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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太門西》連載150:第50章:靈虛道長(3)

(2024-05-20 18:13:59) 下一個

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50章:靈虛道長(3)

太門西把螞蟥放到夢露胸口受傷的地方,還有脖子上,喉嚨上,以及任何有淤青和可能積血的地方,一下放了八九條螞蟻,黑黑的肉蟲吸附在夢露細嫩的胸頸上,看得人們頭皮發麻。

丹妃幾人沒有說話,她們對公子層出不窮的怪事己經見慣不怪了,她們相信公子的本事。

螞蝗吸足血後掉落下來,太門西又換上新的螞蝗,幾個時辰後太門西覺得差不多了,再吸下去要把夢露的血吸幹了。

太門西用手指頭堵住夢露喉結上的竹管口,發現夢露可以用口鼻呼吸了,氣管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螞蝗的作用。

太門西讓人取來針錢,用高度燒灑消毒後把針錢遞給詩冬,“詩冬,把夢露的喉結縫上,你心靜手巧,還是你來吧!” 他說完拔出插在夢露喉結上的竹管。

這是幹什麽?縫衣服補被子嗎?居然用針線縫喉頭,真想得出來!在場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詩冬沒有一丁點猶豫,她纖細的手指靈活的穿針引線,不一會兒就把夢露喉頭上的開孔縫合了,一絲不露,整整齊齊,非常完美。太門西心中由衷的讚歎。

這時《普濟堂》藥房的大夫也從金陵趕來了,他們見了也嘖嘖稱奇,這些人行醫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用竹管當氣孔,用針線縫傷口的,服了!

大夫們查看了夢露的傷勢,夢露已無生命之憂,他們給夢露的傷口敷上些生肌止血的藥膏,包紮好傷口,喂了兩粒歸元丹,開了幾付藥,說隻要靜養就行了。

太門西這才有精力來處理天道大會善後事,這次太門山莊死傷不少。鬼手陣在最後一波攻擊下被攻破了,但仍然死守不退,掩護太門西。沒想到這些當初的地痞混混被紅葉和龍叔調教得如此忠勇。

太門西重酬忠勇死士,給每個死者的家人一千兩銀子撫恤金,受重傷的每人五百兩,輕傷三百兩,其餘人每人二百兩,花了近萬兩銀子。要知道當時一個捕快月俸才二兩銀子。

半個月後,金陵城外三十裏地的一個村子,幾匹快馬衝到一家農舍前,馬上的人跳下馬,二話不說,破門而入。

屋裏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按倒,刀架到脖子上。

這時一男一女走進屋,對被按倒的人說:“洪爺,我們又見麵了!”

不錯,被按倒的人就是洪光,原金陵《百行會》會長,天道大會的東道主。而進門的正是太門西和紅葉,秋後算賬來了。

天道大會以後洪爺就躲了起來,但太門西是商會會長,關係遍布,還有鬼手陣那幫洪爺過去的屬下,打探洪爺的下落還不容易。

洪爺後悔沒有遠走高飛,但他在金陵有家有產業,都還沒有來得及安排,他怎能一走了之。他本想把家產賣掉後就遠走高飛,但沒想到太門西這麽快就找到了他的行蹤。

洪爺知道這次在劫難逃,不存僥幸心理,武林大會太門山莊死傷不少,太門西肯定不會放過他,反正早晚是死,還不如硬氣些,便把頭一仰說:“洪某落到你們手上,無話可說,要殺要刮,給我來個痛快。”

喲,還挺硬氣,太門西痛快的答應了洪爺的要求,“行啊!紅葉,給洪爺來個痛快,正中一刀,把他身子劈成兩半。” 

洪爺打了個激靈。

紅葉二話沒說,嗖的一聲拔出妖姬刀,藍光一閃,刀刃就停在了洪爺的額頭上。洪爺覺得額頭一絲冰涼,流下一縷鮮血。他雖然強作鎮靜,但雙腿開始打顫。

紅葉這一刀並沒有劈下去,而是抬起半尺,又輕輕放到洪爺額頭上,然後又抬起來半尺,再輕輕放下去,來回幾次,像是在找準下刀的位置。就像人們劈柴時總要把斧頭對著木柴比試幾下,以免一斧下去砍歪了。

這太折磨人了,洪爺渾身哆嗦,要崩潰了。

殺!紅葉一聲喊,雙手高舉妖姬刀,鋪天蓋地般劈下。

洪爺啊的一聲撲到地上,不要啊!他終於崩潰了。

太門西揶揄說:“我還以為你不怕死呢。”

洪爺哀求:“莊主明鑒,這次武林大會不是我的主意,我隻是個跑腿的,不要殺我!在下知恩圖報,讓我做什麽都行。”

“那也行!” 太門西還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洪爺籲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太門西從懷裏摸出一張票據放在桌上,對洪爺說:“這是一張五萬兩銀子的欠條,是秦弱蘭欠我的。當初她從我這裏盤下秦淮漁夫的青樓畫舫,她銀子不夠,就寫下這張欠條。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連本帶利遠超過十萬兩銀子,我也不多要,十萬兩銀子就轉給你了,算你撿個便宜。”

洪爺心說原來是要訛我的錢,一開口就是五萬,還說便宜我了。他雖然肉痛,但不敢說半個字,他眼角瞟了一眼正在擦刀的紅葉。紅葉像是有感應,抬眼對他一笑,嚇得他一哆嗦。

“怎麽?不領情?我看算了,還是拿命來吧!” 太門西見洪爺猶豫了一下,便威脅說。

“不,不,不!莊主寬宏大量,我怎能 不識好歹,十萬兩銀子公平,這欠條價值遠超這個數,隻是我沒帶這麽多銀票,能不能容我湊齊後明天送到府上?”

“行!” 太門西也不怕洪爺跑了。

太門西臨走前對洪爺說:“你也別去跟秦弱蘭要錢,那個人要錢不要命,你是要不到錢的。你要是心痛銀子,就把欠條讓給皇甫繼勳,皇甫繼勳一直對秦弱蘭的生意眼饞,這欠條沒準可賣個更高的價也說不定,皇甫繼勳有的是錢。”

洪爺怔怔的看著太門西離去,太門西就這樣饒了他?五萬兩銀子是不少,但用銀子買了一條命已是大幸!為了保命他傾家蕩產也願意。

天道大會後秦弱蘭沒躲沒逃,她哪裏也不去,秦淮河就是她的家,秦淮河的產業就是她的一切,她絕對不會放棄,太門西要來尋仇就來吧,她等著。

秦弱蘭有一種直覺太門西不會把她怎麽樣?這小子對女人下不了狠手,女人是他的軟肋,特別是漂亮女人,秦弱蘭對自己的美貌還是很自信的。

太門西果真沒有來找她,但皇甫繼勳卻找上門來了。

皇甫繼勳可是個不把女人當人的惡魔,秦弱蘭聽說皇甫繼勳來了,不由腿腳打顫,她不怕太門西,但對皇甫繼勳卻怕極。

秦弱蘭不敢怠慢,隻有打起精神,強裝笑顏,恭恭敬敬的迎接皇甫繼勳。

皇甫繼勳他大搖大擺的進來,東看西看,四處打量。

泰弱蘭把皇甫繼勳迎進上房,上好茶水,皇甫繼勳坐下後對對秦弱蘭說:“蘭香樓生意不錯呀!”

“托大人的福,還算過得去。”

皇甫繼勳說:“隻是過得去?蘭香樓主太謙虛了。我剛才看了一下,秦淮河的青樓家家生意火紅,這其中不少都是你的生意,一定是日進鬥金吧!”

秦弱蘭奇怪皇甫繼勳為何說這些,難不成他不是來尋樂而是來談生意?這家夥不會對秦淮河的生意眼紅,也想插一杠吧?她心中一緊,有種不祥預感。

秦弱蘭對這種事特別敏感,秦淮河是她的天下,如果皇甫繼勳想插進來,麻煩就大了。

皇甫繼勳看出了秦弱蘭的緊張,便語帶歉意的說:“上次多有對不住,粗暴了些。我是個武夫,沒有文人騷客們那些虛情假意哄女人的手段,還望樓主諒解則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今後就是生意夥伴了,我不但不會傷害你,還要保護你,我需要你幫我打理這一片產業。” 他上次來蘭香樓把秦弱蘭暴虐一通,所以特地提起此事。

秦弱蘭一聽慌了,什麽生意夥伴?

皇甫繼勳拿出洪爺轉讓給他的欠條,“這張欠條是你的吧?”

秦弱蘭接過欠條一看,是當初她欠太門西的銀子,她一直拖著不還,太門西也沒來催債。她心存僥幸,還以為 這筆錢就可以了賴過去了,沒想到太門西留了這麽一手。

秦弱蘭當即立斷:“不錯,這是我的欠條,當初寫給太門西的。既然欠條在大人手上,認票不認人,我這就把錢還給大人,外加五千兩利息,大人請稍候。”

“慢著,這欠條是我花了十五萬兩銀子買來的。我不能白花十五萬兩銀子,總要賺點吧?這樣吧,你給我十七萬兩就把欠條還給你。”

皇甫繼勳獅子大開口,秦弱蘭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甫繼勳絕不可能花十五萬兩銀子買一張五萬兩銀子的欠條,這是明目張膽的訛詐,皇甫繼勳怎麽說也是朝廷大員,怎麽會做出這麽下作的事?

秦弱蘭腦子反應快,她故作憤怒的說:“哎喲,我的大人,太門西竟敢如此大膽,五萬兩的欠條要了大人十五萬兩銀子,大人不能放過他,不但要把銀子要回來,還要治他的罪。” 

沒想到皇甫繼勳卻說:“我覺得這欠條值十五萬兩,這麽長時間了,本金加上利息,還有過期不還的違約金,利滾利,連本帶利值這個數。”

秦弱蘭後悔賴賬不還,落下這麽一個禍根。這下麻煩大了,她敢與太門西鬥,甚至敢與知府大人們鬥,她上次不就火燒同知衙門嗎?但她不敢與皇甫繼勳鬥,那絕對是找虐尋死。

秦弱蘭還想爭取一下:“大人,太門西真的太過分,不能讓他這麽坑你。要不然這樣,我出十萬兩銀子,你讓太門西退你十萬兩銀子,這樣大人一下就進賬二十萬兩,比十七萬還多三萬。”

秦弱蘭認為這建議合理合法,皇甫繼勳可以賺更多的錢,何樂不為?

但皇甫繼勳根本就沒有花十五萬兩從太門西那裏買欠條,他怎麽讓太門西退還十萬兩銀子?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十多萬兩銀子,他是要霸占秦弱蘭的產業。

皇甫繼勳擺出高姿態,“買了的東西哪能反悔?我可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我也知道你一時湊不出這麽多銀子,所以才說入夥做生意。”

秦弱蘭知道皇甫繼勳吃定了她,說什麽也沒用,她吸口氣,一咬牙說:“十七萬就十七萬,弱蘭如數奉還。” 

秦弱蘭壯士斷腕,她寧願被皇甫繼勳訛十幾萬銀子也不能引狼入室。皇甫繼勳這人心太黑,一旦入夥,自己連人帶財產都會被他霸占。

皇甫繼勳把欠條遞給秦弱蘭,“既然如此,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皇甫繼勳逼得這麽緊,秦弱蘭低聲下氣相求:“大人且容我兩天,我砸鍋賣鐵也要還上大人的錢。”

皇甫繼勳馬上就黑了臉,“我公務如此繁忙,你要讓我白跑一趟不是?” 

皇甫繼勳是鐵了心要吞了秦弱蘭的產業,他主意已定,不想再浪費口舌,幹脆挑明:“要不然現在就拿出十七萬兩銀子,要不然就用產業抵債,沒有其它選擇,拿主意吧,我沒時間跟你耗。”

這是公開搶劫,秦弱蘭手腳發涼,天昏地轉,秦淮河畔的這些產業是她的命根子,難道就這麽拱手相讓,白白給了皇甫繼勳?不行!就是殺了她也不行!

她撲通一聲跪倒,撲在皇甫繼勳腳前,“大人,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弱蘭,這片產業是弱蘭的畢生心血,丟了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皇甫繼勳煩了,“你在說什麽?說得好像本官要搶你的財產似的。我隻是入夥做生意,秦淮河的生意還是由你打理,你繼續當你的老板娘,怎麽婆婆媽媽的沒完沒了!行了,明天一早到同知衙門把入夥手續辦了。” 

皇甫繼勳說完不再搭理秦弱蘭,起身離去。

秦弱蘭急了,撲上去抱著皇甫繼勳的腿,“大人,你不能這樣,五萬兩欠條我說給你就給你,你要十七萬兩我也答應了,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但你不能拿走我的蘭香樓,不能拿走我的產業,這真的不行,望大人開恩。”

皇甫繼勳腿一甩,“放手!”

秦弱蘭真是個要財不要命的主,她抱住皇甫繼勳的腿不放,一放手她的身家產業就完了。

皇甫繼勳冒火了,這個雞婆居然死皮賴臉的糾纏,給我耍潑婦,找死不成?他抓住秦弱蘭的頭發就把她提起來,伸手就是兩耳光,然後肚子上又是一拳…

室內傳出秦弱蘭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個時辰後皇甫繼勳才離開蘭香樓,此時秦弱蘭已是奄奄一息。

第二天一早,秦弱蘭的管家與皇甫繼勳的管家一起到同知衙門辦理了財產過戶手續。

秦弱蘭當初花了二十萬兩銀子從太門西手上盤下秦淮漁夫的青樓畫舫,如今她欠皇甫繼勳十七萬兩,算下來秦弱蘭的財產皇甫繼勳得了八成,留給秦弱蘭二成,皇甫繼勳的管家還抱怨秦弱蘭分多了。

就這樣皇甫繼勳活生生的把秦弱蘭的財產霸占了。

秦弱蘭後來才知道太門西把欠條賣給了洪爺,強要了十萬兩銀子。洪爺又把欠條買給了皇甫繼勳,他要價十五萬兩,結果皇甫繼勳大怒,居然有人敢上門敲詐他的錢?當下叫人把洪爺拉出去一頓鞭子打了個半死,還要把洪爺送官。最後洪爺逼迫以二萬兩銀子的低價把欠條賣給了皇甫繼勳,還寫下誌願書,簽字畫押,鐵板釘釘。

皇甫繼勳就是個土匪,一個手握兵權的土匪,你到哪裏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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