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13章:紅顏天劫(1)
李雨桐的這個傲氣,馬碧遠是深有體會。李雨桐平時就對他愛理不理,動不動就訓斥,根本就不把他「書劍山莊亅和「雁蕩公子亅的名頭放在眼裏,好像她那侯爺府有多了不起。馬碧遠認為自己也是風流倜儻,文武雙全,家有錢財的公子爺,卻被李雨桐當作下人般呼來喝去,他心裏一直不忿。現在又見李雨桐那討厭的鄙視眼神,突生一種想抽她兩嘴巴的衝動。
馬碧遠抓著李雨桐的馬韁繩不放,提高嗓門說:“你下來,把話說清楚,我陪你走南闖北幾千裏,你要走也要把話說清楚,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
李雨桐大小姐脾氣上來,二話不說,舉鞭就向馬碧遠抽去。
馬碧遠真的怒了,這人怎麽這麽橫?他伸手奪過李雨桐的馬鞭,也差點把李雨桐拉下馬。
李雨桐從馬上跳下來,衝向馬碧遠,怒叱一聲:“你要幹什麽?把馬鞭還給我。” 伸手就要拔劍。
馬碧遠退了一步,問李雨桐:“你與太門西到底是什麽關係?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馬碧遠有個心結,他懷疑太門西與李雨桐之間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以至於李雨桐天南地北的追太門西。更可笑的是自己還像個傻子,一路陪伴。此事不搞清楚,他實在是心有不甘。
“我與太門西之間發生了什麽那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李雨桐眉毛一揚,蠻橫的說道。
其實李雨桐與太門西之間真的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李雨桐完全可以解釋清楚,馬碧遠想要的就是聽她親口否認與太門西的關係。但大小姐偏偏不解釋,你是什麽人?我用得著跟你解釋嗎?
李雨桐的話純粹是火上澆油,馬碧遠憤怒的說:“這一路走來,我一直鞍前馬後伺候你,你口口聲聲的說要殺了太門西這個淫賊,我還信以為真,但每到關鍵時候你卻保護他。原來你一直在騙我,我難道不該問個清楚嗎?”
李雨桐怒道,“什麽?我騙你?我又不稀罕你,用得著騙你嗎?是你自己非要跟著我,死皮賴臉,趕都趕不走。”她手往遠處一指,“你給我走!有多遠走多遠,我不想再見到你。”
馬碧遠沒有想到李雨桐這麽絕情,自己這一路的辛苦和心血全白費了,她一點不感激,連一個謝字都不說就趕自己走。
馬碧遠很受傷,他質問李雨桐:“我在黃山遇見你時,你走投無路,身無分文,要不是我幫你,你隻能討飯回家。你南下武夷山的一切食住用度都是我打點的,沒讓你操一分心。你捫心自問,我哪一點對不住你? 要不是我 ‘死皮賴臉’ 的跟著你,你能夠舒舒服服的到武夷山遛一圈嗎?”
其實李雨桐還是有些感激馬碧遠,雖然這個人有些虛偽,但確實是對自己不錯,自己曾一度想過要嫁給他,要不然她也不會冒死去救他。隻是驕傲任性的大小姐是不會承認這點的,她說:“你討好我是有目的的,不過你放心,我用你的錢我們東亭府會加倍還給你的,絕不會讓你吃虧。”
李雨桐這話太傷人,馬碧遠血衝腦門,脫口說道:“你怎麽這麽說話?對!我是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追求你,因為我喜歡你。” 他停了一下,吸了一口氣,“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再追求你了,我心已死,即便你願意,我也不想要你了。你與太門西眉來眼去,誰知道你和這個雜貨鋪小老板到底發生了什麽苟且之事,想起來就讓人惡心。”
馬碧遠一氣之下說出窩在心中很久的懷疑。
李雨桐氣得發抖,大喊一聲:“你混賬! ” 拔出劍就在砍向馬碧遠,馬碧遠隻有出劍阻擋。
李雨桐氣極,一陣狂砍亂劈。她原本不把馬碧遠的武功放在眼裏,她倆曾比試過幾次,馬碧遠每次都敗在她手下。
但出乎李雨桐意料,她的一陣狂飆並沒有把馬碧遠打得狼狽不堪,馬碧遠見招拆招,輕鬆自如,而且還能邊打邊勸解。
馬碧遠自知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他質疑李雨桐的貞潔,那是犯了女人的大忌。女人們把貞潔看得很重,大小姐感覺受辱,要與他拚命,所以他一個勁的道歉認錯。
但這已經晚了,李雨桐哪裏聽得進去?她一味的猛攻,不僅僅是因為馬碧遠汙辱了她,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服氣,她就不信打不過馬碧遠。
李雨桐使出渾身解數,還是奈何不了馬碧遠,這才知道原來馬碧遠劍法高過自己,隻是深藏不露。
李雨桐更覺得受了欺騙,於是使出看家絕招《雨打梧桐》,一招接一招,重複使來,隻攻不守,耍起了大小姐任性犯混的脾氣,我看你能把我怎麽樣,有種就殺了我。
馬碧遠沒想到李雨桐如此無賴,但他還真不敢傷害她,也沒有想要傷害她。
李雨桐犯起混來不可理喻,不管怎麽勸都不行,隻是發瘋似的蠻攻。馬碧遠隻守不攻,一直挨打,心想這樣下去早晚要傷在她的劍下。
馬碧遠隻有警告李雨桐:“雨桐,你再不住手,我就要還手了。”
李雨桐根本不理他,無奈之下馬碧遠隻有反擊。他揮劍一輪,把李雨桐的劍擊開。李雨桐門戶大開,馬碧遠隨即一劍刺向李雨桐胸膛。
馬碧遠原意是逼退李雨桐,誰知李雨桐不退反擊,胸腔向著馬碧遠刺來的劍尖迎上去,你殺了我好了!
馬碧遠嚇了一跳,趕緊收劍後退。李雨桐得寸進尺,趁馬碧遠機慌亂之際,又是一劍刺向馬碧遠。
馬碧遠來不及再退,眼看李雨桐淩厲的一劍將穿喉而過,急切中他使出自己的救命絕活,手一楊,一根銀針飛向李雨桐。
李雨桐覺得胸口一疼,哎喲一聲,停下來低頭一看,一個針掙紮在胸上,隻露出一個尾端,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李雨桐伸手拔出銀針,驚叫一聲:“毒針!”
李雨桐怒視馬碧遠,“原來黃山派弟子真是你殺的,你現在又用同樣的毒針來暗算我,你這個陰險卑鄙小人。”
李雨桐突然感到頭暈,站立不穩,馬碧遠過來扶住李雨桐,“雨桐,這不是毒針,隻是迷藥,你待會兒就會好的,我不是要傷害你,隻是想阻止你繼續打下去。”
李雨桐使出渾身力氣,飛起一耳光打在馬碧遠臉上。馬碧遠被打得耳朵發鳴,眼睛發花,腦袋發懵。
馬碧遠也是家裏的少爺,何曾被人打過耳光,頓時怒急攻心。你敢打我?想都沒想就是一耳光打回去,回手又是一耳光。
打了李雨桐兩耳光後,馬碧遠愣住了,天那,我打了雨桐兩耳光,這事麻煩了,麻煩大了!以李雨桐的脾氣,想以陪禮道歉了事那是做夢,這如何是好?
馬碧遠一時沒了主意,想不出任何辦法善了此事。他情急之下心一橫,反正都打了,後悔也晚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要打就打個夠。想起剛才打李雨桐的那兩耳光,馬碧遠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手上還有李雨桐臉上的餘溫和細膩皮膚的感覺。
媽的!馬碧遠牙縫裏擠出兩個髒字,伸手抓住李雨桐的衣襟,劈劈啪啪又是好幾個耳光,左右開弓,一巴掌接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李雨桐美麗精致的臉頰上,感覺真是好極了。
馬碧遠瘋了,他邊打邊罵,“你這是自找,我叫你逼我!我叫你羞辱我!我叫你小看我!你不是很了不起嗎? 還不是隻有仰著頭讓我抽打,你那不可一世的驕傲到哪去了?” 說一句打一個耳光。
李雨桐渾身發軟,無力反抗,隻能任馬碧遠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的爆打。可憐的東亭府千金、驕傲的武林公主被打得頭從左邊甩到右邊,又從右邊甩到左邊。
馬碧遠剛一停手,李雨桐呸的一聲,一口血吐在他臉上,吐得他滿臉都是血,馬碧遠他用手摸了一下臉上的血,滿臉猙獰,像個魔鬼。
馬碧遠己經失去理智,他一把抓住李雨桐的頭發,把她頭朝下按在草地上,三下五除二扒下她的褲子。
看見李雨桐那玲瓏剔透,光潔如玉的美臀,馬碧遠咽了一下口水,雙眼發光,幾近瘋狂,不能自己。
空曠的草原上響起李雨桐撕心裂肺的慘叫。
…
太門西的劍傷沒有傷到致命處,經過幾天調養就無大礙了,但卻把丹妃姐妹嚇得不輕,她們隻離開這麽一會,公子就差點被人暗算,以後再也不敢讓公子獨自一人了。咱家這個主子什麽都行,天上地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幹什麽都成功。但就是不會一丁點武功,不能自保,偏偏又到處樹敵,仇家不少。
太門西也感到很窩囊,自己大男人一個,卻成天要幾個丫頭保護,一落單就差點丟命,但自己這個年齡要學武功又太晚了,學了也是個半吊子,隻能對付市井小民,在李雨桐和馬碧遠麵前仍然隻能挨打。
太門西有點阿Q精神,雖然自己不會武功,卻看不起李雨桐和馬碧遠,認為他們的武功不怎麽樣。其實他是嫉妒,他心裏也清楚人家畢竟從小習武,打架殺人的本事比自己這個三腳貓強多了。
唉,要是有把槍就好了,在我們那個時代,沒人學勞什子的武功,見到壞人就 biu biu 兩槍了事,太門西感歎。
過了兩天,牧民用茶葉換來了馬群。跟上次一樣,牧民們幫忙把馬群送到宋軍馬場。換得銀子後,太門西一行告別牧民,南下回杭州。
太門西知道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隻要李雨桐與馬碧遠對外一嚷嚷,馬上就會有人追蹤找來,所以必須盡快趕回杭州,回到杭州就安全了。
這事說起來都滑稽,李雨桐這個杭州東亭府的大小姐四處追殺太門西,而太門西卻要趕回杭州依賴東亭府保護。東亭府也算倒了邪黴,惹上太門西這種無賴。
太門西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一路顛簸還是有些隱隱作痛。想起李雨桐刺了自己一劍就不爽,是你丫的先惹我,你抽我一鞭,我才打你兩耳光,你摔我一跟鬥,我騎你一回馬馬,這很公平嘛!再說了,我騎你也就隻是坐在你的胯上,又沒有把你怎樣,我壓在你身上也不是故意的,連你胸脯都沒有捏一下。早知道你不依不饒,還不如真的抓兩下,也不至於白挨你一劍。丫的!這一劍挨得真他媽的冤!不過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就不與你計較了,太門西對李雨桐恨不起來,他一直覺得李雨桐不是真心想殺他。不過如果…如果當初真的在她身上捏一下,她會不會真的殺我?太門西這廝想想就想歪了。
太門西一行進入太行山區,道路兩傍都是大山陡壁,太門西心想這裏可是打劫的好地方,路兩頭一堵,跑都沒地方跑,於是快馬加鞭,想盡快走出這大山。
但有時你越不想要什麽,卻偏偏來什麽,這不前麵就出現五,六個漢子,手持家夥擋住去路。
“Shit!駕!” 太門西大喊一聲,催馬衝過去,看我不撞死你們。
太門西駕的大車由五匹馬拉著,原來是三套車,到蒙古草原後太門西有的是馬,他與丹妃姐妹各自選了一匹良駒為座騎,現在全都套在車轅上,奔馳起來聲勢驚人。
山匪甚是托大,路上沒有設障,沒想到會有人敢硬闖,太門西的大車排山倒海似的衝來,鐵蹄踏得震山響,道上沙石飛濺。山匪哪裏敢阻擋,隻有急忙閃開,差點被撞飛。
馬車風馳電掣般衝過,瞬間把山匪遠遠的甩在後麵。
太門西哈哈大笑,山匪們在後麵垂足頓胸,氣急敗壞的狂追,哪裏還追得上。
馬車衝出十多裏,前麵又出現一群打劫的土匪,這次土匪設了路障,一棵大樹橫在路上,馬車是無法衝過去的。
太門西納悶了,太行山是賊山不成?土匪成堆兒,這才多遠呀,就出現兩撥土匪。
太門西一拉馬韁,馬車急速的停下來。前麵十來個持刀的土匪,個個穿得破破爛爛,麵有菜色,像是沒有吃飽似的。
太門西心想這幫家夥不像是貫匪,說不定就是附近的農民,農忙時種莊稼,農閑時打劫,撈些外快。
太門西還沒有把這些個業餘土匪放在眼裏。既然停下來了,何不借此機會問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多打劫的。
太門西手指匪首,大大咧咧的問:“我說你們幾個不在家裏務農,非要出來當強盜,不怕殺頭嗎?”
匪首說:“在這裏隻有我們殺別人的頭,沒人敢殺我們的頭,你交出東西,饒你一命。”
太門西好奇問:“交什麽東西,銀子嗎?”
匪首說:“你有二萬兩銀票,還有四個美女,通通交出來。”
太門西吃了一驚,“咦,你怎麽知道我有二萬兩銀票?”
匪首不耐煩說:“哪來這麽多廢話,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砍了你的頭。”
太門西點點頭說,“你想要我那四個美女是吧?行!” 說完打個口哨,往後一招手,“都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