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10章：世外桃園(2)
太門西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說起大小姐，我到想問問東亭府的武功到底如何，這個所謂的江南美女劍名氣這麽大，但我看也不怎麽樣嗎，還打不過我這幾個丫鬟。”
“哈哈！” 王祖全大笑，“江南美女劍也不是浪得虛名，東亭府大小姐是有些真本事的，但她的名氣被人抬舉過頭了，有些名不副實。她是江湖公認的大美女，又是大名鼎鼎東亭府的千金，追求她的人如過江之鯽，人家與她練劍過招，多多少少都放點水，讓著這位大小姐，討她歡心。不過話說回來，大小姐敗在這四個丫頭手下，現在看起來也不奇怪，這四個丫頭居然自創一套陣法。我開始還不信，以為隻是四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而已，但這兩天看她們演示，我嚇了一跳，這陣法有板有眼，進退有節，極有章法，絕不是隨意而為，大小姐敗在她們手下不算丟人。”
這個太門西早知道，對丹妃姐妹自創陣法他也是很吃驚。不過他現在關心的是東亭府的事。
“東亭府裏其他人武功怎麽樣？大小姐她爹和她哥武功都應該不錯吧？” 太門西繼續問。
王祖全說：“東亭府門主李開泰和大公子李雲飄的武功是沒得說，兩人使的都是祖傳《風雷刀》，刀使起來隱約有風雷之聲。我見過大公子與衡山派二代頂尖高手，未來掌門人雷陽子交手。這雷陽子也是使刀，刀法凶猛，極其剛陽，人稱《霹靂雷》。兩人大戰三百回合，刀對刀，雷劈雷，打得飛沙走石，最後大公子以半招險勝。那一仗打得太精彩了，大公子也打響了名頭。東亭府在江南屹立幾百年，不是沒原因的。”
太門西不喜歡東亭府，有點酸溜溜的說道：“是嗎？有那麽厲害？這麽說他家老爺子就更厲害了？”
王祖全道：“應該是吧，但他很少與人交手，有些人找上門要見識見識他家的龍槍，他都一一回絕，極少數幾次與人交手也都用刀，沒使過龍槍，所以江湖上傳言東亭府的鎮山之寶龍槍絕技失傳了。”
聽到這裏太門西來勁了，迫不及待的問道：“龍槍失傳了？怎麽回事？”
王祖全說：“說起龍槍，這真是一把傳奇兵器，不光是侯爺府，就是我們這些在侯爺封地上討生活的人卻感到自豪。在大唐初期，龍槍與天刀、王劍齊名，並稱初唐三大殺器。三個人都不是江湖人士，而是官府裏的人，而且都身份顯赫。《龍槍東亭侯》這就不用說了，而天刀則是唐高祖和唐太宗的侍衛首領兼禁軍統領，據說此人武功是大唐三軍第一人，畢生沒有吃過敗仗，居三大殺器之首。”
王祖全問太門西：“你知道三大殺器之王劍是誰嗎？”
太門西搖頭：“我怎麽會知道。”
“說出來嚇你一跳。” 王祖全停了一下，賣個關子，急得太門西心裏癢癢的。
丹妃姐妹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津津有味的聽王祖全說江湖典故，也都急著想知道王劍是誰。王祖全喝了一口茶，說道：“王劍就是唐太宗李世民。”
太門西真的嚇了一跳，“哦？唐太宗是武林高手？就是那個千古大帝唐太宗？”
“何止武林高手？” 王祖全嗤了一聲，“唐太宗堪稱武學宗師，這個人可是千年不遇的人傑，雄才大略，武功蓋世。據說太宗皇帝天生異稟，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力大無窮，每次出戰都身先士卒，親自衝鋒陷陣，殺敵無數，大唐的江山大部分都是他打下來的。有人說天刀王劍誰是第一還說不定，因為兩人從來沒有比試過。太宗皇帝曾想與天刀磋切一下，但天刀說不能比，說他刀出必見血，唐太宗聽後笑笑罷了，說天刀在王劍之上，唐太宗胸懷坦蕩，無人能及。”
太門西說：“這麽說在天刀、王劍、龍槍這三大殺器中，龍槍排最後，是墊尾的。”
王祖全說：“但龍槍卻是名氣最大的，大唐開國後，天刀王劍深居京城，江湖上幾乎無人見識過他們的神功。而龍槍卻繼續在外征戰，剿殺餘寇，平定叛亂，消滅山匪，清除黑幫，在江南一帶是無人不曉，江湖上人說起龍槍無不敬畏。這龍槍有多厲害呢？我給你說個事，這是武林中人都知道的事。
那是發生在李開泰他爺爺那一代，當時大唐初亡，東亭府不再是候爺府，沒有了朝庭的庇護，江湖上就有人找上門要挑戰龍槍。龍槍名氣雖然很大，但江湖上的人卻沒有見識過，東亭府世代江南都督，不屑與江湖人士往來，除了沙場外，東亭侯從來不與人動手，而誰也不敢上門挑戰。現在有機會了，眾人都想知道龍槍是否真如傳說中的那麽厲害。找上門的人多了，東亭府不勝其煩，於是李開泰他爺爺，也就是最後一個東亭侯，與江湖豪傑約定到西湖孤山一戰。結果東亭侯三天連挑三十六位江湖頂尖高手，大多是各派的掌門和長老，最後還破了華山派著名的北鬥陣，江湖上的人是輸得口服心服，但那也是江湖最後一次見到龍槍。幾十年過去了，東亭府也從大唐侯爺成了武林世家，混跡江湖，但龍槍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江湖上又開始議論龍槍失傳的事，但由於孤山一戰的震撼，再沒人敢上門挑戰。”
太門西問：“那龍槍到底是不是失傳了？”
王祖全說：“沒人知道，但這傳言這也不是空穴來風。”
太門西很想知道，“怎麽說？”
王祖全說：“我家也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與東亭府算是世代為鄰，侯爺府那高牆大院裏的各種傳言聽說過不少。據說東亭府開山始祖留下了一條很奇怪的家規，那就是龍槍隻傳一人，隻傳給長門長子，也就是侯爵繼承人，而且長門長子必須參軍打仗才能繼承龍槍。可能有人會問，龍槍這麽厲害，幹嗎不傳給自己其他子女？”
太門西也好奇問：“對呀，為什麽？”
王袓全說：“東亭府老祖宗這麽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認為自己子女一代一代傳下去將變成一個大家族，家族有權有勢，又崇尚武學，如不加管束就會逐漸會失去控製，惹事生非，給家族帶來災難。所以東亭府門主必須要有控製整個家族的法寶，龍槍絕技就是這個鎮山法寶，掌握了龍槍就可以製服族裏任何人。但龍槍是沙場兵器，隻有在戰場廝殺中才能領會其真諦，才能有所突破。據說龍槍有一招叫《天地歸一》，使出來可破山裂石。當年孤山一戰，破華山派北鬥陣用的就是這一招。但這一招隻能意會，無法言傳，隻能在千軍萬馬廝殺中領悟出來，所以侯府繼承人必須參軍打仗，不學會這一招是不能繼承龍槍的。正是由於這一家規，曆代東亭侯都是絕世高手，而且軍功著著。這樣一來，東亭侯不但有世襲爵位、還有軍功和絕頂武功，三項兼具。而且東亭侯謹守祖訓，從不介入朝廷之爭，隻盡本分之職，保一方平安。這樣的人深得朝廷的倚重和信賴，所以江南軍務世代由東亭侯主持，東亭府雄霸江南幾百年不衰。”
太門西說：“我不喜歡東亭府，但不得不佩服他們這位老祖宗。”
王祖全道：“世上沒有萬世的江山、永遠的豪門。唐朝滅亡後，東亭府沒了世襲的侯爵，沒了不可一世的大都督之職，沒有了效忠朝廷的原由。從李開泰父親開始就再沒有征戰過沙場，沒有機會領悟龍槍，龍槍後繼無人。當然這隻是人們的猜疑。”
紅葉說：“這麽說來，龍槍現在隻是個擺設，東亭府也隻是徒有虛名而已，那天我去把龍槍取來玩玩。”
王祖全笑著說：“即使沒有了龍槍，東亭府的風雷刀也非同尋常，照樣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等你先打敗了大小姐再誇口不遲。”
大家都知道紅葉信口開河，隻是開玩笑。
這邊丹妃姐妹忙於練武，那邊太門西也沒閑著，仔細的計劃著以後的一切。
這天太門西又帶著丹妃姐妹來到小樹林客棧，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吳掌櫃，聽太門西說他們要離開杭州，吳掌櫃有些擔心，但一想他們也不能一輩子呆在杭州，答應幫忙安排太門西出行。
趁這個機會，吳掌櫃要看看丹妃姐妹的武功進展，幾個丫頭演示給他看，吳掌櫃見丹妃姐妹的武功在短短的時間裏大有長進，非常高興，特別是對他們的陣法讚賞有加，順便指點一二。
紅葉纏著吳掌櫃要學他那打飛大小姐匕首的暗器手法，吳掌櫃隻有把暗器口訣和基本要領傳給幾人，他也沒時間具體指導，隻能讓她們自己去體會練習了。吳掌櫃是暗器高手，這篇口訣讓丹妃姐妹受益非淺，對她們今後的武功大有幫助。
幾天後，太門西與丹妃姐妹悄然離家，在小樹林客棧的小樹林裏登上吳掌櫃給他們準備好的馬車，揚鞭馳馬，飛馳而去。
東亭府五天後才發現太門西一眾逃離杭州了。太門西一家人最近深居簡出，好幾天不出門，東亭府的人已經習以為常，沒想到卻讓太門西鑽了空子。等發現不對勁，太門西一行已經不知道到哪去了。
東亭府的大公子李雲飄氣得大罵監視太門西的人無用，但門主李開泰卻淡定說：“隻要他們離開杭州就好辦，沒有了我們東亭府的庇護，他們的仇家自然會四處追殺。一個不會武功的家夥帶著四個漂亮女人，早晚會被人發現，天下再大，隻怕也無他們的容身之處。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事傳出去，其他就不用管了。” 他想了想，“這樣吧，雲飄你派人打探一下他們的去處，不要大張旗鼓，悄悄的進行，如果發現他們的行蹤，想法讓金刀寨和水龍幫知道。”
太門西幾人一路向西，四個姑娘座在馬車內，太門西自己駕車。
太門西一身行頭就像是個車夫，頭上戴一頂草帽，遮住半個臉。
到了晚上他們也不住店，這馬車大，把兩排椅子放倒後，在上麵鋪上一層墊子，可以睡三個人。另外太門西還有一個穿越帶過來的帳篷，可以睡兩個人。
出行後當天傍晚，太門西看見路邊一片樹林，四周無住家，很幽靜，便打算在此歇息過夜，太門西把馬車拐入樹林裏，突然見前麵站了一個人，太門西來不及停車，馬車直接撞上去，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此人伸出雙手抓住套馬的韁繩，爆吼一聲，生生將馬車止住。
太門西差點從車上摔下來，不由得冒火的的喊道：“你神經病啊？突然跑到車前，想碰瓷不成？”
太門西這才注意到眼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白麵書生，一個書生怎麽這麽大的力氣，竟然能將一個馬車止住。想到這裏太門西心裏一緊，不好，此人肯定是一個武功高手，難道東亭府的人追上來了？
此書生相貌白俊，一身絲裯衫，風度翩翩，滿臉傲氣。
書生用手指了指太門西說：“你就是那個雜貨鋪的老板吧？這是往哪去啊？”
太門西裝傻道：“什麽雜貨鋪？你認錯人了吧？”
書生笑道：“別給我裝瘋賣傻，我是一路跟過來的，從你們一出門我就跟上了。”
太門西一聽，果然是東亭府的人找來了，便道：“你是東亭府派來的吧？東亭府真沒種，不敢正大光明的與我一較高下，隻會在暗地裏偷襲。”
書生哈哈大笑，用不屑的口氣說：“笑話，東亭府還怕了你這開雜貨鋪的不成？要殺你還不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東亭府沒有你這麽小氣量，才不會與你這種小人計較。”
太門西有些迷惑，不解地問：“那你又是誰？跑到這兒來擋我的道。哦，對了，東亭府不好直接出麵對付我，就花錢雇你來殺我，對不對？”
書生冷哼一聲：“要殺你的人多著呢，東亭府用得著花錢雇人嗎？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活不過今天。本少爺乃雁蕩山《書劍山莊》少主馬碧遠，人稱雁蕩公子。我今天找你不為別的，隻因為你傷害了大小姐，我們江南武林早想除掉你這個淫賊和你那四個賤婢。”
這個自稱雁蕩公子的家夥上來就羞辱丹妃姐妹，太門西頓時火衝腦門，反唇相譏道：“我明白了，你這個馬屁眼一直在追求東亭府的大小姐，但大小姐看不上你，嫌你武功不高，文采不好，家庭不夠顯赫，人又長得醜，還沒教養。你以為請人寫個《書劍山莊》的牌子往門上一掛，你就真的文武雙全了？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個什麽狗屁書劍山莊，還有你這個什麽雁蕩公子的名頭在東亭府眼裏狗屁不是。”
太門西越說越來勁，“你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挖空心思討好大小姐，於是悄悄跟蹤我們，想找個機會殺了我們，這樣就可以在大小姐麵前好好露個臉，對不對？這次總算讓你逮著個機會了，你也不把我們的行蹤告訴東亭府，想獨占鼇頭。可惜你打錯了算盤，今天你那個《書劍山莊》就要變成《輸劍山莊》了。”
太門西說這話是有底氣的，剛開始有點怕，但搞清這小白臉隻身一人，就放心了，心說我那四個丫頭連大小姐都打了，還怕你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