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64章：柱國將軍(2)
太門西不以為意，“嗨，商會會長又不是白給你的，是皇甫繼勳花大價錢買的，你這個所謂的商會會長，其實隻是給皇甫繼勳打工而已，再說了我現在是大將軍，商會會長算得了什麽。”
秦弱蘭說：“我怎麽聽說你這個大將軍隻是個虛名，什麽實惠都沒有，主要是哄你去打仗。你可要小心了，這一去凶多吉少，怕是很難回來了。我會天天燒香為你祈福，保佑你不要被射死，不要被砍死，不要被踩死，不要被大卸八塊，不要被剁成肉泥，起碼要留個全屍。” 秦弱蘭這個嘴也夠損的，她這是在說反話，是在詛咒。
太門西是專程來氣秦弱蘭的，結果被秦弱蘭這個毒舌狠狠的折損一頓，他差點忍不住就要發火，但還是忍住了，否則他就輸了。
他強忍怒氣，故作平靜的說：“秦弱蘭你還別詛咒我，我是那麽容易死的人嗎？你一直想殺我，試了多少次，結果我越活越好，越來越發。而你呢？越活越慘，現在是一無所有，變成了皇甫繼勳的奴才，一天到晚心驚肉跳，生怕挨打。比如剛才，一聽說大將軍來了，你兩腿就不由自主的哆嗦，走不動路。”
這話也很損，說到了秦弱蘭的痛處，她實在裝不下去了，盯著太門西惡狠狠的看了半天，然後冷冷的說：“我一定要殺了你！”
看到秦弱蘭這個冤毒的樣子，太門西雖然不怕，但還是有些吃驚。
“秦弱蘭，我還是那句話，我等你來殺我。不過我好奇你怎麽殺我？我比你有錢，還有四個武功高強的老婆，你過去還可以依靠皇甫繼勳來對付我，現在我也是大將軍，你這輩子恐怕沒有機會了。”
秦弱蘭沒有話說，她確實沒有什麽辦法，過去她還有一拚的實力，現在差距越來越大。
她呼吸加快，看了一眼酒壺。
太門西也順著她的眼光看了一眼酒壺。我切，真要砸呀？我還是走算了，再不走就要跟這潑婦互扔酒壺茶壺了。
太門西興致勃勃而來，他來是讓秦弱蘭“分享”他的光榮，來欣賞秦弱蘭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結果卻十分掃興。他沒想到秦弱蘭反應這麽激烈，直接了當的說要殺他，看來秦弱蘭是什麽也不顧了，豁出去了。
太門西也不想想，秦弱蘭人財兩空，小飛仙死了，蘭香摟丟了，兩次坐牢，多次被皇甫繼勳暴虐，還被土匪掠去折磨，這種仇恨這就是那種死了也要變成厲鬼咬你一口的深仇大恨。
同時太門西也有一種想揍秦弱蘭的衝動，他過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以前他對秦弱蘭多是戲謔，並不恨她，甚至還有一些同情。但自從秦弱蘭指使人火燒太門山莊，殺死了這麽多無辜村民，還傷害了龍叔，太門西對秦弱蘭的態度就變了。
所以今天兩人一見麵就忍不住掐了起來，過去那種虛假的應酬進行不下去了。
太門西站起來離開，不過話還是要說完，他對秦弱蘭說：“對了，說起皇甫繼勳，我這次來是想讓你轉告他，我正在與兵部商量由我帶領神衛軍去打吳越，他就在家安心養傷好了。他傷得這麽重，我於心不安，隻有接管他的兵權，幫他帶兵打仗，我能為他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秦弱蘭冷笑說：“放心好了，一定把話傳到，一字不差。我想皇甫繼勳肯定會囑咐他的手下服從你的指揮，不準他們在背後對你這個殺害官軍的土匪下黑手。”
太門西被秦弱蘭嗆嗆得無言以對，秦弱蘭說的不錯，皇甫繼勳的神衛軍與自己有仇，別說指揮他們，這些兵不在背後下黑手就不錯了。
“What a bitch (臭婆娘)！” 太門西悻悻的走了。
他剛下樓就聽見樓上摔酒壺酒杯的聲音，聲音好大，好像摔得特別狠。
太門西頭皮一緊，心想這酒壺要是砸到頭上，雖然是瓷器，也會把腦袋開個瓢吧？
…
南唐朝廷正在商議太門西一事，大臣們很心煩，他們急著要太門西帶兵去抵抗吳越進犯，但太門西隻有五百兵，不管用呀。
當初招安時太門西就說過他隻有五百人，他從來沒隱瞞過，這個大家也都聽說了。但很多人根本不信太門西隻百五百人，五百人怎能打垮五千官軍？還以為他是在吹噓，直到招安後才發現這廝真的隻有五百人。
一幫朝廷大臣那個氣喲，一個隻有五百個土匪的草頭王居然給他騙了個大將軍當，這麽點兵能幹什麽？送到戰場屁用沒有。
但氣歸氣，總要想個辦法，總不能讓這個所謂的大將軍閑著吧？那樣太門西還不仗著大將軍的名頭在金陵招搖撞騙。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廝送到前線去，戰死在前線最好，一幫朝臣們都這麽想。
於是眾人坐下來商量怎麽辦，說了半天還是要讓太門西領軍打仗，畢竟這個土匪打敗過官兵，還是有些本事的。
金陵知州王儀是支持太門西領軍的大臣之一，他告訴宋齊丘，太門西是個福將，太門西的四個老婆殺人的本事大得很，個個都是天殺星下凡，太門西領軍比皇甫繼勳靠譜的多。
王儀推薦太門西有兩個原因，首先他認為太門西確實比皇甫繼勳本事大得多，皇甫繼勳就是一個廢物，他非常看不起皇甫繼勳。另外他也想借此把太門西這個瘟神送出金陵，別在京城給他添亂。他與太門西打過交道，也從金陵通判徐知睿那裏了解不少太門西的情況，太門西這人就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主，現在又是大將軍了，留在金陵讓人頭疼。
隻是太門西的五百兵絕對不夠，有人說給他幾千兵去衝鋒陷陣。也有人說幾千兵不夠，去了白送死，太門西死了沒關係，但這樣解決不了邊關問題。還有人說不能把太門西逼急了，他一不高興中途又去當土匪怎麽辦？
這事還得與太門西本人溝通一下，他們把太門西叫來，想問問他的想法。
太門西來個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接管皇甫繼勳的神衛軍，帶著十萬大軍去滅了吳越國。
眾臣當時就跟他急了，你要接管十萬神衛軍？豎子張狂！有個老臣氣得衝上去就要抓太門西的臉。你這個土匪，守衛京畿的十萬大軍給你，你還不直接把金陵給劫洗了。
最後朝廷拿出一個方案，由太門西帶領一萬神衛軍去阻擊吳越軍，神衛軍的主力不動，留守京畿。吳越兵也不多，用一萬神衛軍把吳越兵趕回去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朝廷對太門西不放心，給太門西指派了一個副帥，這人是淩波都虞侯盧絳。太門西名義上是主帥，但那一萬神衛軍卻由盧絳指揮。太門西在前麵打頭陣，盧絳在後壓陣，同時也監督太門西，防止這家夥反水，重上青牛山。
盧絳不是皇甫繼勳的部下，不屬於神衛軍，朝廷也知道太門西與神衛軍的冤仇。盧絳為人公正，會打仗，與太門西也沒有過節，所以才決定派他與太門西同行。
這是朝廷的最終決定，國主李煜也認可。太門西沒有選擇，隻能接受，被招安後他就是南唐的臣子了，必須聽從朝廷的指派，除非再次造反。
太門西打仗其實不是為了南唐，而是為了丹妃姐妹，特別是丹妃和紅葉，她們將來都是要幹大事的人，需要曆練。
自從在廬山遇到雲遊子，那個遊方道人說的那些話和留下的那四句籤言，太門西不知想了多少遍，他早就感到丹妃姐妹非同尋常，現在更是深信不疑。他甚至開始相信雲遊子所說，他的穿越是老天的安排，呂洞賓布下了一盤天地大棋，丹妃姐妹是主角，而他本人隻是一個跑龍套的小角色，呂大仙派他來成全丹妃姐妹。
出發那天，國主李煜親自到東門外送行，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又不是大軍出征，但是他想看看丹妃姐妹這四個女將軍。女子領兵打仗隻是傳奇中的事，現在成為現實，他豈能放過這個機會，給太門西送行隻是個借口。
以太門西張揚的個性，豈能悄無聲息的離開金陵？就像上次婚慶那樣，他要繞城一周，讓全金陵都知道。
太門西又拉起了他的軍樂隊，幾十門大鼓，銅鑼，嗩呐在前麵開道。樂隊的指揮在前麵倒舉著一根拐杖，一上一下的搗鼓，指揮樂曲的節奏。
樂隊吹奏的是《解放軍軍歌》，太門西記得每次國慶閱兵，演奏的都是這個曲子，特別雄壯，也就照搬過來。
太門西騎著高頭大馬在最前麵，丹妃姐妹騎馬跟在他身後，一字排開。五人都銀盔銀甲，一身將軍服，甚是紮眼。
在她們後麵跟著五百人的太門軍，這五百人也是身穿盔甲，全副武裝。但是他們的戎裝有些不同，人人披著一件紅色披風，頭盔是古希臘斯巴達勇士的式樣，有點像羅馬帝國士兵的頭盔，但是比羅馬士兵的頭盔更酷。太門西特別崇拜斯巴達勇士，他看過一個電影名叫《300》，講的是三百斯巴達勇士在一個關隘擋住了幾十萬入侵的波斯大軍，這是一個真實的曆史傳奇。
太門西的五百“斯巴達勇士”排成五個方隊，走著整齊的步伐，昂首挺胸，高唱著軍歌：
向前！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腳踏著祖國的大地，
背負著民族的希望，
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
嘖嘖，軍歌居然也是抄襲的，不過這歌聲歌詞還真貼切，反正誰也不知道是抄襲的，哈哈哈，太門西還很得意。
太門西的隊伍聲勢浩大，金陵城中人不想聽都不行，堵著耳朵都聽得見。
街上擠滿了圍觀的人，這麽大的排場在金陵隻有過兩次，上次是太門西娶老婆，這次是誰呀？人們互相打聽。
有人認出來了，“噫，這不就是太門西嗎？金陵商會會長，就是上次娶老婆那人，也是搞得這麽大的陣仗，比帝王嫁女兒還風光。”
人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你們快看那個女的，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紅衣將軍嗎？哎呀，好俊呀！”
“跟在後麵的就應該是《金陵飛衛》吧？看看他們這一身奇特的盔甲披風，好威風呀！怪不得金陵附近的土匪都聞風喪膽。”
“喂，你們知道嗎？聽說太門西自己就是土匪，是江洋大盜，他的四個老婆武功高強，殺人如麻，他怎麽又成將軍了？”
“還不是因為皇甫繼勳那個膿包，就知道在家裏橫，帶兵去剿匪，結果被匪給剿了，官兵打不過就隻有招安了。”
“這可真是個能人呀！江洋大盜、商會會長、土匪頭子、柱國大將軍，還有四個天仙般的老婆。”
人們七嘴八舌，把太門西說成了一個傳奇，名氣比李煜還大。金陵人可能不知道國主是誰，但現在絕對沒人不知道太門西。
路過金陵正街時，金陵府的幾大衙門也不辦公了，都出來看熱鬧。
跟上次一樣，金陵府的幾位大人，知府、通判、同知也都被震天動地的鼓樂聲驚擾，跑出來查看。
看見坐在高頭大馬上要武揚威的太門西，幾位大人手捂著額頭，我的天呀！原來又是這家夥，你能不能別這麽招搖？
太門西還是那樣，見到每位大人都點頭一笑，還行了一個現代軍禮。他抬起右手，五指並列，在太陽穴輕輕一點，然後很瀟灑的往前一甩，自以為特別酷。
那個時候還沒有這種軍禮，但幾位大人見太門西那個拽樣，知道太門西是在跟他們打招呼，像是在說：看看我呀！威風不威風？英俊不英俊？
不管怎麽說，太門西現在也是大將軍了，幾位大人不好裝作沒看見，隻有點頭示意，心中卻祈禱：你快走，趕快走！打完仗也別回來，讓我們過幾天清靜日子。
太門西還特意繞道到秦淮河，秦弱蘭在蘭香樓二樓窗戶偷看，陰沉個臉，牙齒咬得嘎嘎響，手上不知不覺的抓了一個茶壺，幾次都差點扔過去。
隊伍最後又到皇甫繼勳府邸旁繞了一圈，皇甫繼勳的傷還沒有痊愈，沒有出來，但他的家人肯定會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他。會告訴他那個把他打得半死的太門西現在也是大將軍了，在家門外耀武揚威，帶著神衛軍出征，那樣子就別說有多張揚了，就像個蓋世英雄，國主還親自送行。
不知皇甫繼勳聽說這這些後作何感想，估計會氣得金瘡並發，又要多躺幾個月了。
太門西帶著人來到東門外，盧絳已經領著一萬神衛軍先到了，列隊在城門外一箭之地。
前來送行的大臣們也陸陸續續的到來，大多是因為國主要來送行，他們不得不來陪同。
不久李煜在宋齊丘的陪伴下走出東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