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14章：大宋皇帝(1)
太門西一行被抓到開封府刑獄衙門，分別關到男女牢房。太門西一夜都聽到太行三凶的老二在嚎叫，二凶的臉被滾燙的開水燙了，現在己起泡脫皮，再加上雙肩的鎖骨被打斷，通苦不堪。同室的其它囚犯被吵得心煩，上來一頓拳打腳踢，二凶武功被廢，無力還手，到天亮時已是淹淹一息。
在女牢這邊，有幾個女犯人見丹妃姐妹美貌如花，莫名其妙的吃醋妒忌，想欺負她們，結果被紅葉打得鼻青臉腫，畏縮在牆角不敢吱聲，真是犯賤找抽。
到了晚上，女牢門打開，一個太監公公在幾個牢役的陪同下進來，要丹妃姐妹跟他進宮。丹妃姐妹知道進宮意味著什麽，心裏冰涼，心想這一進去怕是再也別想出來了，於是堅拒不走。牢役們過來拉扯，被丹妃姐妹打跑，太監公公也被打翻在地，屁滾尿流的爬出牢房。
牢役們急了，持刀圍了過來，有人居然敢在監牢裏暴打牢役，造反了不成？丹妃姐妹守住牢門，準備拚了，眼看就是一場博命廝殺。
太監公公見狀趕緊喊住牢役，這幾個女子要是有個流血受傷，他回去可沒有辦法交代。
兩邊就這樣僵持住了。
開封刑獄衙門的首捕展文昭聞訊趕來，他也不帶兵器，經直走進牢房，伸手就點了丹妃姐妹的穴道，出手之快，丹妃姐妹根本來不及反應，沒想到開封府衙門還有武功如此高強之人。
男牢房這邊第二天衙門來人提走了二凶，二凶一去再也沒有回來，太門西估摸二凶不是死在刑獄衙門大堂，就是被關進了死牢，這種惡跡斑斑的殺人強盜早就是朝廷的通緝犯，肯定不會活著出去的。
太門西被關了兩天才放出去，也沒有過堂，什麽也沒問，就這麽把他放了。
這兩天太門西急死了，也不知道丹妃她們怎麽樣了。從大牢一出來就急急趕回客棧，心想我都放出來了，丹妃她們想必也放了。誰知到客棧發現丹妃她們沒有回來。
等一會吧，或許她們一會就到家。
太門西等呀等，幾個時辰都過去了，還是沒有人影。太門西坐立不安，焦急煩躁，越來越覺得這事情不對勁。不行，不能這麽幹等下去，太門西決定到刑獄衙門打聽。
來到刑獄衙門，衙門的門衛聽說他是來打聽犯人情況的，不讓他進去，說他們不看管人犯，叫他去監牢詢問。
太門西又匆匆忙忙的趕到監牢，監牢的人說沒有刑獄衙門的知會，他們不會放任何人進去，也不會說犯人的事，叫他去刑獄衙門申訴，拿到了刑獄衙門的批文再來。
太門西又回到刑獄衙門，衙門的人說從來沒聽說過到監牢看犯人還要到衙門領取批文的，這事與他們無關，叫他再去與監牢商量，不要再來這裏打擾他們。
太門西毛了，耍我不是？他見衙門大門旁邊立有一大鼓，便走過去拿起鼓槌就敲，這叫擊鼓喊冤，隻有那些有極大冤屈而又不得伸冤的人才擊鼓喊冤。按照律法，鼓一響衙門必須升堂受理，衙役隻有把他帶到大堂。
刑獄衙門通判聽見有人擊鼓，穿了朝服匆匆忙忙出來，一拍驚堂木，升堂問案。
衙役也趕緊站立兩側，手執行刑的丈八大板，齊齊往地下一撴，一起高喝：“升堂…”，聲音拉長，讓嗡嗡聲在大堂回蕩一陣子，很有一點威嚴肅穆。
通判以為出了什麽人命關天的大事，當搞清楚太門西隻是來問幾個丫鬟何時出獄，氣的把驚堂木一拍，命人把太門西趕出去。
太門西也是個倔脾氣，當時就咆哮公堂。
這還得了，通判命人拿下太門西，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這時一個人走過來，對通判一抱拳說：“大人，不值得為這個渾小子生這麽大的氣， 這事交給在下來處理好了。”
通判想想也是，點頭說道，“展捕頭，這事就交給你了，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他要敢再來鬧事，決不輕饒。”
展文昭過去一掌拍在太門西身上，太門西頓時全身無力。展文昭一招手，過來兩個衙役，架著太門西就往外走。太門西還想爭辯，被展文昭一指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來。
來到大門口，展文昭抓住太門西的衣襟往外一扔，太門西就飛出了大門。眼看太門西要被摔個頭破血流，展文昭快步奔出，單手一伸又抓住從空中落下來的太門西。
展文昭看著太門西的眼睛，小聲說：“你那幾個丫頭被召進皇宮了，能救她們的隻有宰相趙普。” 說完把太門西一推，轉身離開。
…
丹妃姐妹被送到皇宮後，幾個宮女過來幫他們漱洗更衣。她們知道下麵將會發生什麽，心想這下完了。她們剛才被點了穴道，現在還沒有完全解開，渾身軟綿綿的，隻能任人擺布。
漱洗完畢後就要帶他們去皇帝的寢宮，丹妃姐妹心有不甘，還想做最後的抗爭，死活就是不走。太監拉不動，侍衛又不便動手。皇宮裏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哪有宮女拒絕皇帝的？
趙匡胤處理完奏章後回寢宮，正好路過此處，聽見有人在嚷嚷，眉頭一皺，是誰大晚上在皇宮裏喧嚷？便問是怎麽回事。當值太監急匆匆跑過來叩頭請罪，稟告幾個新來的女子不願侍寢。
趙匡胤記起了白天在龍庭大道遇刺的事，腦海中出現四個天仙般的美女，心中一喜，便往丹妃姐妹所在處走去。
丹妃姐妹正在與太監們拉扯，隻聽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除了她們姐妹以外，所有人都跪下。
“還不跪下。” 當值太監對丹妃幾人喊道。
皇帝出現在門口，趙匡胤行武出生，身材健壯，沉穩嚴肅，身上透出攝人的帝王之氣。丹妃姐妹不由得腿一軟，齊齊跪下。
這就是趙匡胤呀，好霸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丹妃姐妹不敢抬頭，哪裏還有抗爭之心，看來今天無論如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詩冬嘴唇發白，自從跟隨太門西後，就再沒有其它人碰過她，太門西知道她的情況後，也再沒有碰過她一指頭，今後又要回到那暗無天日，任人擺布的日子了。
夢露緊張害怕得發抖，丹妃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不出有什麽反應。隻有紅葉膽大，還偷看這個將來一統中土的大皇帝，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愣丫頭。
趙匡胤說：“你們四個抬起頭來，”
丹妃姐妹抬起頭，趙匡胤暗自驚歎， 真是國色天香，我後宮眾多嬪妃也自是不如，她們都是誰家的女子？這人可是真有福氣。
趙匡胤問：“你們是哪家的女子？家裏是幹什麽的？”
丹妃深吸口氣，回道：“皇上，我們是吳越國人，主子是做買賣的，我們是他的丫鬟。我們這次販茶葉到塞北草原，路過宋國，今天被惡霸欺負，幸虧皇上路過，救了我們姐妹，小女子在此叩頭謝恩。” 說完姐妹四人叩了個頭。
趙匡胤吃驚說：“我還以為你家主子是個什麽了不起的人物，能夠擁有你們四個絕色美人，原來你家主子隻是一個茶葉販子，你們也隻是他的丫鬟。那麽你們為何不願意跟隨朕？我是一國之君，難道還不如你家那個茶葉販子嗎？”
丹妃回道：“皇上，小女子們哪敢有如此非分之想。皇上是龍體，需由鳳質之女侍奉，小女子們隻是凡俗之身，丫鬟之命，不配皇上的天子龍體。”
趙匡胤沒想到這女子如此回答，即恭維了他，又暗拒了他，還冠冕堂皇，讓人不好說什麽。光憑這一點，這女子就不是一個凡俗之人。
趙匡胤覺得有些意思，“既然聯是真龍天子，必然有識人之慧眼。我看你就是鳳質之女，並非凡俗之身，隻是未遇貴人，一旦龍鳳交會，必將衝天而飛，貴不可言。”
趙匡胤心說你還別跟我玩智慧，我什麽人沒見過？我先封死你的話頭，我看你怎麽回答。
丹妃平靜回答：“多謝皇上，小女子誠惶誠恐，隻是小女子己不是完璧之身，縱然有心侍奉皇上，怕也會玷汙了皇上的龍體。” 丹妃使出了殺手鐧，要點趙匡胤的死穴，她知道皇帝忌諱己經破身的女人。
趙匡胤頓時拉下了臉，“你家那個茶葉販子已經…？”
“我家主子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對我們也非常好，我們雖名為主仆，但實為夫妾。” 丹妃幹脆說破。
趙匡胤像吞了一隻蒼蠅，可惡，鮮花插在牛糞上，一個茶葉販子居然獨占花魁，我堂堂大宋皇帝難道要喝他的洗腳水？趙匡胤氣得轉身要走，丹妃心裏一陳狂喜。
可是趙匡胤是大宋皇帝，豈甘如此罷休，況且這幾個女子又如此美麗，就在眼前，趙匡胤心裏好糾結。這個茶葉販子憑什麽擁有如此美女，想起這個茶葉販子趙匡胤就有一股無名火，一個皇帝居然吃起了一個茶葉販子的幹醋。
趙匡胤回身，看著丹妃冷笑一聲，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冷冷說：“我本想收你們入宮，冊封你們為嬪妃，給你們一個名份，但現在是不可能了。你說得對，你們這種人是不配封賜的，你們都到寢宮當端茶送水的宮女吧，帶走。”
當值太監瞄了一眼丹妃，暗自得意，就你話多，想跟皇帝耍心眼，皇帝多英明，你以為你是誰呀？本來可以成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娘娘，現在隻是一個最下層的宮女，皇上可以隨時召幸你，你卻什麽名分都沒有，活該！太監們還在記恨剛才丹妃姐妹鬧事。
“皇上，” 丹妃見情況急轉直下，一咬牙下定決心，“今天晚上就讓小女子伺候你茶水吧！讓我幾個妹妹先適應宮裏生活，小女子一定伺候皇上滿意。”
丹妃說完兩隻藍眼晴大膽的看著趙匡胤，眼裏似有星星閃爍。
好一個碧眼妖姬，趙匡胤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女子。
“大姐！” 詩冬夢露紅葉三人同時呼喚。
丹妃回頭看著她們，滿眼都是無奈悲哀，從此以後高牆深院，怕是終老此地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幾天算幾天，給妹妹們一點時間。
…
太門西也不知道怎麽回到客棧的，腦子亂麻麻的。原來丹妃她們被趙匡胤弄進宮了，兩天過去了，她們肯定已經被趙匡胤占有了。
想起丹飛姐妹被輪流抬上趙匡胤的龍床，太門西就雙眼冒火，近乎抓狂。趙匡胤，我要殺了你！我不管你是誰。
現在太門西心中有三人該殺，一是金刀寨主，二是馬碧遠，如今又加上趙匡胤。
太門西一夜沒睡，兩眼充滿血絲，他現在麵對的是大宋國皇帝，跟皇帝搶女人，找死呀！
太門西想了一整夜，沒有一點辦法，展捕頭說隻有宰相趙普能幫助他，但宰相又不是隔壁賣包子的王老五，買個包子就能說上話。別說找宰相幫忙從皇上手上搶女人，自己連宰相府的大門都進不了。
天快亮時太門西心力交瘁，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太門西被喧囂聲吵醒，頭昏腦脹，隻聽外麵吵吵嚷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把店小二叫過來一問才知道是平陽節度使曹彬奉詔進京，借宿此處，客棧的掌櫃正在指揮雜役整理後院，節度使的親兵也忙著往後院搬東西，鬧鬧哄哄。
太門西心煩，又回床上躺下，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外麵的人沒完沒了的折騰，太門西煩透了，從床上跳起來，你節度使怎麽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太門西本來心情就不好，這就要去幹架。
等等！太門西想起了什麽。節度使？ 節度使可是一個大官呀，是封疆大吏，是可以進出宰相府的人。這麽一個大人物與我為鄰，我何不結交他？或許可以通過他引見宰相趙普。
太門西頓時來了精神，把店小二叫過來，塞給他一錠銀子，讓他置些灑菜，陪他喝酒。太門西要細細了解一下曹彬和趙普這兩個人。
店小兒是個京油子，皇城根下長大，見多識廣，還特別能侃。進出《龍興》客棧的又多是達官貴人，店小兒聽到的朝廷佚事還真不少，太門西算是找對人了。
店小二得了太門西的銀子，問什麽答什麽，幾杯灑下肚，話就多起來，說這曹彬是趙匡胤手下大將，南征北戰，戰功著著，甚得趙匡胤的器重。店小二把曹彬出使吳越，大破遼國北漢聯軍，師征太原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來，雖然是道聽途說，也說得有聲有色，還說曹彬這次進京肯定又是要帶兵打仗了。
說起趙晉，店小二更是眉飛色舞，說趙匡胤黃袍加身全是趙普一手策劃，後來的杯酒釋兵權也是趙普的主意。趙匡胤怕帶兵的將領擁兵自重，重蹈李唐王朝藩鎮割據的覆轍，趙普就給他出了個主意，把大將的兵權解除，全部放到地方當節度使，兵權由樞密院調控，打仗時再把大將召來帶兵，打完仗又放回去當沒有兵權的節度使，這才有了杯酒釋兵權。
太門西不知道曹彬這個人，但趙普還是聽說過，這人是中國曆史上唯一同時列入中國十大名相和十大軍師的雙料名人，後人所說的 “半部論語治天下” 說的就是趙普。漢高祖劉邦有軍師張良出謀劃策，有宰相蕭何治理國家，而趙普則身兼軍師和宰相兩職。這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一手扶持祖趙匡胤登上皇位並統一天下，他製定的大宋律法更為宋朝曆代皇帝延用，可以說趙匡胤的成功有一半的功勞屬於趙普。
說完曹彬和趙普，太門西又順便問起展捕頭，他對這個人也很好奇。
店小二豎起大指頭，說展捕頭是天下第一名捕，是京城的一尊神，有他坐鎮京城，地痞流氓不敢囂張，江湖豪客也不敢輕易到京城來鬧事，此人辦案鐵麵無私，不講私情，不畏權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