 一個月後,王一的減刑報告下來了,張所長遞給王一 一份長長的文件讓他看,:......中級人民法院減刑、假釋前公市:“XX監獄於2020年2月19日提請本院對以下13名 服刑人員裁定減刑、假釋,並將相關材料報送本院審核。 為了確保公平、公正的審理減刑假釋案件, 根據有關法 律法規規定,本院對擬裁定減刑、假釋的下列服刑人員相 關情況予以公示。 如有異議,請於公示之日起五日內將 反饋意見直接郵寄到xx 市中級人民法院. 姓名 王一,執 行機關減刑假釋意見及依據。 2019年4月,2019年10 月,2020年 3月,2020年7月,表揚4次,立功一次,減 餘刑一年3個月 ......。
張隊長站起來,以外地和他握手“:祝賀你啊,我們這裏 從來沒有過一次減一年以上的,不過你是例外,你本身就 有功在身 ,再說你確實又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他一再向張隊長表示感謝。
王一隻剩一年過一點了的時間了。
慶功會結束後不久,李曦曦又來監獄看望王一。
此時,王一早已經升職為大隊長。在征得幹部的同意後,王一把女友帶到了自己的單身宿舍。
李曦曦一進屋,看到王一的氣色和屋子裏村幹部一樣的擺設,吃驚不小,忍不住詢問王一發生了什麽事。王一簡單地向她講述了一下,女友興奮不已。“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你也不用再吃苦受累了,這樣我就放心了,媽媽說了幾次要來看看你,但她身體不好,你知道的,你以前那個樣子,我怎麽敢讓她看到?”
王一問女友他母親的身體狀況。女友遲疑了一下說:“還好,她住過兩次醫院,她心髒不好,又有高血壓、糖尿病,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呢。她不舒服的時候,我就住在家裏照料她,你放心吧。”王一再次感謝女友對他母親的照顧,女友讓他再不要客氣。王一又問女友有沒有崔名揚的消息,女友說沒有,他也在四處打聽。王一說這件事他想了很久,覺得不簡單,讓她再不要四處打聽,誰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免得不安全。“你現在是大隊長了,論級別也算是個村對不起,安全我就不用擔心了,是嗎?”女友難得露出笑容,開玩笑地說。
"要不,讓我抱抱你?" 女友的聲音柔軟而含羞,她紅著臉伸出手。
王一的內心被一股熱流包裹,他不敢直視李曦曦的眼神,他心跳加速,全身都燃起了火焰。這股火焰仿佛要將他吞噬,他站在了一座熔爐前,火花四濺澎湃著要融化他,他快要站不住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從女友緋紅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那個木櫃上的投影。
無奈,王一輕輕地推開女友:“這裏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他們不會敲門的,我沒那個資格。“
女友突然轉身,臉上湧現出一抹羞怯,她的聲音低沉而顫抖,帶著不安與情感的交織:“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做什麽……”
女友轉身,羞愧難當,低聲、嚶嚶地哭了。
為了轉移兩人的窘態,王一說起升職和減刑的事情。
他不知道如何說好。
他很清楚這裏邊有多半以上是董馨在幕後幫他,包括減刑的事情。雖然以他的表現、吃苦精神,做個大隊長是遲早的事,但是畢竟300多人的犯人,能做大隊長也實在不易。再說,人家幫了就是幫了,人不能太虛。
他給女友大體說了遇到過董馨,以及董馨來這裏巡查過,幫他的事。他沒有提到董馨給他東西的事,他怕女友多想。他把減刑一年三個月的事情也告訴了李曦曦,並且說估計這次減刑,董馨也幫忙不少。
李曦曦跳了起來:“還要一年過一點點,可以回家了!” 她摟住王一不肯鬆手。
李曦曦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說,她為什麽要幫你?隻因為你們是同學?她是不是很漂亮?”一
王一略帶局促地看著李曦曦,眼神遊離,在思考著如何回答。
李曦曦的臉頰微紅,她的眼神閃爍著好奇和期待。
王一感受到了李曦曦的期待,但心中卻有些猶豫。終於,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她很漂亮。”
曦曦聽到這個答案後,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她不禁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她的眼睛裏閃爍著一絲興奮和猶豫,在權衡著某種可能性。
王一略感不安地搓著自己的腦門,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行!我知道了!我回去要去看她!要好好地謝謝她!她叫什麽名字?”李曦曦的語氣略顯急促。
“董馨,她叫董馨。”
王一說完,心有懸了起來, 二個漂亮女人的見麵,又會有什麽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