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7章：玉璽傳奇(3)
太門西好難過，這幾個姑娘命好苦，好不容易跳出苦海，難道又落得個這種結局嗎？這幾個小女子能以死相抗，難道我堂堂男子漢能退縮嗎？想到之處，豪情頓生，我就不信沒有辦法了！
他安慰詩冬說：“詩冬，我是不會放下你們獨自逃生的，要走咱們一起走，要死就死在一起，不要放棄，咱們合計合計，總能想到個辦法。”
女孩子有時很脆弱，這時男人要有擔當，女人才有主心骨。太門西如此說，幾個女孩子心裏好受多了，主子都能為她們去死，她們還有什麽不能承受的？於是大家靜下心來，一起商量辦法。
離本月十五還有幾天，這次秀安排在《江月閣》，江月閣是水龍幫主的私宅，宅園很大，建在江邊，亭台樓閣，假山魚塘，還有一個戲園。T台就搭建在戲園，與戲台連在一起。選擇《江月閣》是想當晚就把丹妃姐妹留下，這園子裏有的是住房，行事方便得很。
太門西他們的小院己經被人監視起來，不準丹妃姐妹離開。太門西要搭建T台，可以隨意出入，隻要把女人看緊，她們逃不走就行了。
太門西的計劃需要人幫忙，他本來想去找楚北原，但又覺得這事風險太大，不想牽連他，隻有另想辦法。
這天一大早太門西甩掉跟蹤的人後，來到上次典當玉佩的珠寶店，珠寶店剛開門，還沒有客人，太門西說要見東家，掌櫃也沒多問就領太門西進了屋。
太門西時間緊，見到老人後拿出夢露的玉佩，開門見山說：“老板，你說過你與玉佩的主人有淵源，玉佩的主人想必你也見過了。”
老人點點頭，太門西接著說：“現在玉佩的主人有難，需要你的幫助。”
老人眼裏精光一閃，急問：“出什麽事了？”
太門西把丹妃姐妹及金刀寨主的事大至講了一遍，最後說道：“這玉佩的主人叫夢露，我沒有告訴她我們上次的談話，但我相信你是真的關心她的安危，如果我們不能在十五日晚間逃走，後果不堪設想。”
“你需要我幫什麽忙？” 老人問。
…
十五日晚，一輛華麗馬車來接丹妃姐妹去《江月閣》，這是總督的坐駕，坐駕兩邊是總督的護衛，名為保護，實為押送。
江夏總督、水龍幫主、金刀寨主已在《江月閣》飲酒賞月。今天三人都很興奮，江夏總督和水龍幫主想象著今晚如何與那幾個貌若天仙，垂涎已久的姑娘的好事，有些迫不及待。而金刀寨主則是想著怎麽虐待折磨這幾個該死的奴婢。
金刀寨主是個很猥瑣的人，為了讓總督和幫主高興，便逐個品評丹妃姐妹，說些下流的事，搞得總督和水龍幫主心火旺盛，哪裏還有心思賞月？
丹妃姐妹一到，眾人就迫不及待的圍坐在T台兩邊，總督與水龍幫主等頭麵人物坐在T台正麵最前的位置。
樂聲響起，T台上的燭光大亮，走秀開始。江夏總督與水龍幫主是看過這秀的，第一次是看新奇刺激，這一次卻是細細品味。姑娘們那光潔的肌膚，修長的腿，高挺的胸，美嫩的腳，天仙般的麵孔，還有那綺麗挑逗的舞姿，真的是秀色可餐！越看越有味，越看越亢奮。
金刀寨主是第一次看這秀，丹妃姐妹一出場，金刀寨主的下巴就快掉到地上了，驚得他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那個年代的女子走路都是小碎步，丹妃姐妹走的卻是直線的大跨步，露出健美結實的長腿，單手叉腰，目不斜視，目空無人，高傲自信。
我的天呀！這還是自己的那四個奴婢嗎？是那四個隻會彈彈唱唱的金刀寨四季花嗎？怎麽變成了這樣？
這時穿著白色鑲銀邊旗袍的詩冬正好走到金刀寨主眼前，詩冬苗條的身子被旗袍包得緊緊的，優美的線條像幅山水畫，楊柳輕搖，妙曼生風，身上還透出一絲蘭香。詩冬麵色冷漠，態度高傲，至始至終沒有看金刀寨主一眼，就當他根本就不存在。
金刀寨主仰望台上高貴如天鵝般的詩冬，突然覺得很自卑，像個小癟三偷看美麗公主，癩蛤蟆唾涎天鵝。他心想這個曾被自己姿意蹂躪的女奴怎麽一下就變得如此光彩照人，高不可攀？難道是吃了仙丹變成了仙女？
隨著丹妃姐妹輪番登場，金刀寨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當初怎麽沒有發現她們這些潛質呢？
金刀寨主鼓大了眼，這是什麽呀？這不是四隻天鵝在跳舞嗎，怎麽跳得這麽好看？瞧那手臂輕擺，如水波蕩漾在寧靜的湖麵上，真好看！金刀寨主這個土鱉居然看懂了《天鵝湖》。
噯呀，這又是什麽？大腿怎麽撩這麽高，還是四人一起撩大腿，好刺激呀！我當初怎麽就沒想到玩這個？
還有這個，啊，我的天！這丫頭隻穿個褲頭，肚皮沒有遮擋，肚臍眼都看得見，奶子隻蓋著兩個碗。我昏了！金刀寨主使勁揉眼睛。
坐在旁邊的水龍幫主看到從山溝裏來的金刀寨主像個白癡，便得意的提點他：“寨主，沒見過吧？這叫《逼急你》(比基尼)，我們江夏人都知道。”
看著水龍幫主那得意的樣子，金刀寨主暗罵道：“日你仙人板板，你江夏人就了不起呀？這四個女人還不是老子的奴婢，我不讓給你，才日媽的逼急你。”
太門西今天是故意要撩眾人的火，說有一個新節目，保證讓人瘋狂。說完後讓人把所有的燭火滅了，四周一片漆黑，眾人一陣議論。金刀寨主覺得不對，正要叫人點燈，隻見紅葉舉著一架紅燭走出來，上麵五支大紅燭。丹妃，詩冬，夢露跟在後麵，各自也拿著一架紅燭，來到台前，把四架紅燭放在紅葉四周後離開。
台上隻有紅葉一個人，被四架紅燭照得明亮豔麗。紅葉身穿鮮紅鑲金邊比基尼，胯上隨意的係一塊紅綢，紅綢蓋住左胯，在右胯邊打個結，整個右胯和右腿都露在外。腳腕和手腕上戴著銀鈴，肚臍眼上還用金鏈係了一個銀鈴。
紅葉半側著身，挻起右胯，光潔的大腿微約向前伸出，仰著頭，挻起胸，媚眼如絲，似笑非笑，雙手交叉頭頂打個響指，好一個絕代妖姬！
音樂聲起，紅葉肚皮一收一吸，胯部上下抖動，屁股左搖右擺，跳起了阿拉伯肚皮舞。動作先是很漫，腰像蛇一樣漫漫扭動，軟若無骨，肚子和胯一挻一送，讓人浮想聯翩。
隨著嘩嘩的銀鈴聲，紅葉動作越來越快，也不知道那屁股是怎麽扭動的，特別圓轉撩人。
紅葉左一個媚眼，右一個秋波砸向總督和水龍幫主，把兩人搞得快瘋了。水龍幫主眼裏冒火，目不轉睛的盯著紅葉的肚皮，而總督則麵紅耳赤，嘴裏咕咕嚕嚕的，像是中風了。
但紅葉卻不看金刀寨主一眼，明顯的看不起他。不僅是紅葉，丹妃姐妹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金刀寨主，對他極端藐視，好像他就是一個混進來騙吃騙喝的二賴子。
金刀寨主又恨又妒，又偏偏被這幾個美人逗得欲火焚身，無處發泄，心裏直抓狂。但在總督麵前他又不敢放肆，隻得心裏發狠：走著瞧，呆一會看我怎麽折磨你們，我要你們幾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肚皮舞結束，眾人還在那裏發呆，直到幾個雜役過來把一根竹棍插到台子中間的一個孔中，這才回過神來，開始興奮說笑。
金刀寨主不知道這竹竿是怎麽回事，便看向水龍幫主。水龍幫主笑道：“下麵還有更精彩的，叫鋼管舞，這舞別說你沒有看過，我保證你夢裏卻沒有夢到過，這鋼管舞是集古今妖豔之大成，聚天地淫蕩之精華，就是神仙見了也要破天規下凡。老弟你來一趟江夏，可算是開眼界了。”
水龍幫主口氣帶著一種優越感，金刀寨主心裏不舒服，但這鋼管舞被水龍幫主說得天花亂墜，心裏著實期待，這鋼什麽管的舞有這麽好看嗎？好像神仙都要打破頭來看似的，我到要看看到底如何。如果真像水龍幫主吹的那麽好，那我就虧大了，當初把這四個奴婢讓給太門西，那小子占了大便宜。
不但如此，更讓他沮喪的是這四個奴婢今晚要江夏總督和水龍幫主享用完了才能還給他。看總督那眼神有可能直接把這四個奴婢霸占了不還，連點殘湯剩飯都不留給自己，他就是給別人做嫁妝，想起就是一肚子窩囊氣。
跳鋼管舞所用的竹棍畢竟不是鋼管，容易彎折，必須兩頭固定。在古琴台可以把竹棍頂瑞捆在一個大樹枝上，但這裏沒有大樹，隻有在竹棍頂瑞係了三根繩子，朝三個方向拉開，固定在地上的三個木樁上，這事要花點時間。
在後台的更衣室裏，太門西和丹妃姐妹正在緊張忙碌，紅葉一進後台，拉上布簾，大家就開始換衣服，穿上雜役的青灰色布衫，戴上青灰色帽子。丹妃撬開地板，露出一個洞口，可以鑽進T台下。太門西和詩冬從道具箱底部拿出一大堆鞭炮。有些鞭炮是衝天炮，夢露和紅葉把衝天炮平放在T台上，對著總督等一幹人，詩冬把其它鞭炮連在一起，太門西點上幾個火撚子，幾人配合默契。
一切準備就緒，太門西點點頭，丹妃和紅葉從洞口跳到T台下，往伸展台前麵跑去。這台子兩麵有木板擋著，外麵看不見裏麵。太門西、詩冬和夢露三人開始點鞭炮，點完後把火撚子往衣服堆裏一扔，跳入洞口。
太門西是最後一個離開，跳入洞口後把木板拉回蓋上洞口，這時鞭炮聲響起，他趕緊往前飛跑。
衝天炮帶著嘯聲和火花對著T台前麵和兩側的人飛去，衝入人堆中爆炸，把台下眾人嚇得雞飛狗跳，抱頭鼠竄。更衣室裏的鞭炮這時也一起炸響，劈劈啪啪，衣服道具也開始著火，火苗點燃遮擋的布簾，竄出三尺高，台下頓時亂成一團。
總督的護衛挾起總督就往外跑，一路踢翻礙事擋道的人。水龍幫主大聲喊叫救火，這是他的宅子，還有眾多家人住在這裏，所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救火，保住宅子。
隻有金刀寨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猛然躍上T台，往後台衝去，邊跑邊喊：“堵住後台！他們要跑。” 但這時各自逃竄，人仰馬翻，誰還聽他的。
這T台搭建得特別長，快抵到牆根了，這時丹妃己撬鬆T台前端的木板，紅葉一直從板縫裏觀察外麵的情況，她見眾人跑開，說一聲：“走！”。
丹妃移開木板，弓身竄到T台外，紅葉隨後，這時詩冬等已趕到，魚慣而出，隨著混亂的人群往外跑。
太門西等人穿著家役仆人的青衣，誰也沒有注意他們。加之剛才紅葉跳肚皮舞時把周圍所有的燭光滅了，現在四周黑洞洞一片，誰也看不清。
太門西幾人沒有跟隨眾人往大門跑，而是拐入旁邊的一個院子，這是水龍幫主的內宅。太門西進院後大喊：“來劫賊了！快進屋，關上門。”
那些出來問情況的家眷又紛紛躲回屋。
太門西幾人繞過荷花池，跑到池塘的假山後麵，假山後麵就是院牆，牆有兩丈高。太門西拿出一個帶勾的繩子，舞了兩圈，扔向牆頂。勾子勾住牆頂，太門西拉著繩子爬上牆頂，四周看了看，一揮手，丹妃姐妹也抓著繩子躍上來，她們有內功，輕輕鬆鬆就上來了。
院牆外是一斜坡，坡下就是長江，太門西五人跳下牆後就拚命往江邊跑。
“誰？站住！” 太門西幾人剛跑了一半就聽有人喊。
原來高牆外有巡護，兩個巡護持刀衝過來，在江邊截住太門西五人。
這如何是好？巡護有兵器，太門西他們赤手空拳。更糟的是一個巡護掏出一個火衝，舉向空中，就要拉火。火衝一拉響，四周的巡護就會趕過來，太門西五人是插翅難逃。
情況十分危急絕望，隻有拚了，無論如何不能落在金刀寨主等人手裏。太門西看了一眼丹妃姐妹，每人眼裏都是凜然絕決，寧願死也不願被生擒。
太門西五人正要往前衝，兩個巡護突然撲到在地，每人背上插了一柄飛刀。
“這邊，塊過來！” 江邊大石後竄出一人，手執火撚一晃。
太門西幾人沒時間多想，跑到大石旁，見一條快船靠在大石後，一人拉著船索，催促道：“快！快上船。”
船上還有一小夥子，伸手把太門西幾人拉上船，然後兩位船夫用撐杆往石頭上一撐，船離開大石，向江中飄去。
這是一條特製快船，船身長而窄，船頭尖尖，三排座，每排隻能坐兩人。這種船有個名字，叫江梭子，特點就是輕快。
幾個撐杆後，船來到江心，船上的小夥子拉起風帆，江風吹來，風帆鼓脹，船就像梭鏢一樣順江飛駛。現在就是江夏總督和水龍幫發現了他們行蹤，怕是也追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