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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太門西》連載95:第32章:炫酷登場(2)

(2024-03-13 18:22:44) 下一個

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32章:炫酷登場(2)

太門西為了讓夢露分心,別再去想蛛絲馬甲的事,便對夢露說:“夢露,這天井有七八丈方圓,你用繩索攻擊四麵門廊,看是不是每次都能擊中。”

夢露走到天井中央,提一口氣,繩索飛出,梭鏢擊中一處,隨即彈起又飛向另一處,快如閃電。繩索就這樣在空中飛舞起來,畫出一個個大圓圈,梭鏢快速點擊在四周廊柱上,每擊必中。到後來滿天都是梭鏢飛舞的嗡嗡聲,到處都是閃閃銀光,令人眼花繚亂,太門西和丹妃姐妹都躲到一邊。

太門西不住稱讚,夢露這本事是天生的,不是人人都能把這輕飄飄的絲索玩得如此得心應手,看來這蛛絲馬甲是拆對了,夢露終於找到稱心如意的兵器了。

這一個月時間,太門西這邊全力以赴修練武功,而東亭府這邊卻在無窮無盡的應酬前來拜訪的江湖人士。人們聽說東亭府要在孤山比武,都趕來杭州看熱鬧,一睹龍槍絕技。

有身份的江湖豪客來杭州後必定要到東亭府拜訪,有些是客套禮節,有些是老友敘舊,李開泰和李雲飄迎送往來,忙得焦頭爛額。更讓人鬧心的是來客都要問起龍槍的事,說什麽今朝得見天下第一神兵器實屬三生有幸等等恭維的話。龍槍是李開泰的心病,他最不想提及的就是龍槍,但人們卻偏偏問個沒完沒了,讓他煩不勝煩。

這天黃山派掌門風袍禪師來訪,黃山派是武林八大派之一,又是鄰居,李開泰不敢待漫,吩咐快快有請。

風袍禪師六十開外,身穿灰色袈裟,精神抖擻,行走帶風,他修練黃山的「無極功」已爐火純青,運功時衣袍鼓脹,雙袖張開如風洞,所以得了個「風袍禪師」的名號。

風袍禪師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黃山派的一個弟子被人用毒針害死,江湖上傳言黃山派弟子是被東亭府未過門的姑爺馬碧遠害死的。風袍禪師沒有證據也不好上門來問,這次東亭府孤山比武正好是個機會,他可以冠冕堂皇的登門拜訪,順便旁敲側擊的探一下東亭府的口風。

一番寒暄以後,風袍禪師問:“侯爺,菩提五門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過去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能請出侯爺你這尊大佛?多年來江湖上有多少豪傑上門挑戰,你都不為所動,這次卻答應他的挑戰,這人想必是個厲害角色。”

厲害角色個屁!這事說起來李開泰就有氣。太門西這家夥就是一個渾球無賴,隻有嘴厲害,居然把他給繞進去了,弄出這麽一件頭痛事,還「菩提五門」呢,莫名其妙的名字,搞不明白什麽意思,恐怕也是這家夥信口胡謅的。

李開泰雖然心裏罵太門西,嘴上可不能說出來,如果讓人知道他被一個小混混逼上賊船,那肯定成為武林笑料,他隻有應付風袍禪師說:“這個人與我生意上有些過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本人也不會武功,也不是武林中人,仗著有幾個幫手就嚷嚷著要以比武了斷,讓我哭笑不得。本不想理他,但這家夥沒完沒了的糾纏,我不勝其煩,就脫口說隨他怎樣都行,他就到處對人說菩提五門要與東亭府決鬥,搞得江湖人人皆知。” 李開泰苦笑。

風袍禪師笑著說:“侯爺何需與對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置氣?派兩個子第去擺平就行了。”

李開泰搖頭說:“那樣人家會說我東亭府仗勢欺人。得了,我既然答應了他就不能反悔,給他一個公平較量的機會,讓他輸得口服心服,不要再來糾纏。”

風袍禪師伸出大指頭說:“侯爺大量,雖為江南武林領袖,卻不據高自傲,放下身段平等相待一無名小卒,這等胸襟實在令人傾佩。這件事也讓我們武林同好跟著沾光,終有機會一睹東亭府的龍槍絕技。”

風袍禪師是真心實意稱讚,但李開泰聽到耳裏卻像是在挖苦他似的,他心裏明白自己可不是放下身段對待太門西,他是被那賊子逼的。

說完孤山比武的事,風袍禪師話題一轉:“侯爺,我這次未還有一事請教。” 

風袍禪師從懷裏取出一個小木盒遞給李開泰,李開泰疑惑的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根銀針,李開泰取出銀針,風袍禪師趕緊說:“小心,銀針有毒。”

李開泰仔細觀察銀針,銀針大約兩寸長,中間有三圈環溝,是用來防止手指打滑,銀針一頭扁平,用於控製飛行方向,銀針的設計和打造都很精致。

李開泰迷惑的看向風袍禪師,“禪師,這是?”

風袍禪師問:“請問侯爺識得這暗器嗎?” 

李開泰搖頭說:“恕我眼拙,我還真不識得這暗器,武林中用針做暗器的不少,但各派有各派的特征,做成這樣的針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風袍禪師一直在注意李開泰表情,李開泰的反應不像做戲,看來是真不知道這毒針的來曆。

風袍禪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直說:“本派一個弟子就是被這毒針暗算害死,這根針就是從他背心取出來的。”

李開泰一聽就明白了,馬碧遠暗算黃山派弟子這個傳言他當然也聽說過,現在黃山派上門討說法來了。其實這是早晚的事,黃山派是武林大派,哪有弟子被殺而不聞不問的。李開泰問過馬碧遠此事,馬碧遠抵死不承認,而且這傳言來自至於太門西,他們二人是死敵,為除掉對方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所以李開泰不能確定此事真偽。

但東亭府總要給黃山派一個明確說法,不能搪塞過去,人家可是認定這事是馬碧遠幹的。李開泰一直為此事頭痛,這個馬碧遠就是個禍害。

李開泰擺弄著毒針,心想這毒針設計得如此精細,是花了大心思的,這倒有點像馬碧遠的為人。李開泰正琢磨如何回應風袍禪師,突然心念一閃,有了主意,他坦然對風袍禪師說:“禪師,我也聽說了江湖傳言,知道你為此事而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問過碧遠此事,他信誓旦旦的說他絕對沒有傷害過貴派弟子。當然這隻是他一麵之詞,但我可以向禪師保證,如果有證據證明傳言屬實,我東亭府絕不會因為馬碧遠是我未來的女婿而庇護他,咱們按照江湖規矩辦,一命抵一命。”

李開泰大義凜然,居然一命抵一命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出乎風袍禪師的預料。難道這傳言是假?還是李開泰料定黃山派找不到證據?還是東亭府真的如此光明磊落,為江湖道義不惜大義滅親?但李開泰話已說到這個份上,風袍禪師不能再糾纏下去,他站起對李開泰一鞠身說:“說實話,老衲知道此事讓侯爺為難,猶豫再三才開口。沒想到侯爺如此痛快,有侯爺的保證,老衲就踏實了。侯爺高風亮節,阿彌陀佛!”

風袍禪師恭維中帶硬,把李開泰的保證封死,我黃山派一定要找到證據,東亭府到時可不能反悔。

李開泰根本不想反悔,他巴不得黃山派找到證據,把馬碧遠殺了,自己還得個大義滅親的美名,一舉兩得。

十五日這天,武林人士早早聚集孤山,又期待又好奇,期待見證東亭府龍槍絕技,好奇「菩提五門」是何方神聖。

比武定於午時。午時一到,東亭府的人馬浩浩蕩蕩的來到孤山,有幾十人。

東亭府的子弟圍開一個場子,而李開泰父子忙於跟各位同道打招呼,眾人客套一番,不免說些仰慕恭維東亭府的話。

由於來觀戰的人多,一圈招呼下來用去一柱香的時間,但太門西一行還沒出現,頓時有些冷場,把李開泰等人涼在那裏。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大多在罵菩提五門不懂禮數,居然讓東亭府等他們。也有人懷疑菩提五門不敢來了。當然也有個別人偷著樂,不可一世的東亭府也有被人涼菜的時候。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李開泰表麵上若無其事,但心裏卻很氣惱,自己早該料到太門西這家夥會利用一切機會給東亭府難堪,自己不該這麽早來,帶著幾十號人在這裏幹等,倒像是東亭府高攀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菩提五門。

當李開泰和眾人的忍受到了極限,罵罵咧咧的就要散了,這時西湖上響起絲竹樂曲聲,一艘畫舫向孤山駛來。

眾人齊齊望去,隻見太門西站立船頭,這次他一身江南才子裝束,裯衫綸巾,手拿一把折疊扇,不時裝模作樣的扇一下,嚴然一個翩翩公子,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李雨桐還是第一次見太門西這等裝束和氣質,儒雅從容,舉止灑脫,與那個輕挑和油嘴滑舌的無賴判若兩人,大小姐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別說李雨桐,就連李開泰也頗為吃驚,這個開雜貨鋪的俗人居然也有些讀書人的雅氣。

丹妃姐妹站在太門西兩側,亭亭玉立、風姿綽約,紅白黃翠四色衣衫極其醒目,飄飄然有如瑤池仙子馭風淩波。

船漫漫的駛近,船上幾人的麵目逐漸清晰,男的儀表堂堂,女的花容月貌,好個俊男美女!

眾人驚歎,原來這就是菩提五門!這麽年輕,這麽俊美,這麽講究,是從天上來的嗎?

太門西不走陸路而是乘船而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個電影裏的特寫鏡頭:在寬廣的湖麵上,一艘精美的畫舫由遠而近駛來,俊男美女悠立船頭,配著絲竹之音,就像《絕代雙驕》中的移花宮少主花無缺出行,來個炫酷登場。

武林中人大多是粗人,除了弄刀舞棍,就是打打殺殺,哪裏見過這等精致的畫麵? 

太吸眼球了!太門西心中那個得意,瞧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土鱉,個個伸長了脖子,呆頭呆腦,嘴角流涎,像一群傻逼。

船靠岸以後,太門西幾人上岸,眾人自動的讓開一條路,靜悄悄的看著太門西一行走過。一幫漢子們癡癡的看著丹妃姐妹,這幾個姑娘不隻是美,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衣著打扮,氣質神態都與平時所見女子不同。

丹妃姐妹的衣裙如旗袍一般緊身,身段線條清晰可見,個個蜂腰豐胸,玲瓏剔透,讓人浮想聯翩。她們的化妝也是現代式,長睫毛、深眼圈、大紅嘴、臉頰輪廓分明。眾人從未見過這種打份,雖然有些怪異,但卻讓人有一種想衝上去在她們的紅嘴上咬一口的衝動。

來觀戰的人中也有少數女子。由於習武的女子不多,所以這些女子個個都眼高於頂,以女俠自居。她們平時習慣了被師兄師弟追捧,特別驕傲,自以為是,基本上不用正眼看人。但眼前這位翩翩公子卻讓她們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盯著太門西看。太門西昂首挺胸、眼睛看天、神態傲漫,根本就不理她們,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女俠們自尊有些受傷,這人怎麽這麽自負?

馬碧遠妒火中燒,他自以為是個風流才子,文武雙全,而太門西隻是個小商販,一個開雜貨鋪的市井之徒,這是他最自負和看不起太門西的地方。沒想到這淫賊居然也裝起風流來了,而且還裝得像回事似的,一點都不比自己遜色 ,出盡了風頭。你看那些女子看他的眼神,讓人不嫉妒都不行。這賊子怎麽什麽風頭都要搶?連風流倜儻都想壓自己一頭。

李開泰見太門西賣弄的這德性,還真有點服了,這家夥還真是個人才,出場這點事也搞出這麽大陣仗,比武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江湖揚名了。

太門西來到李開泰近前,禮貌的一抱拳說:“侯爺早到了?在下乘船遇逆風,有些耽擱,還望見諒。” 口氣大大咧咧,信口開河,西湖平靜如一麵鏡子,水麵連波紋都沒有,哪有什麽風?這小子純粹是得了好處還賣乖。

李開泰也不與他計較,他深知這家夥的德性,懶得與他鬥嘴,便直接了當的說:“太門西,今天的比武是你要求的,怎麽個比法你說,我東亭府接著就是。” 李開泰直呼太門西其名,沒有遵稱,全然沒把他放在眼裏。

太門西客氣的說:“侯爺你是地主,客隨主便,怎麽個比法還是你說了算,我接著就是。” 太門西一個軟釘子給頂了回去,李開泰你可別在我麵前擺譜!

這個人不知好歹,李開泰有些冒火,“那好,各位江湖豪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咱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們一起上吧,我一人接著,這樣快些。”

太門西眉毛一挑,“別!侯爺,我可不想占東亭府的便宜,以多取勝。要不你們東亭府幾十人一起上,我這四個丫鬟接著,這樣更快。”

李開泰沒轍了,太門西油鹽不進,再與他鬥嘴有失身份,便無可奈何的問:“那你說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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