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19章：胭脂紅狐(3)
紅葉也困了，昨晚一夜沒睡，到客棧後倒頭就睡。
紅葉在睡夢中感覺好像有人在摸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幾個陌生人的麵孔，心中一驚就要跳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動彈不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糟了！慘了！被人下藥了，紅葉驚醒過來。
幾人正在上下其手，見紅葉醒過來，便停了下來，“她醒了，這娘們醒了！”
為首一人伸手摸了一下紅葉的臉蛋，“小娘子，把你弄醒了？你可真俊呀！身子玲瓏剔透，豐滿又結實，捏起來好舒服。”
他回頭對其他幾人說，“行了，占點便宜就行了，這是老大要的人，照規矩老大先享用，然後才輪到咱哥們，給我捆起來抬回去。”
幾人把紅葉像捆粽子一樣的捆起來，紅葉無力反抗，隻能任其擺布，心中悲怒交加，我怎麽如此大意，落入這些下三賴之手！
這幾個家夥把紅葉扛出屋外，剛才說話的那個頭目看見吳七和樁子兩人在屋外探頭探腦頭，不敢進來，便罵道：“你們這倆個慫貨，看把你們嚇的，她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還吃了你們倆不成？過來抬轎子！” 這時紅葉已被摔在轎子上，就是她來時坐的那個轎子。
吳七說：“雄哥，你們已經收拾了這婆娘，用不著我們了，我們還要趕回去，先走了，下次雄哥來耍，小弟一定請客答謝。”
這領頭的原來就是雄哥，雄哥說：“吳七，我們幫你做了這婆娘，什麽都沒有要你的，讓你抬個轎還推三阻四，真不是東西！再說了，你不想看看爺們如何整治她？保證讓你回味一輩子。”
吳七和樁子隻有又抬起轎子。他們兩人見識過紅葉的本事，有些害怕，從心裏忌憚紅葉，不敢看她的眼睛。
在路上，一個家夥又過來捏弄紅葉，紅葉暴怒，從嘴縫吐出幾個字，“我一定要殺了你！” 紅葉居然能說話了。
那家夥聽紅葉威脅他，又在她身上抓了兩把，得意說：“你呀，你殺不了我，我們哥幾個過一會弄點酒菜，邊吃邊喝邊玩你，折騰一夜到天亮，把你搞死，然後扔到江裏喂王八，你死了都沒人知道，連個屍首都找不著。哼，你還殺我呢？”
吳七和樁子聽得背脊發涼，吳七雖然騙吃騙喝，還從來沒有幹過殺人滅屍的勾當，看來這幫人幹這種事不止一次。他心裏害怕，有點後悔，本來隻是想出口惡氣，沒想到事情搞成這麽大，雄哥他們居然要奸殺這女人。
樁子則本來就不讚成吳七找雄哥，更不想卷入殺人命案，而且他並不恨紅葉，內心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喜歡她，有些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紅葉被夜晚的涼風一吹，頭腦清醒了許多，心想自已能說話了，說明這藥勁在消退。她當即試著運動真氣，試了幾次終於一股真氣從丹田升起，順著經脈慢慢運行。
他們來到一大宅子前，這是雄哥這夥人的老大的宅子。他們是石魚鎮的一幫地痞，老大人稱常爺，曾經在荊州《鐵膽武館》學過一段時間武術，身手不錯，逐漸在本地拉起一幫人，專幹殺人越貨的勾當，心狠手辣，也不知道多少來往過客被他們劫殺後扔入江中喂了魚。
雄哥是一個小頭目，附近鎮子的小混混都認識他，所以吳七才找上他幫忙。
雄哥本來不想理會吳七，但聽說要對付的是個火辣美女，頓時來了精神，他們老大就喜歡這種女人，玩起來有勁。至於這女子武功如何不要緊，他們從來都是用下三賴的方法暗中坑人，任你武功多高也沒有用。
今晚他們也是用慣用的方法，當紅葉熟睡後，從窗戶吹入迷香，幹這種事這幫家夥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雄哥一眾擁著紅葉來到堂屋，這也是他們聚會的地方，常爺正在等他們。
常爺聽雄哥說找到一個大美女，還是個會武功的女俠，自然非常興奮。他也不去睡覺了，就在這裏坐等，有些迫不及待。
吳七和樁子把紅葉橫放到地上。在這過程中樁子悄悄的把捆綁紅葉的繩扣解開。
紅葉的功力已經恢複了三成，雙臂雙腳已可以動了，她掙紮了兩下，還是無法掙脫束縛，力氣不夠。不過樁子一解開繩扣，她馬上就感覺到了，但不動聲色，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常爺走過來，一腳踩在紅葉胸上，上下打量，他見紅葉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非常滿意，對雄哥說：“把她解開，送到我屋裏去。”
雄哥說：“常爺，聽說這女人會武功，這迷藥藥效一過，解開她隻怕會生事，要不然再給她嗅點迷香？”
常爺搖頭說：“不！迷昏過去，人沒了知覺就不會哼不會叫，也不能反抗，就像條死魚，那有什麽意思？” 說完蹲下，用手捏著紅葉的下巴，見她不哭不鬧也不驚慌，跟別的被掠來的女子完全不一樣，想必真是有兩下子。他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這女子夠勁。
常爺怕拍紅葉的臉蛋，“想不到你還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女，心高氣傲，隻等給你鬆綁，便要殺人報複，對不對？隻可惜你落到常爺我手裏，不管你武功有多高，名頭多響，出自於那個名門大派，都不會嚇著我，你也不是第一個落在我手上的所謂的江湖俠女了。”
常爺豎起右手中指說：“我不敢自吹功夫有多高，但我這點穴的手法天下一絕，任你武功再強，隻要一指點中，就讓你無法動彈。更重要的是我還專門研究過讓女人動情的幾個穴位，能讓女人欲火難忍，自求胯下之辱。所以朋友們給我取了個《淫指》的雅號。”
常爺說完就去點紅葉的腰眼穴。
腰眼穴被封，人就渾身無力，使不上勁，但腦子卻清醒，什麽都知道，常爺要的就是這個。
這時紅葉狐媚一笑，常爺心頭一顛，這笑也太媚了，媚得有點詭異，讓人顫栗。
常爺玩過的女人無數，有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市井女人、江湖俠女、青樓妓女，形形色色，但還沒見過這等不尋常的女子，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他一時間愣住了，伸出的中指一直沒點下去。
紅葉正在運行真氣，恢複功力，如果這時候腰眼穴被封，真氣堵塞，定當走火入魔。常爺那一短暫停頓，紅葉真氣走完一周天，收歸丹田，生死就這一瞬間。
紅葉功力已恢複，但全身還捆著繩子，無法抽出手腳，眼看常爺就要一指點下。她情急之下，上身猛的挻起，頭撞向常爺的腦門。這種以頭撞人的市井招術是跟太門西學的，太門西曾經一頭把東亭府大小姐撞了個仰肢八叉。
這一招還真管用，常爺被撞得一聲慘叫，向後便倒，雙手捂著前額在地下打滾。
“常爺！” 一眾嘍囉跑過去，七手八腳的去扶常爺，“常爺，你沒事吧？”
趁著這機會，紅葉一陣掙紮，終於掙開一隻手。
兩個嘍囉看見，跑來想按住她。紅葉一掌拍出，將一人拍飛，又抓住另一人仍出，同時另一隻手也掙脫繩索。
常爺推開眾人，嚎叫著衝向紅葉。
紅葉雙腳還被捆綁著，一時半會兒掙不脫，隻有身子往後一倒，雙手撐地，被捆著的雙腿一卷，然後猛然向上踢出，正好踢在常爺的肚子上，常爺被踢得飛了出去。
這時幾個嘍囉持刀衝了過來，紅葉還沒有完全從繩索中解脫，隻有在地上東混西躲，差點被砍翻。
紅葉在翻滾中一條腿終於掙脫繩索，當既從地上躍起，飛腳踢開砍來的一刀。
紅葉四肢鬆開，正欲返擊，但另一條腿還套著繩索，被一個嘍囉把繩子一拉，她站立不穩，又摔倒在地。
三把刀同時砍了過來，紅葉無法躲閃，她把套在腿上的繩子一拉。拉住繩子的那個嘍囉冷不防被拉過來，紅葉抓住這家夥往上一舉，替她擋刀，隻聽連聲慘叫，那家夥挨了三刀。
那幾個攻擊紅葉的嘍囉看見同夥被砍，嚇得往後跳開。紅葉把舉著的家夥一扔，伸手扯開纏在腿上繩子，從而獲得全身自由，再無拴絆。
哈哈！紅葉從地上一躍而起，衝向廳堂大門。
“她要逃跑，攔住她！” 雄哥大喊，帶著一眾嘍囉追向紅葉。
紅葉衝到門口突然轉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把刀，殺氣騰騰的擋在門口。
原來紅葉並不是要逃走，她今晚要大開殺戒，這屋裏的人一個都別想逃走，她是要把這幫家夥堵在屋裏，怕他們跑了。
有了兵器，紅葉信心倍增，身上透出肅殺之氣。
紅葉臉上又浮現出她那招牌媚笑。
同樣的笑，剛才是風情萬種，現在是毛骨悚然。
雄哥一眾衝過來，紅葉揮刀迎上，她含恨出手，凶狠異常，一刀一個，哢嚓哢嚓，刀刀見血，開腸破肚，不幾刀就把雄哥一幫人砍翻，幹淨利落。
躲在後麵的一個嘍囉見狀嚇尿了，仍下刀跪地求饒。這人正是在路上對紅葉動手動腳那家夥。
紅葉怎會饒了他，毫不猶豫一刀將他劈死，還啐了一口，“我說過要殺了你！”
吳七和樁子躲在桌子下麵，渾身發抖，紅葉一腳踹翻桌子，揮刀就砍，她已經殺紅了眼。
“姑娘饒命！女俠饒命！” 二人齊聲求饒，紅葉這才看清是他們兩人。
紅葉用刀指著樁子說：“你幫我解開了繩扣，我饒你一命，你走吧。” 又指著吳七，“但是你，你給我死去吧！” 說完舉刀便要砍。
吳七拚命叩頭，樁子大喊：“姑狼，別殺，我剛才解繩扣，他也看見了，但沒有吱聲，他真的無心害姑娘。”
紅葉怒氣難消：“我當時放了你們，你們轉頭就叫人來害我，還使用如此陰毒的手法，還說不想害我？”
樁子叩頭哀求：“小人有罪，罪該萬死，我們真的不是要謀殺姑娘，隻是想找人打姑娘一頓出口氣，沒想到雄哥和常爺如此凶殘，早知道如此，我們絕對不會去求他們。”
紅葉說：“我就不明白了，你幹嘛非要護著他？這個人不務正業，盡幹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一天到晚吃你的喝你的，還對你頗指使氣。”
樁子拚命的叩頭：“我們一起長大，我家窮，小時候餓得不行了都是他娘給我些吃的，他贏了錢也請我吃飯，從沒忘過我。吳七雖然賭博做老千坑人，但從來沒有幹過奸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姑娘，求你饒了他吧，吳七是我兄弟，我不能拋下他獨自逃命，寧願你把我一起殺了。”
紅葉眉毛一挑，“你逼我不是？好吧，我就成全你，你跟他一塊到陰間去做兄弟吧。”
本來一直在叩頭的吳七抬起頭來，滿臉是淚，對樁子說：“樁子，你走吧，不要再管我，我吳七有你這個兄弟知足了。都怪哥哥我不好，一輩子都是我拉你下水，給你找麻煩，下輩子我們倒過來，讓哥哥我報答你。”
樁子嚎啕大哭，“不，吳七，我沒有怪過你，下輩子你還是我哥。”
紅葉動了惻隱之心，沒想到這兩個小混混還如此仗義，想起自己姐妹也是如此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心中一歎，罷了！況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她訛了人家的銀子，是她挑起的事端，人家並沒有招惹她。
紅葉抓住吳七的頭發，把他的頭提起來，“這次饒你不死，滾吧！” 隨即一腳把他踢出門外，
吳七吐出一口鮮血，撲倒在地。
樁子大喊一聲，“吳七！” 衝出門把吳七扶起來，哭減道：“吳七，吳七你怎樣了？”
吳七艱難的翻過身，喘了一口氣說，“沒事，咱們快走吧。”
樁子給紅葉叩了個頭，“多謝姑娘不殺之恩！” 扶起吳七離去。
紅葉四周一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六七個人，這才注意到其中沒有常爺。
原來常爺被紅葉狠狠一腳踹到了門外，摔得半死，半天才緩過勁來。當他翻身爬起來，正好看見紅葉大開殺戒。紅葉就像一個修羅女，一身紅衣，披頭散發，常爺的手下沒人能接住紅葉一刀，被砍得血肉橫飛。他哪裏見過這樣恐怖的場麵，嚇得魂飛魄散，撒腿就跑，也不管自己一幫小嘍囉的死活了。
紅葉把宅子裏裏外外翻了個遍，搞得滿宅子雞飛狗跳，誰膽敢阻攔，她就一刀砍了，嚇得院裏的傭人一哄而散，哭喊著逃命去了。
紅葉沒有找到常爺，她心中怒火難平，一把火把宅子給燒了，然後從馬廄裏牽出一匹快馬，躍馬揚鞭，飛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