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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太門西》連載88:第30章:匡廬問道(1)

(2024-03-06 17:57:02) 下一個

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30章:匡廬問道(1)

匡廬問道

第二天早上太門西一行要去登廬山,還沒出門幾個衙役就氣勢洶洶的衝進客棧,說太門西他們是強盜,要捉拿他們去衙門問罪。

這不用說就知道是齊胖子使的壞,齊胖子在江州這麽囂張,肯定是有後台的。

紅葉近來心情不好,正想揍人,看見這幾個衙役如狼似虎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頓耳光,打的一班衙役哭爹喊娘。

丹妃正要上前勸阻紅葉,卻被太門西攔住,太門西說:“紅葉想打人就讓她打,隻要她高興就行,也許她發泄一通後心情會舒暢一些。”

丹妃心想小妹這是被公子給慣的,哪能隨意毆打官差?這樣後果很嚴重,幹事不能圖一時之快,心情不好就打人出氣?
 
紅葉見人群中有一人鬼鬼祟祟的,她昨天在藥店見過這人,想必是跟隨衙役來指認他們的。這人見紅葉發現了他,轉身想溜走,紅葉一個箭步衝過去拎住他,用衙役帶來的枷鎖把他鎖起來,然後命衙役們押著此人去衙門。

衙役們不願意,又遭一頓暴打,沒辦法隻有乖乖在前麵帶路。

看熱鬧的路人頓時來了勁,都跟隨著去衙門,這種稀奇事誰也不想錯過,丹妃直搖頭,真是胡鬧。

一眾人熱熱鬧鬧的來到州衙門,江州知州和原告齊胖子已等在大堂,隻等一幹人犯拘來就開堂問審。

衙門大堂門口一陣喧鬧,一群人亂哄哄的湧進來。太門西當先,拉扯著帶著枷鎖的夥計來到衙堂,把人往地上一扔,大聲說道:“知州大人,人犯拘到,聽候發落。”

知州不認識太門西,也不認識那個被拘拿的夥計,一時間楞住了,這是什麽情況?

齊胖子也有點發懵,這枷鎖怎麽鎖在自己的夥計劉貴身上?他指著劉貴對著一幫去抓人的衙役說:“你們抓錯人了,這個人是我藥房的夥計,給你們帶路的…不對,你們應該認識呀,這…這…你們怎麽把他抓起來了?要抓的是這個人。” 齊胖子指著太門西說。

知州指著這幫衙役責問:“怎麽回事?叫你們去抓人犯,怎麽把證人給捆回來了?你們把官差當兒戲,戲弄本官嗎?”

一幫抓人的衙役齊齊跪下,“老爺,屬下豈敢,是這個人唆使他的人打我們,還強迫我們把劉貴捆來。”

知州有點不信,誰這麽大膽敢打官差,“誰打你們,凶手抓來沒有?”

幾個衙役欲哭無淚,你聽咱們這位大老爺問的,我們要是有那本事把凶手抓來,還會這麽狼狽嗎?領頭的衙役指著紅葉說:“就是她,她打的我們。”

知州見打衙役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這麽一個姑娘怎麽就把一幫爺們打得鼻青臉腫了?我的這幫手下難道是紙糊的嗎?他指著這幫衙役罵道:“瞧你們這副德性,一個大姑娘都對付不了,你們難道不會躲,不能把她抓起來,就伸個臉讓她打?還有臉跑到我這裏來訴苦,朝廷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真是一群廢物,飯桶!”

這幫衙役被罵得無地自容,這事是夠丟人現眼的。但說來讓人不信,這姑娘雖然長得花容月貌,但心狠手辣,耳光打起來不是一般的幹脆,又響又痛。可是我們這位知州大人不了解江湖上有武功高強,能夠吊打男人的女魔頭,跟他解釋不清楚呀!衙役轉而指向太門西,“還有他,你看他背的大刀,他是一個江洋大盜,剛才拔刀殺人,我們才不敵。”

這個衙役到很機靈,會變通。知州一聽太門西是個江洋大盜,這還得了,一拍驚堂木:“還不拿下!”

兩旁站立的衙役衝上來拿人,但隻見紅影閃閃,在衙役中穿梭,衙役們紛紛倒地。知州看得眼花繚亂,當紅影停下來,哪裏還有站立的衙役?

齊胖子不知何時被太門西抓在手裏,太門西對知州說:“知州大人,人拿下了,如何處置?”

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知州不敢置信,他指著紅葉問:“你使的什麽妖法?”

哪裏是什麽妖法?衙役們每人被紅葉在後腿彎踢了一腳,人不由自主的就跪下。衙役們清楚得很,這是武功,隻有知州這個傻蛋以為是妖法。

紅葉不說話,隻是對著知州笑,把知州搞得有些心神不寧,這女人是個妖精,會使妖法。

太門西不耐煩的問:“知州大人,人犯已經拿下,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知州這才回過神來,他一拍驚堂木喊道:“大膽毛賊,你是何人?競如此囂張,還不跪下?”

“遵令,跪下!” 太門西把齊胖子按著跪下,知州氣得拿著驚堂木亂拍,“反了,反了!來人,去把守備的官兵叫來。”

太門西笑道:“大人,別費心思了,現在宋兵壓境,各地的兵丁都抽調到北方守邊去了,你還有什麽官兵?剩下的這些衙役你也看見了,來多少都沒用。”

“你要幹什麽?” 知州有些心虛了。

“大人,小民要告這個惡霸。” 太門西一本正經的說。

“你告他什麽?” 知州有些傻乎乎的問。

太門西開始數落齊胖子的惡行,魚肉鄉裏,欺行霸市,霸占他人財產,強占民女等等,把他想得出的惡行列出一籮筐。雖然是口無憑據的編造,但估計也八九不離十,齊胖子這種惡霸肯定是壞事幹盡。

齊胖子忍不住掙辯:“你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太門西吼道:“大膽,你還敢狡辯!來人呀,結我打三十大板,看你還不從實招來。” 太門西嚴然成了官老爺,開堂問審起來。

紅葉逼著幾個衙役硬是把齊胖子按到在地,掄起大板就打走來,齊胖子嗷嗷叫。知州大人氣急敗壞,豈有此理 !

反了,反了!但知州敢怒不敢言,隻有幹瞪眼,今天遇到了惡匪,遇到了江洋大盜,自己手上又沒有兵,這如何是好?看這江洋大盜那凶巴巴的樣子,不會把本知州也按著打三十大板吧?這都是什麽世道呀?我是知州呀!

齊胖子哪生經得住打?還沒有打完十板就求饒招供,把幹的壞事都招出來。

隻要不再挨板子,齊胖子什麽都招,正如太門西所料,齊胖子幹了不少斷子絕孫的缺德事,還把如何買通官府的事一並說出來,把知州大人搞得臉一陣青一陣紅。

州府衙門外擠滿了圍觀的人,都知道齊胖子是江州響當當的人物,財大勢大,一跺腳江州就要抖三抖。今天聽他把自己作惡的事親口道來,都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大戶家暗藏這麽多髒事,就連一班衙役也聽得喑自搖頭。

太門西沒時間聽齊胖子說這麽多,他不是來為平民百姓伸張正義的,他純粹是陪紅葉胡鬧,隻想早點了結,還有時間上廬山看風光。但沒想到這個死胖子這麽熊包,挨了幾板子就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把家底全部抖出來,說個沒完沒了。

太門西沒等齊胖子說完,拿起供詞讓他按上指印,然後把供詞往知州大人的案台上一放,“大人,犯人已經如實招供,供詞在此,請大人量刑。”

知州大人不知所措,“這,這怎麽能行?這是屈打成招。”

什麽?你也知道屈打成招?你他娘的收齊胖子錢財,判的那些冤假錯案,哪一次不是屈打成招?

太門西懶得跟知州廢話,他對著圍觀的眾人說:“齊胖子罪孽深重,知州大人判斬立決,來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堂下頓時一陣喧囂,齊胖子嚇癱了,又尿褲子了。

知州大人也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難道真要把齊胖子拖出去斬了?這是無論如何不行的,他對太門西說:“這位大王,你有所不知,犯人判死刑是要上報朝廷的,不能當場就殺了。”

“既如此,那就上報朝廷,等到秋後問斬。” 太門西鬧夠了,他也不是真的想殺齊胖子,隻是看得他這個熊樣子,想嚇嚇他。

太門西逼著知州在供詞上簽字畫押,還蓋上州府大印,這案子就算這麽了結了。

太門西把供詞收起來,對知州說:“這供詞我收著,作為證據,就不怕你到時抵賴,這上麵可有你的官印,這是你斷的案子。”

太門西說完帶著丹妃姐妹幾個美女揚長而去,把知州和齊胖子等一幹人留在那裏發呆。

經過這麽一折騰,太門西他們也沒心思遊廬山了,直接奔杭州。

太門西見丹妃心事重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現在想來,自己剛才在知州衙門鬧的那出戲確實有些無聊,胡鬧得有過分了,便對丹妃說:“丹妃,我知道你不讚同我剛才的做法。你是對的,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犯糊塗,我保證下不為例,以後聽你的。” 

太門西很遵重丹妃,完全把她當半個當家人。丹妃穩重,識大體,如果沒有丹妃經常給他把關,以太門西那種活在當下,及時行樂的人生觀,再加上紅葉的野性,還不知惹出多少事來?

太門西都給丹妃道歉了,丹妃還能說什麽?哪有主子給丫鬟道歉的?罷了,丹妃歎口氣,咱家這主子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隨意。

太門西接著勸解:“丹妃你也無需太擔心,我們這就離開南唐。一到吳越國就沒事兒了,南唐朝廷總不能過界來抓捕我們吧?就像我們上次在荊南國殺了鐵膽鏢局的人,一旦離開荊南,荊南國朝廷隻有幹瞪眼,無可奈何。這年代兵荒馬亂,小國眾多,朝代走馬燈似的換,一切都是臨時的,沒個長久。一個地方出了事跑到另一個地方就得了,反正過不了多久又改朝換代了,過去的一切全部作廢從來。”

丹妃說:“杭州終不是我們長久居住之地,我們總不能一直與東亭府鬥下去,東亭府的忍耐是有限的,咱們搬離杭州是遲早的事,或許搬到南唐定居也說不定。”

太門西無話可辯,丹妃言之有理,他們在衙門大打出手,要脅朝廷命官,私設刑堂,形同造反,罪當誅九族,他們現在已經屬於南唐國通緝犯了。

紅葉這時乖巧得很,這門子事是她惹出來的,見大姐生氣了,她躲在一邊不吱聲,讓公子一人去擔著。

他們不知不覺間來到廬山腳下,太門西突然有一種想蹬廬山的強烈願望,他問丹妃姐妹要不要上去看看。

丹妃姐妹覺得既然來了,何不順便遊覽一下。

他們把馬留在山下一個茶棚,給幾個錢讓開茶棚的老伯照看著,他們徒步上山。

山道上幾乎沒有人,那個時候除了幾個無病呻吟的書生以外,誰有那個閑功夫上山遊玩?

廬山雲霧繚繞,太門西一行不一會就鑽進雲霧中,什麽景都看不見,當鑽出雲霧層,發現來到一處平台,雲海飄浮在腳下,遠山時隱時現。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欣賞這美景,就聽到有人說:“怎麽才上來?我等候你們多時了。”

太門西這才注意到一個人坐在平台後麵坡上,這人站起來向太門西他們走過來,太門西才看清這人麵目。

此人大約五十來歲,相貌平常,隻是他走路的步子讓人覺得非常紮實,好像是每一步都要在石頭上踩出一個腳印似的。

他來到太門西眼前,打量了他們一眼:“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就是那個「菩提五門」吧?”

太門西大吃一驚,這是當年他們在江夏開迪斯科、買羊肉串時用的名字。那個時候為了生存,讓丹妃姐妹去賣唱走秀,為五鬥米折腰,他都羞於提起這段往事,這個人是怎麽知道的?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菩提五門的?” 太門西問。

“我的鏢局走遍天下,江湖上什麽事不知道?你們把老神仙靈虛道長的弟子殺了,江湖上都在說這件事,你們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太門西恍然大悟,雙手抱拳說:“你就譚走鏢譚大俠吧?久仰,榮幸!”

“你不要給我套近乎,我不是來跟你攀交情的。” 譚走鏢不給太門西麵子。

太門西吃了憋,很不爽,哼,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走鏢的,於是問:“那麽敢問譚鏢頭,為何在此苦苦久候在下?” 太門西的口氣聽起來高高在上,好像譚走鏢有事相求於他似的,對譚走鏢的稱呼也從大俠變成了鏢頭。 

譚走鏢伸出兩根指頭說:“兩件事,一是想見識一下菩提五門是何方神聖,二是了結一樁私事。”

“什麽私事?” 太門西有些迷惑。

譚走鏢還沒有回答,丹妃就說道:“隻怕是為齊胖子吧?”

譚走鏢點頭說:“你這個碧眼胡女倒是十分機靈。不錯,你們說的齊胖子就是我的親外甥,這個孩子平時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麵惹事生非,我勸了他多次,他也不改,我就不管他了。他昨天來哭求我幫他,我不理他,他就去找知州大人。”

“那你今天來這裏幹什麽?來為你外甥道歉嗎?” 太門西口帶譏諷的說。

譚走鏢訓斥道:“年輕人圖逞口舌之快,小心招來無妄之災,殺生之禍。我今天來就是找你算帳的,你昨天威脅我外甥也就罷了,我不與你計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今天又把他大打幾十大板,還判他個什麽斬立決,把他嚇傻了,到現在還傻傻乎乎的,我姐哭得死去活來,她就這麽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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