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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房客(16)

(2025-02-07 17:39:08) 下一個

劉雲要走了。按照她來的時候說好的,她隻住一年。她在四月份的時候就定了七月一號的機票,下一站是加拿大的中部。國慶日的上午,我和蘇菲送她去機場。相處了一年的時間,我還真的挺舍不得她走。她說也許有一天她還會回來看我們,還說如果有好消息一定會告訴我們。到了機場,她不讓我們進到裏麵,於是我們下車和她擁抱,告別,看著她瘦瘦的身影,拖著一個箱子,背著一個雙肩包,消失在航站樓裏麵。

開車回返的時候,我和蘇菲半天沒說話。我看得出,連蘇菲也有些傷感。過了一會兒,蘇菲問我:”你的新房客是什麽樣的?希望她不會這麽顛沛流離的。“

我說:”新房客還挺年輕的,說她大學畢業四年了,那就應該是二十六歲左右吧。比伊琳大不了幾歲。這個年紀的女孩,我感覺如果買不起房,也應該和朋友合租,不知道為什麽會選擇我這裏。她下午搬進來,你沒事的話就在我家待著吧,一會兒咱倆回去散散步,中午我給你做頓好吃的,下午你還可以看到我的新房客,怎麽樣,老吳那裏沒問題吧?“

蘇菲說:”老吳早知道,我來你這裏一待就是一天,他說中午吃剩飯,叫我不用管他。“

我問蘇菲:“你說,我的頭兩個房客都有點坎坷,是不是和她們是單身女人的狀態有關?”

蘇菲說:“你的招租條件是單身女性,成年之後還單身的女人,應該都有點故事吧。那些有家有老公的女人,也不會自己出來租個房間住呀。”

我說:“你還別說,真的有一個有家的女人來我這兒看過房子,說想搬出來住,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會住多久,而這個叫張佳萌的女孩說至少住半年,所以我才租給她的。”

蘇菲笑道:“我估計那個有家的女人可能和老公吵架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和好,所以不能確定租多長時間。如果是我,吵了架我也不出去,分房睡不就完了。”

我說:”也許有其它的事情吧。成年女人,上有老下有小,什麽事情都順順當當的,不多見。“

蘇菲說:”那可不。成年男人也一樣。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歐陽榕正在鬧離婚,有可能一個人過來了,本來想今年夏天就過來的,因為離婚, 改在今年年底。“

我問:”為什麽離婚?“

蘇菲說:”很簡單。他想來加拿大,要改變生活,他老婆不想來,不想改變生活。兒子在美國讀書,不管他倆,而他們倆呢,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正討論離婚的問題。他還問老吳的意見,這事兒老吳可不敢給意見,讓他自己決定。“

我說:”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老婆可能也有道理,這麽大年紀出來,專業工作又不好找,可能還得學點容易找到工作的東西才行。“

蘇菲說:”看你怎麽想。如果放不下國內知識分子的架子,那就麻煩。如果做什麽都無所謂,那就容易多了。其實想開了,工作並不分高低貴賤,能掙到錢養活自己就行了。像我家老吳,經濟學教授,出來了當個圖書管理員,還不是每天開心得很,說天天有書看。所以說,快樂不快樂,主要看一個人的心態。有的人富可敵國可能都沒有安全感,有的人借錢度日都會呼呼大睡。“

我說:”我覺得你家老吳應該也懷念當教授的時光。這麽多年了,他有時候說話還和給學生講課一樣。“

蘇菲說:”那倒是。他說,他剛來的時候經常做夢又回去講課了。即使現在,偶然也會做那樣的夢。不過我覺得歐陽榕是不一樣的人。他和老吳是忘年交,比老吳年輕十多歲,現在好像才四十五六吧,應該和你年紀差不多。他這個人,可靈活得很,也樂觀得很。比如說,你讓我家老吳做個水管工,他肯定放不下那個架子,他做不來,但是歐陽榕,我感覺你讓他做什麽他都能做,他就是那種能很快適應生存環境,並且在任何生活狀況下都能過得很快樂的人。等見了麵你就知道了。“

我說:”不是在你家見過一回嗎?沒有你說的這種印象。“

蘇菲說:”你才見了一麵,一起吃了一頓飯,沒有印象很正常。那次他在我家住了一個月,我應該算是了解他了。人特幽默,經常把我逗得哈哈大笑。他還很巧手呢,給我家修了不少東西。“

我問:”他為什麽那麽想出來?竟然為此放棄婚姻?“

蘇菲說:”能放棄的婚姻,可能根基就不牢固吧。不是很了解他們的婚姻狀況,隻是有這種感覺。或者,理想或者信念不同吧,有時候為了心裏特別渴望的東西,人會做出不合情理的事情。或者說,在別人看來不合情理的事情。就像你,不理解他為什麽放棄婚姻出來,但是他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不是盲目的理由。等他來了你可以問問他。“

我說:“我沒那麽好奇。他也不是我的朋友,即使來了我也不會經常見到。”

蘇菲說:“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到時候我們四個可以打麻將,或者打牌,還可以一起出去玩。”

我不置可否。半年以後的事兒呢,到時候再說。歐陽榕,除了他的名字,我還隱約記得這個男人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和他的年齡不太相稱,所以我有印象。

 

張佳萌不是一個時尚的女孩。她稍微有點胖,好像還在嬰兒肥時期。戴個近視眼鏡,看起來度數還不低。她的皮膚特別好,又白淨又細膩。說話慢聲細語的,做事也慢慢的,感覺她很有耐心。剛來的時候她不怎樣講話,等和我熟悉了之後,尤其是我做了好吃的讓她和我一起吃了幾頓之後,她就不把我當外人了,我才發現她不僅能說,而且愛說。她說我做飯比她媽媽做的好吃,主動提出每個月把飯錢也給我,讓我包吃包住。我同意了。兩個人吃飯比一個人吃飯熱鬧一點,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還讓我更多地了解到現在的年輕人的想法。

張佳萌九歲的時候隨父母移民過來,落地尼市,一直在尼市生活,隻有大學是在爾城上的,所以她對尼市比我還熟悉。她大學讀的是藥理學,現在在尼市的一家藥房工作。她大四的時候,父母離婚了,房子也賣了,媽媽帶著妹妹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公寓,等她畢業之後回到尼市,和妹妹擠在一間臥室住了幾個月之後,實在受不了妹妹的吵鬧,就搬了出來。因為一個人租房太貴,她就選擇隻租一個房間。她的媽媽在考慮移居別的城市,她也有可能跟著一起走,所以她現在定下來隻住半年,如果到時候不能走,再續租。

我問她:”你爸爸媽媽離婚,你難過嗎?“

她說:“一點都不難過。他倆在國內的時候就吵,出國之後還吵,煩死我了,我早告訴過我媽不如離婚算了,我媽說妹妹年紀小,再等等,後來實在過不下去了,才離了。我妹比我小十歲,是我媽來加拿大以後生的,我爸媽離婚的時候她十一歲,其實也不小了。”

我說:“你還挺想得開的,勸你媽媽離婚。我從別人那裏聽說的一個男孩子,因為父母要離婚,他連學都不上了,說他爸爸敢離婚,他就死給他看,嚇得那個男人不敢離了。”

張佳萌說:“我估計是他爸爸想離婚,他媽媽不想離,那個男孩子為了保護媽媽,才那樣做。我家的情況不同,是我媽想離,我當然向著我媽了,再說了,我爸也確實不靠譜,我都看不上他,才不幫他呢。”

我被她逗笑了。

她一本正經地接著說:“是真的。在國內的時候,我還小,不懂事,那時候就覺得我媽凶,我爸被我媽欺負,後來長大了,尤其是到了加拿大之後,我才發現,他們的生活理念完全不同。我爸做啥啥不行,還不愛學習,整天抱怨,整天丟工作,而我媽辛辛苦苦地學習,上班,支撐這個家。其實辛苦一點,我媽也不在意,但是我爸還擺譜,覺得我媽掙錢比他多,他很沒麵子,經常譏諷我媽。我都看不下去了,問他:你掙不來錢,還嫌我媽掙的比你多,如果我媽也不掙錢了,我們一家去喝西北風啊?”

我說:“你九歲來加拿大,應該是上小學三年紀的時候吧,你的漢語說得還蠻好的呢。你這樣說你爸,他不生氣嗎?”

張佳萌說:“我管他生氣不生氣。阿姨,我還是第一次吐槽我爸,平時我都不和別人說這些事兒的。”

我問:“你沒有朋友或者閨蜜嗎?我看你除了偶爾去你媽媽那裏,也不和朋友出去逛個街什麽的。”

她歎口氣:“上高中的時候有個閨蜜,她現在在美國,不怎麽聯係了;上大學的時候也有個閨蜜,後來鬧掰了。”

我問她怎麽鬧掰的。

她說:“她也是我的高中同學,但是那個時候不是好朋友,後來上了同一所大學,又做了室友,就變得關係密切起來。至少我是把她當閨蜜的,什麽話都和她說。我剛上大一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從台灣來的男生,我們有一門課一起上,做項目的時候還是一個小組的。我挺喜歡他的,就告訴了我的室友。但是後來,我聽別人告訴我,說她在背後嘲笑我胖,沒有自知之明,還好意思喜歡那麽帥氣的男生。其實我剛上大學的時候比現在瘦多了,也不戴眼睛,別人都說我還挺好看的......。”

我趕緊安慰她:“你一點都不醜,減減肥就是個美女。”

張佳萌感激地看著我,接著說:“後來我就和她當麵對質,她承認了,還說她也喜歡那個男生,他們一起上另一門棵,她說不管有多少女生喜歡他,她一定要把他搶到手。後來我們就誰也不和誰說話了,第二年也不住在一起了,就這樣掰了。”

我說:“沒關係。朋友也是一種緣分,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也不必勉強。”

張佳萌說:“阿姨,你真好。我之前的房主都不怎麽理我,每個月和我說話就是提醒我按時交房租。”

我說:“你之前也是租個這樣的房間嗎?”

她說:“我第一個租的是靠近大學的一個房子,兩層,六個房間,六個人住,一人一間。其中四個是留學生,住樓上;有一個男生和我一樣,也是幾歲的時候和父母移民過來的,大學剛畢業,還沒找到正式的工作,我們倆住樓下。樓下的廚房和客廳共用。房主不和我們一起住,每個星期過來一次,打掃一下衛生。那四個留學生不怎麽理我們,就我和他還經常說說話。有一次他找了一個電訊公司的工作,需要挨家挨戶上門問人家要不要用他們的服務,結果有一家有個大狗,栓在外麵,他沒注意到,那個狗剛開始也沒叫,等他開始敲門了,狗就一下子撲過來,把他給咬了。他邊撤退邊和狗搏鬥,還摔倒了,腿上有擦傷也有咬傷,看著特別可憐地回來了。我叫他去醫院打狂犬疫苗,他剛開始還不想去,我說你必須去,不然得了狂犬病就死定了。後來他打電話給他媽,他媽在別的城市,他媽也叫他馬上去醫院打狂犬疫苗,他才去。他可有意思了,網上交了一個女朋友......。”

張佳萌突然停了下來,問我:“阿姨你感興趣嗎?你要不想聽我就不講了。”

我說:“挺有意思的呀,你接著講。我知道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上網找對象,不知道你這個室友有沒有成功。”

她笑了起來:“他可慘了。剛被狗咬完,又被女朋友扇耳光。他那個女朋友是個留學生,住在溫哥華,他們倆是網上一起玩遊戲認識的。有一天她說要來看他,就來了,兩個人住在他的房間裏。第一天相安無事,第二天晚上就打起來了。後來他告訴我說:女朋友躺床上,不和他說話,不讓他玩遊戲,不讓他看手機,也不讓他碰,他就在椅子上幹坐著。後來坐累了,想上床躺一會兒,女朋友不讓他上床,兩個人爭執起來,女朋友就開始扇他耳光。打了三下,把他打急了,回扇過去,也打了三下。女朋友就叫了警察。警察來了,把女朋友送去了機場。哈哈哈,笑死我了,像個鬧劇一樣。聽他說後來那個女朋友並沒有從機場回溫哥華,而是去了另一個男的家裏,也是網上認識的,所以說,這個女的並不是專程來看他的,而是來同時看兩個網友的。後來他給她轉了機票錢,她收了,兩個人也徹底玩完了。”

我說:“那這個女孩的膽子也太大了,怎麽這麽隨便就見網友,還一起過夜?”

張佳萌說:“我們房子裏有六個人住,應該是安全的。另外的那個網友是什麽狀態,就不知道了。反正後來也安全回溫哥華了,應該沒事。”

我說:“剛見麵就互扇耳光,我覺得網戀真是不靠譜。”

張佳萌說:“我倒是挺支持我室友的,就該打回去。來人家家裏,這個不讓幹,那個不讓幹,人家的床還不讓人家躺,還扇人耳光,太猖狂了。連警察都沒說他什麽。現在的好多小留學生,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被父母慣得不像話。那個女孩不僅打了我室友,連他媽都一起罵了,我都聽見了,罵得可難聽了。”

我說:“那確實不像話。看起來網戀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得小心。”

她說:“我也這樣覺得。我就不從網上交朋友。但是我那個室友不吸取教訓,後來又在網上交了一個女朋友,是個在美國上學的留學生。但那是一年多以後的事兒了。後來他找到了專業工作,不住那裏了,走之前告訴我說,他搬家之後就要去美國看她。再後來他告訴我說,見了麵反倒沒感覺了,回來之後,兩個人誰也沒說分手,但是不怎麽聯係了,就散了。他搬走之後不久,我也搬走了。現在和他也沒聯係了。我有他的手機號,但是不知道他人是不是還在這兒,手機有沒有換號碼。說實話,他長的挺帥的,人也挺好的,有時候我還有點想念他。他是我唯一的一個聊了很多的異性朋友。”

我說:“那你為什麽不聯係他呢?你們可以繼續聊聊天,不是挺好的嗎?”

她沒說話。臉有點紅。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我趕緊轉移話題:“算起來,你在來我這裏之前,還住過別的地方,對吧?”

她說:“是的。後來我搬去了一家的地下室,是個walkout basement,整層都是我的,我當時好開心啊,覺得自己重新有了隱私權一樣。那個地下室有一室一廳,臥室朝陽,雖然被他們家的兩層高的大deck擋住了,但還是有些陽光照進來。樓上隻有男女主人兩個人,一樓是廚房客廳,他們住二樓,所以晚上睡覺也很安靜。我從房子的側麵進來,繞到後麵,從後門進出。後門其實是個兩扇的大落地窗,被房主加了一把鎖,變成了門。他們家的後院有樹,有花兒,還種了菜。從我的後門望出去,都能看見。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地下室有點潮濕,總是有一股發黴的味道。他們鄰居家還有一條大狗,討厭得很,每次我出入,它都大叫,好像我進了他們家一樣。哦,還有一次周末,中午的時候我把廁所的窗子打開通風,然後就睡午覺去了。結果不一會兒就開始下暴雨。我被突然的轟鳴聲和水流聲驚醒,感覺什麽地方不對,不像是外麵的聲音,衝到廁所一看,外麵的雨水就像洪水一樣湧了進來。因為是地下室嘛,那個窗子其實剛好就在地麵上,周圍被什麽石灰板吧,圍了那麽一圈,可能石灰板被衝開了,原來堵在那裏的水,就嘩一下進來了,就好像洪水決堤了一樣,哈哈哈,真是難忘的一次經曆。還好廁所有地漏,也沒用我怎麽擦,水就直接從地漏流走了。總的來說,我在那裏住的還挺開心的,一個人自由自在,也沒人打擾。就是沒人說話,有點悶。”

我問:“那你怎麽不住了呢?”

她說:“因為他家來了親戚,一家三口,從國內移民過來,所以房主就讓我搬走了。阿姨,你這裏也挺好的,我超喜歡。就咱們倆,和在自己家差不多,臥室還是樓上,屋裏的味道好好聞,還能吃你做的飯,還可以和你聊天,我真的很開心。”

我說:“開心就好,如果你不和你媽媽走,就住在這裏好了,想住多久都可以。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個男朋友,建立自己的家庭。”

我的這句話應該是戳到了張佳萌的痛處。她撅起了嘴:“我也想找男朋友啊,但是生活中和工作中都沒有合適的人,我又不想上網找,怎麽辦呢?”

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安慰她:“沒關係沒關係,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個人愛上你,然後和你在一起,可能隻是緣分還沒到,等緣分到了,你擋都擋不住,就像衝進你廁所的洪水一樣。”

她笑了。笑起來蠻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她說:“找男朋友也不是容易的事兒。如果我找個人像我爸一樣,那我也得像我媽一樣,結了再離。問題是結婚前你根本看不出來人到底是什麽樣的,有些缺點都是在生活中慢慢暴露出來的,所以說,如果找不好,還不如不找。”

我說:“孩子,人是時代的產物,我敢肯定,你未來的男朋友一定和你爸爸是不同的,至少在一點上不同。”

她問:“哪點?”

我說:“你爸嫌你媽掙錢比他多,他沒麵子,那是過去時代的產物,是大男子主義,即使在過去,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那樣想,你爸隻是個特例。現在的男人,我覺得你掙得越多他們會越高興,這樣他們的生活壓力就減少了呀,有的人還心甘情願在家當家庭婦男呢。所以,不用擔心,你的婚姻和你媽媽的婚姻,一定是不同的。”

張佳萌說:”光這一點不同,也不能打保票我的婚姻就一定是幸福的呀。“

我笑道:”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在結婚的時候就敢打保票說他們的婚姻一定會是幸福的。打了保票的人,很大的可能最後會被打臉。婚姻是一門功課,但沒有解決的定理和定式,你需要用忍耐,包容,無私,智慧,等等等等很多的東西去經營。最重要的是,要有愛情。你要先愛上一個人,然後才和他結婚在一起。沒有愛情的婚姻不會長久。因為隻有愛情,才能賦予你包容和接受的能力,這兩種能力會幫助你解決很多問題,讓你的婚姻不至於一地雞毛。“

張佳萌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好像對於愛情,她還沒有體驗過。

我問:“你是不是還沒有愛上過誰?”

她紅了臉:“好像沒有。”

我問:“那你做好準備了嗎,以你最好的狀態迎接愛情?它可能隨時出現在你的生活中,你必須時刻準備著。”

她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想想。”

第二天早上剛起床,她就告訴我說:“阿姨,我現在的狀態不是最好的狀態,我要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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