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47章：天道大會(2)
如忍禪師不屑的說：“笑話，我少林寺七十二武功絕技，還用得著搶你的逆天大法？這次天道大會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鏟除太門山莊，消滅菩提五門，為武林除害！”
我操！太門西氣歪了，他逼問：“如此說大和尚認定逆天大法是邪門歪道，修練逆天大法的人都是魔道中人了，對嗎？”
“不錯！逆天大法就是邪門歪道，修練逆天大法的人都應該被鏟除。” 如忍禪師回答得斬釘截鐵。
太門西要的就是這句話，要如忍把話說死，收不回來。
他指看眾人說：“都聽到了吧？你們誰想要逆天大法，就是邪門歪道，少林寺要把你們滅門，男女老少殺個精光。你們敢與少林寺為敵嗎？還不快滾！”
眾人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麽好，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好尷尬。
如忍禪師氣得大叫：“你別挑撥離間！”
“我挑撥離間？是你親口說的，怎麽馬上就不承認了？”
如忍禪師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跳，但又無言以答，他剛才確實這麽說過，說過的話收不回去了。
這時有人說：“我們和如忍禪師一樣，不是來搶逆天大法，是來鏟除邪門歪道。”
太門西忍不住出粗口：“邪門歪道你姥姥！逆天大法是佛祖釋迦牟尼所創，你敢說佛祖是邪門歪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不可能吧？這小子又胡言亂語。
如忍禪師怒道：“你羞辱我可以，羞辱少林寺我也可以忍了，但是你膽敢羞辱佛祖，我怎麽也不能容你。我本來想放你一馬，隻要你毀了逆天大法，這幾個丫頭自廢武功，就留你們一命，但現在卻是萬萬不可能了。”
太門西說：“我切，好大的口氣！少林寺的和尚都這麽牛逼哄哄嗎？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不過現在我倒想請教大師一個問題，你知道當年玄奘大師從天竺取回了多少部真經嗎？”
如忍禪師不知太門西為何問這個，一時無語。太門西鄙的說：“連這個都不知道，還少林寺的高僧呢？任何出家人都知道玄奘大師帶回中土三十四部真經。我現在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玄奘從西天取回三十五部真經，但在回程中在通天河落水，丟失了一部經書。丟失的那部經書叫《逆天經》，是佛祖所著的最後一部真經，也就是《逆天大法》的藍本。”
如忍禪師根本不信太門西的鬼話，他叱罵：“一派胡言亂語！既然是秘密，你又怎麽知道的？”
太門西說：“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麽秘密，這些事《西遊記》上都有記載，難道大師沒讀過《西遊記》嗎？”
太門西看看四周眾人，個個都有點懵圈，便搖頭說：“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難道少林寺的和尚隻知道打打殺殺，不學佛經嗎？居然連記載玄奘大師西天取經的《西遊記》都沒讀過，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如忍禪師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什麽《西遊記》？根本沒有聽說過。他看看眾人，大家都避開他的目光，默不作聲。
大家不出聲，不反駁，就等於默認了 太門西所說，如忍禪師好尷尬。其實誰都沒有看過《西遊記》，當時根本就沒這本書，但誰也不願意承認，怕被人小覷了。
太門西雖然添油加醋，但這件事是真的，佛教典籍上有過記載，肯定有人聽說過，所以他信誓旦旦，相信有人會為他作證。
但他忽略了一點，就算有人知道這個典故，也不會出來為他作證，這些人是來殺他的，不是來幫他的。
果然有人跳出來指罵：“不要聽這個賊子的胡說八道，這人沒有一句實話，今早就多次戲弄我們，編些瞎話讓我們等了一上午，現在又想耍花招。”
在場的大多是江湖中人，沒讀過書，什麽西遊記、東遊記，關我屁事，別再浪費時間，直接開搶就行了。
一人起頭，眾人跟著起哄，早上的事還沒有跟這賊子算賬，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一時罵聲四起，嚷嚷著就要動手，還跟這賊子廢什麽話？如忍大師下令吧！
太門西揮手讓大家安靜，“別吵了，別吵了！這亂嚷嚷的成何體統？” 他指著眾人數落，“看看你們，簡直就像一群罵街的潑婦，哪裏還有一點武林正派的樣子？” 那口氣簡直就是親爹訓兒子。
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什麽？
李雨桐藏在人群中，她知道太門西這德性，不禁莞爾。
太門西從懷裏抽一本書，舉在空中，高聲說：“既然大家都認為逆天大法是邪門歪道，那就把它毀了吧，免得禍害武林。”
一個孩子送過來一個火折子，太門西拿起火折子就去點書。
在場的人一陣驚慌，大叫住手，還有幾人衝過來。
有一人衝到近前，要奪逆天大法，紅葉迎上一腳把他踢飛回去，其它人嚇得不敢再靠近。
太門西拿開火折子，用嘲弄的口氣問：“怎麽了？大家不想燒了這邪門歪道的東西了？難道還想留著它害人？不維護武林正道了？這《天道大會》開還是不開了？” 一連串問。
眾人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麽。
太門西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們一群偽君子，想搶逆天大法不直說，卻硬要裝逼，擺出一副道貌岸然、大義凜然的樣子，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看看你們自己這副虛偽的嘴臉，惡心不惡心？” 太門西很很的打這幫人的臉。
有人高聲說：“你手上拿的就是一本黃曆，燒了好了！你嚇唬誰呀？”
太門西笑了，“這位兄台真聰明，這就是一本黃曆，沒什麽可擔心的，那就燒了。” 說完又要去點火。
眾人又高喊住手，且大罵那個自作聰明的家夥。其實大家都想到了有可能就是一本黃曆，但是萬一是逆天大法怎麽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都不想冒這個風險，就這個人多嘴。
這時一個人站出來，抱拳向眾人自我介紹：“在下商洛《洛水觀》道人五穀子，平時修真習武，缺糧時也幹些打家劫舍的勾當，人要活命沒辦法。貧道不敢以武林正派自居，這次來金陵就是心存僥幸，想得到逆天大法。我看各位也是同樣目的，沒有必要躲躲閃閃。這小子伶牙利嘴，各位再裝模作樣的高談江湖道義隻會自取其辱。”
太門西豎起大拇指：“大實話，有勇氣！比那些自詡武林正派的偽君子高尚多了！在場各位沒有異議吧？”
一陣沉默，沒有人應和。
“怎麽？這裏隻有一位誠實的人？” 太門西一下就點燃了書的封麵。
我的天！眾人大喊大叫：滅火！趕緊撲滅！有話好說，別燒呀！
太門西高舉燃燒的書，“逆天大法是不是邪門歪道？”
眾人七嘴八舌回答：不是，不是，別再燒了！
太門西又問：“學逆天大法的人是不是壞人？說！”
也不是，是好人，求求你了！
太門西這才撲滅火，但書的整個封麵燒得差不多了。
謝天謝地，除了封麵書還完好，眾人鬆了口氣。
但太門西又一下把書的封底點著了。
這又是幹什麽？眾人又喊叫起來。
太門西問如忍禪師：“如忍大和尚，你說呢？逆天大法是不是邪門歪道？”
眾人這才明白太門西得寸進尺，要逼如忍大師低頭認錯。
如忍禪師不說話，火越燒越大，眾人開始催促如忍，你少林寺有七十二絕技，我們可沒有，你不能這麽自私，認個錯又怎麽了？難道少林寺要與天下人為敵？什麽難聽的話都有。
看到眾人急得都快瘋了，就差下跪了，如忍禪師滿頭是汗，被逼無奈，隻有一咬牙大喊，“行了，你贏了，我錯了！”
“學逆天大法的人是不是壞人？” 太門西得理不饒人。
如忍隻有答：“不是！”
“什麽？”
“我說不是！”
“什麽？我聽不清！” 太門西不依不饒。
如忍一聲暴吼：“不是！” 震的人耳朵發聾，看來是氣極了。
太門西哈哈大笑，把書往空中一扔。
眾人嗷的一聲撲上去，當下就把書扯得四分五裂。
人們散開後發現地下還躺了兩人，肯定是在爭搶中被人暗算了。而那些搶到一紙半頁的人則抱頭鼠竄，後麵一串人追趕。
丟人！真是丟人現眼，看看這幫武林中人，還名門正派呢？跟土匪強盜有何區別？這個所謂維持武林正道的《天道大會》真是個諷刺。
不一會兒那些跑走的人又回來了，指著太門西破口大罵。他們搶走的根本就不是逆天大法，就是一本黃曆！那些沒有搶到書的人哈哈大笑、幸災樂禍。
陸文雍看得暗自搖頭，瘋了，都瘋了！真沒想到逆天大法會讓人變得如此瘋狂。
李雨桐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你們這幫人跟這個詭計多端的雜貨鋪老板鬥心眼，那是純粹找虐。
太門西笑對眾人說：“我說過此書就是黃曆，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會把逆天大法帶來吧？”
太門西得了好還賣乖，眾人真的是受夠了，不再廢話，一聲呐喊 ，不顧一切的衝向太門西。
太門西趕緊說：“喂，先莫動手，我真的知道逆天大法在哪裏，這就告訴各位。”
這話真管用，眾人停下來，指著太門西叫嚷：“快說，逆天大法在哪裏？你要是敢再胡說八道，我們就一湧而上，一人一刀把你剁成肉泥。”
太門西指天發誓說：“我保證說出逆天大法的所在，說話算數。但問題是逆天大法隻有一本，你們這麽多人，我該告訴誰？要不然你們先打一架，誰打贏了我就告訴誰。”
媽的，又耍花招，要我們互相殘殺，大家死光了你就不用告訴任何人了，想得美！這次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了，大家上，殺了這個王八蛋！
“且漫！” 這次說話的不是太門西。
隻見一個中年尼姑走出來，雙掌合十打個詢，“貧尼乃峨眉派掌門靜心，逆天大法大家都不用爭了，那是峨眉派的東西，峨眉派這次要把它收回去。”
太門西沒想到峨眉派也來了，還是傾巢而出，看來勢在必得。
太門西還沒有說話，就有人質問：“靜心師太，此話怎講？逆天大法什麽時候成為峨眉派的東西了？ 江湖上可從來沒聽說峨眉派會逆天大法。”
靜心師太有些尷尬的說：“逆天大法並不是峨眉派的武功，是一位前輩寄存在峨眉派，後來被人盜走，我們一直在尋找。現在逆天大法重現江湖，峨眉派理當收回。”
大家當然不信，這話編得也太沒水準了，人家不把逆天大法留給自己的傳人，偏要寄存在峨眉派？這話鬼才信！峨眉派也是武林八大派之一，沒想到為了逆天大法也變得如此下作，眾人搖頭。
有人問：“靜心師太，貴派有證據嗎？”
靜心師太哪裏去找證據？隻能說：“那位前輩與本派頗有淵源，曾說過逆天大法確實源自於佛祖的《逆天經》。”
剛才問話那人說：“師太，這也太牽強了吧？我們也可以說逆天大法是一位與本派有淵源的高人寄存在本派的。還有就是逆天大法與《逆天經》的關係，太門西那小子剛才已經說過了，當時師太也沒有說什麽呀？”
太門西暗中叫絕，靜心師太明明知道逆天大法源自於《逆天經》，剛才卻沉默不語，不願幫我佐證，到現在才說已經晚了，不會有人相信了，活該！
但太門西還是忍不住想借機挖苦一下如忍和尚，他對如忍說：“大和尚，峨眉掌門都說逆天大法源自於佛祖的《逆天經》，不是邪門歪道，這下沒話說了吧？你如果還是不信，可以回去問你家掌門和少林寺真正的高僧。其實你隻要多讀點佛經，少到各處騙吃騙喝和打架鬥毆，也就不會如此無知了！”
“胡說八道、信口開河、無中生有！小畜生太無禮，老納一掌拍死你！” 如忍剛才就被太門西氣得差點吐血，被逼得當著天下英雄低頭認錯，現在太門西又來撩撥他，他血衝腦門，一時控製不住，言行失態，哪裏還像德高望重的少林高僧。
如忍要找太門西拚命，但被眾人勸住，太門西這小子不能死！他還沒有說出逆天大法的下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是少林寺的大和尚也不能拂逆眾意。
太門西抄著雙手，笑眯眯的看著暴怒的如忍和尚。
李雨桐看在眼裏，咬牙自語：“看看！這就是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茶葉販子，瞧那得意忘形的樣子，是不是欠抽？”
這邊總算勸住了如忍禪師，那邊又開始攻擊峨眉派，七嘴八舌，指責靜心師太無中生有，把一眾江湖豪傑當成了傻子。
靜心師太臉色很難看，板著臉說：“我峨眉派有佛光劍法，用不著窺伺其它門派的武功。隻是峨眉派丟失了別人的東西，我們有責任找回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貧尼言盡於此，諸位如若還是不信，我們就刀劍上見真章吧？” 靜心師太口氣絕斷，擺明了此事沒有商量餘地。
靜心師太霸道的口氣鎮住了眾人，一時無人言語。
太門西拍手叫好：“太好了，你們誰打敗了峨眉派，我就把逆天大法的秘密告訴誰，決不食言！”
靜心師太暗罵，這個攪屎棍，唯恐天下不亂，想方設法挑撥別人與我峨眉派作對，她怒斥太門西：“你以為你是誰？峨眉派的東西，你憑什麽想給該就給誰？”
太門西說：“你說逆天大法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啊？你們峨眉派沒有信譽，說話不算數，誰會信你的話？”
靜心師太大怒，“放肆！我峨眉派立派數百年，一向光明磊落，信守武林道義，做事堂堂正正，豈能容你抹黑！你小小年紀就如此乖戾，我看留著就是一個禍根、遺害武林，今天饒你不得。” 靜心師太起了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