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38章：十裏秦淮(1)
太門西他們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呆了一段時間，每天的時間基本都用來練功。丹妃姐妹孤山一戰成名，天下注目，特別是丹妃姐妹學逆天大法的秘密泄露，她們成了武林中人垂涎的獵物，都想從她們那裏得到逆天大法，今後肯定少不了打打殺殺，她們必須加緊練功，做好準備。
自從盜得逆天大法後，丹妃姐妹大小戰無數，廝殺不斷，幾次死裏逃生，就沒有消停過幾天。君山血戰、圍攻譚走鏢、孤山決鬥，這些都是驚天動地的大戰，是生死相搏的廝殺。這其中既有與頂尖高手的較量，也有與烏合之眾的混戰。
丹妃姐妹與武林名門大派的弟子不同，各門派的弟子都是在山上閉門習武，平時都是師兄弟之間過招，很少參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真正廝殺。丹妃姐妹是在浴血奮戰中用生命換來的殺人經驗，如今個個都是狠角色，遇敵冷靜，出手果斷，又狠又準，對殺人已習以為常。
太門西是個現代人，講究實踐與理論結合那一套東西，丹妃姐妹在實戰中集累了不少經驗，現在是把經驗總結提升到理論高度的時候了。據說共產黨軍隊在戰爭年代每打一仗都要開總結會，大小戰都不例外，所以仗越打越精，土八路打敗了國民黨正規軍，奪取天下，所以總結經驗十分重要。
太門西也學會了共產黨那一套，動不動就開“總結大會”，要丹妃姐妹坐下來交流心得，把各自的武功從頭到尾過濾一遍，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有疑難之處就大家討論找出解決之道。太門西說這叫 brainstorming (大腦風暴)，很有用的。
丹妃姐妹才不管這叫什麽，太門西的新名詞太多，她們已見怪不怪。但在學習東西方麵她們位絕對信服太門西，她們這位公子雖然不會武功，隻會動嘴皮子，但卻講得頭頭是道，深入淺出，讓你不得不服。她們姐妹在山洞裏初學逆天大法時太門西就製定了嚴格的步驟，結果事半功倍，進展神速。
其實太門西並不是什麽武學天才。他知道怎麽讀書學習這不假，但他有一個秘密丹妃姐妹不知道。他在穿越前在《太門觀》住了一夜，石壁上的逆天大法及注解被強行灌注到他加腦子裏，所以每當丹妃姐妹學逆天大法有疑惑時，他總能一語道出關鍵。丹妃姐妹還以為是他想出來的，真以為他是神人了。
丹妃姐妹的武功分化越來越明顯，基本自成體係。逆天大法最奇特之處就是隻教武學精要，不教具體武功招式，讓人自我摸索，成就的大小全看個人悟性和特質。現在丹妃姐妹已各自摸索出一套適合自身的武功。
丹妃善長大關刀和怪異的鐵琵琶，以凶猛見長，威風霸氣，十足的女漢子。但她真正的絕技是天魔音和迷心功，攝人心魂，控人心智。世上極少有人練成這種妖邪的攻心術，丹妃算是個異數。
詩冬練就了世上兩大絕技，佛光劍和龍槍，她的輕功也出奇的好，不知是否天生特質，她平時走路就輕，落地無聲，人又極靜，有時走到你背後連呼吸聲都沒有，像個幽靈，常常把人嚇一跳。
紅葉是什麽武功都學，混雜得很。佛光劍法、婆羅門圖、吳掌櫃的暗器、甚至丹妃，詩冬和夢露的武功，隻要是她喜歡的招式她都要纏著她們教她。但妖姬刀法卻是她自創，這把刀本來就很怪異，刀不像刀劍不像劍，又長又窄又薄，刀身發出悠悠蘭光。紅葉用雙手握刀，揮舞起來妖豔嫵媚，但卻異常凶狠毒辣，江湖上還沒有比這更詭異的刀法。
夢露的武功很簡單，就是一套蝴蝶組合：蝴蝶索和蝴蝶掌，這是太門西給取的名字。蝴蝶索就是蛛絲繩，揮舞起來漫天飛舞，就像蝴蝶翩翩。而蝴蝶掌卻更像跳舞，使用起來雙掌交錯翻飛，極其優美，就像蝴蝶扇翅。
夢露使用蝴蝶索和蝴蝶掌時腳下走著奇特的步子，這源自於峨眉派的流雲步，後逐漸演變成她獨特的蝴蝶步，與蝴蝶索和蝴蝶掌搭配得天衣無縫。
夢露的武功最為單一，但這也使得她更為專注，在四姐妹中反到是她的武功更高一籌。
丹妃姐妹見太門西閑來無事，就拉著他一起練功。與丹妃姐妹正好相反，太門西是理論高於實踐，對逆天大法他說起來頭頭是道，但一練起來就不得要領。紅葉就說過，公子這麽聰明的人一學武功就像個白癡，怎麽都教不會。後來丹妃姐妹也放棄了教他，幹脆用神仙大法直接把真氣輸給他。還不時給他來個電針通穴，那可是個疼痛難忍的事，但丹妃姐妹非常執著的督促他學逆天大法，因為她們知道將來少不了仇殺。
你還別說，這樣一來太門西的內力還真大有長進，很多穴道被打通，真氣已經能夠在體內行走自如。隻是他不會武功，積累的真氣隻能用在雙修上，使他的神仙大法越來越神勇，紅葉說他是曠世淫才，歡樂大仙。
神仙大法的最大好處是陰陽調和，男人的剛陽真氣與女子的陰柔真氣交溶一體，暗合道家自然之道。太門西注意到丹妃、夢露、紅葉三人臉色紅潤，而詩冬的陰氣卻越來越重。他從來沒有與詩冬雙修過，這樣下去詩冬怕是要變成一個冰凍人了。
這天太門西來到詩冬屋裏，把他的擔憂直接說出來，詩冬猶豫了一下說：“公子，詩冬知道自己沒有盡職…”
太門西打斷詩冬：“詩冬你別會錯了意，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告訴你雙修不一定非要男女交合，我想試試另一種方法。”
詩冬趕緊說：“不用，不用，詩冬是公子的人，一定會盡心侍奉公子，公子無須顧慮太多。”
太門西知道詩冬誤解了，他也不想多解釋，他讓詩冬上床。
詩冬雖然極力控製自己，裝得坦然，但還是渾身緊張，微微顫抖。
太門西讓詩冬盤腿打坐，雙掌展開前推，然後他自己上床，麵對詩冬盤腿坐下，雙掌推出抵住詩冬雙掌。不過太門西用了兩條絲絹隔開他與詩冬的手掌。
詩冬明白了，太門西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與她雙修，她舒了一口氣，剛才以為公子要…
她又羞愧，又難堪，還有一絲說不出的失落。她見公子用絲絹隔開兩人的手掌，有些難過，覺得公子太生分了，她就抽去手帕。但當她手掌碰到太門西的手掌時還是驚慌的一抖，她與男人的肌膚相觸總有這種神經質的反應。
太門西對真氣的交流早已輕車熟路，他倆相對一點頭，同時從左手輸出真氣，從右手納入真氣。
太門西隻覺一股寒冷的真氣入體，不由打個寒磣，真涼！詩冬覺得一股熾熱的真氣入體，火辣辣的，真燙！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太門西的骨頭都要結冰了。而詩冬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詩冬見太門西嘴唇發白，趕緊停下來：“對不起，公子你凍壞了吧？”
“沒事，稍歇一下就好了。”
“公子，今天就到這裏吧？”
太門西不同意，他是個一米八的青春剛陽身板，過了一會兒身子又暖過來，再次與詩冬雙修，如此三次，最後在詩冬的堅持下才告結束。
太門西離去後，詩冬閉上眼，繼續感受太門西留在自己體內的餘溫，心中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異樣感覺。
以後太門西每天都來與詩冬雙修，詩冬與太門西雙掌相交不再緊張了，反而是她那冰冷的纖掌貼上太門西熱乎乎的大手時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漸漸的詩冬臉上有了些血色，不再蒼白得像張白紙，似乎心情也開朗一些，這個連丹妃她們都看出來了。
經過這次閉門修練，太門西和丹妃姐妹都收獲頗豐，都覺得功力有明顯的提升。太門西搞的所謂大腦風暴讓妃姐妹腦洞大開，對武學的領會升華到理論階段，對逆天大法的理解更是天馬行空，再無拴絆。
太門西看到丹妃姐妹武功突飛猛進，自己都感到吃驚，這幾個丫頭現己漸成大器，自成一派，加以時日，將來都是一派宗師。
近來再沒有江湖中人來打擾他們，看來這幫人自知不敵，不想白白把根斷了。朝廷也沒來緝拿他們，想必是江州知州不想多事，沒有把太門西大鬧江州知府的事上報朝廷，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太門西搬到了南唐。
太門西他們逐漸放鬆下來，近來一直呆在家裏，有點悶了，來金陵後還沒有出去遊玩過，都想出門看看。
今天是個好天氣，丹妃姐妹也不練功了，太門西帶著她們逛街，大家都很輕鬆愉快，心情甚好。
太門西的宅子就在秦淮河畔，出門拐兩個彎就是熱鬧的街市，他們也不用雇車，徑直在秦淮河岸轉悠。
秦淮河兩岸人煙稠密，商鋪林立，十分繁華。河中畫舫來來往往，琴瑟絲竹，歡聲笑語。
秦淮河在金陵城中蜿蜒流過，長達十餘裏，太門西雇了一隻畫舫遊覽秦淮河兩岸風光，他要了個雙層大船，上層沒有遮頂，方便觀賞兩岸景色。
太門西一上船就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嬌聲嬌氣的迎了上來，太門西一愣，這是什麽狀況？
原來秦淮河上的畫舫叫花船，船上都有年輕女子陪伴伺候，彈琴、唱曲、跳舞，陪酒、取樂、任由客人選擇，與青樓相差無幾，是飲酒作樂的消金窟。太門西不知就裏，還以為是觀景的遊船，結果尷尬了。
好在船上的一幫姑娘看到太門西身邊的四個氣質大美女，自慚形愧，自愧不如，乖乖的讓到一邊。但她們心裏卻抱怨，這個老板真摳門，逛妓院還自帶姑娘，真沒見過。
紅葉看見太門西滿臉尷尬，怎能放過這個調侃他的機會，她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說：“公子，我算是明白你為何要住在秦淮河畔了，原來這裏有這麽多姑娘，方便你隨時修練神仙大法。”
太門西回道：“切！瞧你說的，神仙大法顧名思義就是神仙修練的大法，我隻和天上的仙女修練，你看這幫庸脂俗粉像仙女嗎？” 他知道紅葉要拿他開刷，這丫頭愛吃幹醋，於是就拿好話哄她，暗示她是天上的仙女。這還真管用，紅葉聽太門西這麽說，頓時喜笑顏開。
船上已準備好了一桌酒菜，侍奉的姑娘站成一排，等主顧們入席。太門西還真有點嘴饞，但假裝不感興趣，帶著丹妃姐妹直接上了二層露台，要了茶水，坐下來看兩岸風情。
秦淮河不寬，兩岸金粉樓台，朱欄露台，珠簾紗幔。簾後暗香疏影，似有女子團扇輕搖，軟媚看人。
太門西心想這些畫梁雕棟的樓閣都是風月場所吧？金陵六朝粉黛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宋國大兵壓境，秦準河依舊燈紅酒綠，仕紳官賈仍然紙醉金迷。杜牧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描述的就是秦淮河的情形吧？真貼切！
紅葉看見太門西有些走神，便說：“公子，你想下樓去陪姑娘們吃魚肉、喝花酒、聽曲曲，你就去吧。我們就在這裏等你，喝點淡茶白水，聞聞香味就行了。” 紅葉口氣酸溜溜的，好像人家虐待她，不給她飯吃似的。
太門西還不了解紅葉，明明是這丫頭自己嘴饞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卻非說他嘴饞了。得了，錢都花了，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不如光明正大的把那幾個姑娘叫上來，也免得紅葉在那裏借題發揮，胡思亂想。於是他叫人把酒席搬上來，讓那幾個姑娘彈唱助興。
太門西和丹妃姐妹一邊吃喝，一邊聽曲，一邊瀏覽兩岸風光。紅葉更是擠在太門西身邊又喝又吃，又說又笑，喜滋滋的，也不吃幹醋了。
這比剛才幹坐安逸多了，太門西心說怪不得有錢人喜歡到秦淮河來消遣，這還真是很愜意。
聽了幾個曲子，都是什麽聲聲漫、後庭花、長相思、如夢令等風花雪月詞曲。對這些古詩詞太門西也是聽得半懂不懂，有些乏味，不由想起在江夏時教丹妃姐妹彈奏的現代曲子。
這情景也勾起丹妃姐妹對往事的回憶，那時公子剛收留了她們，生活拮據，她們就跟隨公子一起打拚，開酒吧，賣羊肉串，跳迪斯科，到後來的體台走秀，天天忙裏忙外的就是歌呀舞的，而不像現在這樣天天就是練功幹仗，刀頭舔血過日子。想起來還真有些讓人懷念在江夏的日子。
紅葉站起來對太門西說：“公子，讓我們給你演奏一曲吧？”
太門西看了一眼丹妃，丹妃輕輕點頭，她們姐妹好久沒彈彈唱唱了，都有點動心。
太門西打發了那幾個歌女一些賞錢，丹妃姐妹要過樂器自己彈唱起來。她們先彈奏了一曲「 梁祝」，樂聲一起就吸引了四周的人，遊船都停下來，兩岸路人也停足聆聽，河兩邊的秀樓人家也紛紛撩起窗簾，倚窗觀賞。一曲終了，人們擊掌喝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