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東出車禍,一條腿嚴重受傷。
牛誌剛他們立即趕忙縣醫院,他們先找到劉繼東的主治醫生詢問情況。醫生介紹,當晚傷者被送來時,身上還有酒味,急救醫生還給他輸液醒酒。“屬於右腿嚴重碾壓傷,血管、軟組織、神經、骨頭都有受損”。
醫生稱,傷者還要接受一次手術,左腳受傷嚴重,麵臨著截肢的危險。
他們見到劉繼東時,劉繼東左腿上已經塗滿了石膏,看樣子已經做過手術了。
病房隻住了兩個人,劉繼東占據了靠窗的位置。他臉上也有傷口,被紗布覆蓋著,耳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
他當看到牛誌剛等人進來時,他使勁地想要坐起來。
牛誌剛擺了擺手說:“行了,別動了。傷嚴重嗎?”
這一問,劉繼東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的腿要完了。醫生說,我還需要好好躺小半年呢。”
“你是不是喝酒了?” 小艾認為劉繼東一定是喝酒了。
“喝了兩杯,礦山殺了隻羊,礦上的兄弟們說要喝幾杯,多少次下山都是喝了兩三杯下來的,路況也沒問題,從來沒出過事情啊。”
“但是呢......”
劉繼東神秘地看了一眼門外,繼續說道:“我懷疑是有人在一個彎道上撒了水,那個彎道有點大,也很陡,下山的時候隻需輕踩刹車就可以了,根本沒有什麽危險。
但這次不一樣了,我踩刹車的時候,感覺一側沒有刹車,車子開始失控轉向,幸好我開了將近10年車,趕緊反方向打方向,同時一點一點的踩刹車,車子還前衝了十幾米,才翻到到一個斜坡,打了幾個滾後,我以為完了,底下的溝肯定很深,就算是牛馬羊也不敢走。
所以我趕緊跳車,幸好命大、福大、灶火大,今天沒有喪命……"劉繼東不停地說著他翻車的事。
牛誌剛本來是想問問崔名揚的事情,但現在聽到劉繼東的描述,覺得這個車禍的情況有些複雜了。
劉繼東又說:“我覺得這次事故可能不是簡單的路況問題。在前二天,我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情況。”
“ 在那個彎道上,有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車裏坐著兩個人,他們看起來很緊張,我的車快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他們馬上發動車發動車加油走了,我覺得他們很可疑。”
牛誌剛開始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你老婆呢?”
牛誌剛想了解一下劉誌東家裏的情況
“ 哦,她在房子給我做飯呢。房子離這裏不遠。”
“我讓我的女同事去找她也了解些情況,沒問題吧?”
劉繼東有些支支吾吾。
“也是為了查清這件事情,為你好。”
“當然,你們去吧,我把地址給你。” 劉繼東痛快起來。
小艾和郝紅梅在劉繼東家裏見到了劉繼東的老婆,一個25歲左右、還算俏麗的女人。
她頭發不長,隨意地梳理到腦後,用橡皮筋紮著。淩亂、無序、隨性和不講究。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隻有幾顆隱隱約約的雀斑,帶著一種淡淡的憂鬱和無奈。
郝紅梅他們說明了來意,劉繼東妻子說,劉繼東剛才也給她打電話說了。
劉繼東的妻子:“劉繼東常年住在礦上,很少在家,我一直在家照顧女兒和公婆,做飯。幾年前我去過煤礦一次,還是在食堂吃飯。警察同誌,我對他的事情啥也不知道。”
郝紅梅有些不平:“為什麽劉繼東不回家呢?煤礦到這裏不到10公裏吧。他是個有家室的人,你為什麽不問他呢?”
劉繼東的妻子回答道:“我能和他說上話嗎?在他還沒有兒子之前,有時候還和我說幾句話。”
“ 自從他有了兒子,他和我幾乎就沒有什麽話了。每個月他要是不回家,就讓人帶些錢回來。家裏有老人和孩子,他倒是不小氣。”
羅誌祥站在一旁,非常好奇:“他的兒子不就是你的兒子嗎?”
劉繼東的妻子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提高了話音:“那是他和外麵的女人生的,和我無關。
“ 我隻負責把他養大,把女兒養大,照顧好老人。他就給我錢,高興了才回來住兩天,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女人,所以你們問我,等於沒問。”
聊得多了,劉繼東的妻子說也對劉繼東的車禍原因有懷疑,並說,也有可能是幾個親戚幹的。
還有一個名叫張貴的人。她還提到了張貴和劉繼東的父親之間可能有仇,但她嫁過來大的晚,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也不敢亂打聽。
“你說的親戚,說得是誰啊?”
“ 劉繼東二個叔叔。” 劉繼東妻子低聲細語地說。
“ 是我猜的,” 又說了一句。
“你怎麽猜的?”
“我嫁過來四五年了,開始我都不知道二個叔叔是親的呢。過年過節,從來都沒有來往過, 幾家人的小輩也都不來往,我都不認識。”
“可能是他們為煤礦的事情鬧的吧,聽我們村上人說 ,最早這個煤礦是我老公公他們兄弟三個人頂下來的,後來老公公不在了, 三家人就開始爭煤礦了。”
作為女人,郝紅梅雖然在文化水平,價值觀等方麵都和她有很大不同,但她還是理解她, 她覺得問到這裏,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她問劉繼東妻子:“你不是要去醫院送飯嗎,我們開車帶你去吧,方麵的呢。”
他們把這個既可憐又無助的女人帶回了醫院。
醫院裏,牛誌剛和正在和小艾詢問劉繼定關於唐明楊的一些事情。
劉誌剛說了第一個問題。
“催名揚和你關係和你好嗎, 你之前去過他家麽有?
你見過他家人嗎?他父母是做什麽呢?和你提起過嗎? ”
“是, 這幾個人裏邊,我們關係還不錯。他的生意小,我也從來不欠他的賬, 能在他那裏買東西的,就不去別人那裏。我去過他家裏幾次,我回想一下,好像次你來沒有見過第二個人,他沒有提過他的父母親,家裏連個相片都沒有。”
“他那個公司你去過吧,一般來說需要多錢的投資?他沒有父母,開店做生意哪來的錢, 你了解嗎?”
“ 我去過,幾間平房,帶一個小院子,後邊有個倉庫。公司還找了個經理管著。我看也要不了多少錢,10萬、8萬也就夠了吧。
他好像有個姐姐,姐姐好像是個醫生,他姐夫聽說也是做生意的, 做的蠻大,聽說是他姐給他的錢吧。”
牛誌剛: “不是說唐明名揚一個人?哪裏來的姐姐? ”
“他姐姐一家子都在內地呢。她讀的大學,畢業後,就沒有回來過。”
你有她的電話嗎,我們要通知她一下。
“ 沒有。”
”除了你們幾個朋友之外,他還和什麽人來往嗎? 有沒有不是本地的人? ”
“ 這個我說不上,我們也沒有天天在一塊兒。”
“劉繼東,你身體現在不太好,我就不多說了。最後我還想問你,以催名揚的情況,你覺得誰會對他有不利呢? ”
“ 唉,我還真的說不上。不應該啊,他賣的東西,都是些鐵東西,再就是些家裏用的什麽誰料管, 小五金啥的。便宜的也就四五塊錢,你說誰打這種生意人的主意呢? 不值得啊。”
牛誌剛點頭。就轉身出了病房。
這時,郝紅梅他們也回來了,郝紅梅:” 頭 ,我們這裏有個新情況,我......”
牛誌剛打斷她 :“ 我這裏也有,走,車上再說。”
車上,牛誌剛說:“唐明楊的情況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劉繼東提到了他的姐姐,但我們沒有她的聯係方式。我們需要找到她,了解唐明楊的背景以及他的店鋪資金來源。”
小艾點頭同意:“如果他真的沒有父母,那麽他的姐姐可能是唯一的親人了。隻要知道名字,我們可以試試通過公安係統內部找到她的聯係方式。”
牛誌剛點點頭:“我們要盡快找到她。”
郝紅梅插了一句:“ 劉繼東老婆說劉繼東還有個私生兒子。還有二個對劉繼東很有意見的叔叔,我們也查一下吧。”
牛誌剛:“好, 那我們就更要抓緊時間了,還有就是,我們也要去唐明楊的公司進行實地調查一下。”
第二天,牛誌剛他們幾人開始了對劉繼東家庭情況的調查。
劉繼東有2個叔叔,煤礦最早是他父親和2個叔叔一起創建的,他父親是老大。
他2個叔叔並沒有出多少錢,錢是借給劉繼東父親的,不能算是投資。
在他父親去世後,他二個叔叔為爭奪煤礦打得不可開交,最後的辦法是劉繼東答應每年拿出煤礦利潤的一部分,分給2個叔叔,每人大約是30一年,這樣,他得到了煤礦,成為了法人。
小艾另外查到的情況是:後來劉繼東貸款對煤礦進行了擴建,之後的利潤翻翻了,2個叔叔就開始有些不滿意了。據說他二叔曾放話,讓他不得好死…….現在劉出事了,會不會.......?
他們首先來到了劉繼東的二叔家。
劉繼東二叔家住在附近郊區,房子還是很闊氣的。
二叔是個光頭,沒什麽頭發,他的話竟然和小艾了解的完全相反:“雖說劉繼東現在一年三四百萬,但我畢竟每年都有30萬多紅,又是親侄子,我沒啥不滿意的。就是他真的死了,煤礦也不一定輪到我手裏,那時候說不定連30萬都保不住呢。”劉繼東二叔說。
為什麽不一定到不了你手裏? 牛誌剛反問。
“哪還有三叔呢,再說........”二叔話。
牛誌剛對他剛才沒說完的話,產生了興趣。
“你剛才想說什麽?”
“ 唉,老了,我也不想再折騰,沒啥。” 二叔說。
牛誌剛憑自直覺知道二叔說了假話。
然後,牛誌剛他們又趕到了劉繼東三叔這裏。
劉繼東三叔說:
“老二的兒媳婦在礦山劉繼東的辦公室幫過忙,和那小子有點不清楚,聽說還生了個兒子,後來就和老二的兒子離婚了,去了省城。
“這事兒會不會是老二和他兒子幹的?你們最好查一下吧。”
牛誌剛他們設法找打到了劉繼東二叔的兒子:
“他的說法是亂說的,那時候,我那個媳婦我早就不想要了,風騷得很,誰不知道?
“所以我也沒有要孩子。她和劉繼東有事,我也聽說過。後來他懷上了,孩子生下來,我就知道不是我的種。
我們就到省城醫院做了什麽DNA檢查,那個娃娃就不是我的,應該是劉繼東的。我氣壞了,就和她離了婚,還打了她一個嘴巴子。”
“我和她離婚以後,劉繼東礙於麵子,就讓她把孩子留下,讓她離開煤礦,畢竟縣城就這麽大點地方,又是親戚。”
你前妻,現在人在哪裏? 小艾問。
“ 她現在在省城一家D廳裏做個小領班,D廳的名字我記得叫啥“愛的邊緣”,你們去問她吧。”
她叫什麽名字?郝紅梅問。
“何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