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7章：玉璽傳奇(2)
太門西聽得入神，但心裏卻不信這種鬼神傳說，他說：“我華夏人總愛把山水奇石加上一個動聽的神話故事，但神話隻是神話，當不得真。”
老人說：“客官說的也是，這隻是個傳說，信不信全看個人，你信神就有神，不信神就無神，爭論這個問題永無結論，我們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個話題上。你隻需把玉佩握在掌心，閉上眼，用心體會，告訴我你有什麽感覺。”
太門西心想這我知道，這玉佩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涼，但還是照著老人所說握住玉佩，閉上眼。
太門西突然睜開眼，驚奇道：“我好像聽見哭聲。” 然後又閉上眼，這次確信無疑，真的是哭泣，一絲咽嗚，傷心淒絕，讓人心碎。太門西惶惶然的看著老人，難道這玉真有靈性？
老人點點頭，打開一個盒子，取出一塊同樣大小的玉佩遞給太門西說：“我這裏有的是上好的玉石，你摸摸，看有沒有這種感覺。”
太門西擺擺手，他不用摸也知道，不想浪費時間：“這塊玉後來怎麽樣了？”
老人說：“傳國玉璽摔壞後，修補玉璽的工匠把這快碎玉雕成了雙鳳，王莽很喜愛，常拿出來賞玩。王莽倒台後，這玉佩消失了幾百年。到了初唐，高祖皇帝李淵不知怎麽得到了這快玉佩，高祖把這玉佩賞給了太子李建成。以後發生了玄武門之變，秦王李世民射殺太子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並誅殺了兩人所有的兒子，以絕後患。”
這個太門西知道，覺得唐太宗也夠狠的，對親兄弟及家人斬盡殺絕，帝王家真是個高危家族，明朝朱家也是這個德性，朱棣不但奪了他侄子建文帝的皇位，還派人一路追殺到天涯海角，搜捕了幾十年。
“後來呢？” 太門西很想知道下麵的事。
“李世民殺了太子李建成，但卻沒找到這塊絕世玉佩，李世民派人到處查找，但了無蹤跡，這塊玉失蹤了。”
太門西有些不信的問：“就這樣？這玉佩失蹤了，沒人知道它的下落？你不是說要把玉佩還歸主人嗎？你怎麽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誰？”
老人看著太門西：“這樣說吧，我與這玉佩的主人有些淵源。” 就不再說了。
太門西見老人不願再往下說，似乎有難言之隱，於是站起來，想了一下說：“後天有最後一場秀，你應該去看看，第三個出場的就是這塊玉佩的主人。” 說完轉身離去。
最後一場秀是在晚上，整個T台被上百支大紅燭照得通明，T台邊緣也放上一圈小蠟燭，螢火點點，隨風輕擺，優雅浪漫。江夏總督和大小官員及江夏名流都來了，這些官員都聽說過秀色可餐的大名，但礙於身份，不便與一幫市井小民擠在一起看熱鬧，一直心癢癢的。今天總督有請看秀，個個樂得屁顛屁顛的，終於可以一飽眼福了。
這是最後一場秀，太門西把最好的節目都排上了，走秀與跳舞交替登場。踢踏舞，霹靂舞，芭蕾舞，百老匯，啦啦隊，旗袍，晚禮服，連衣裙，超短裙，比基尼，全都上場。四周一片黑，隻有T台上的燈光，照在四個美女的胴體上，綺麗性感，風情萬種，看得總督與一幫官員目瞪口呆，個個伸長脖子，流著哈喇子。幾場走台下來，江夏總督和一眾官紳興奮的連連大聲喊好，有些人居然忘形的學著楚北原等公子哥，手舞足蹈。高聲尖叫。太門西知道，今天這一千兩銀子賺到手了。
今晚的高潮是最後一個節目，太門西讓人在T台中間插上一根手腕粗的竹棍，上端固定在伸入T台上空的一棵大樹的樹枝上。竹棍光潔發亮，結實堅硬，我的天，這是要跳鋼管舞呀？
台下眾人見台子上插一根棍子，有些莫明其妙，正在交頭接耳，突然樂聲大作，紅葉穿了超短裙，比基尼，來到竹棍前，雙腿夾住竹棍。
隨著音樂紅葉開始扭動起來，屁股一前一後，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漫漫扭動，這是西方脫衣舞孃表演的誇大的做愛動作，台下一片驚叫聲，這也太大膽，太噴血了。
“妖怪，妲姬，大逆不道呀！” 總督府的一位教書先生用手捂住眼大聲喊叫，不知道他怎麽也悄悄跟來了。
一位武官就在他旁邊，聽見他刮噪，抓住他的衣領就把人扔了出去。這時候誰打岔就跟誰翻臉，六親不認，管你是誰，即便是都督大人，也照仍不誤。
那教書先生被摔得七葷八素，但卻馬上翻身而起，雖然還用手捂住眼，但手指間卻留了一條大縫，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
突然他往台上撲過去，發瘋似的去抱紅葉的腿，卻被紅葉一腳踹開，眾人一陣大笑，一起把失心瘋的老夫子扯了出去。
紅葉在竹竿上一會倒勾，一會橫掛，做出各種撩人動作，這些都是在閨房裏鬧著太門西教的。紅葉是個天生尤物，在閨房裏甚是風騷奔放，一次聽太門西說起脫衣舞，就鬧著要學，後來又說起肚皮舞，她也要學，太門西也樂於紅葉逗樂，兩人你教我學，喜喜哈哈，甚是愉悅。這次跳鋼管舞是紅葉自己提出來的，這丫頭真是什麽都不忌諱，喜歡在人前表露風情，故意勾引人，看著台下一幫大人物被自己逗得發狂，好生得意。
在T台旁邊的樹陰下，一個老人默默地關注著一切。
這場秀太門西得了一千二百兩銀子，除了說好的一千兩，總督另外打賞了二白兩。回家後太門西告訴丹妃姐妹收拾東西，這兩天就離開江夏，越快越好。想起總督看丹妃姐妹的眼神，太門西心裏發慌，那是癡迷癲狂的眼神。這次是不是太瘋狂了，居然弄出個鋼管舞，把一個孔子門徒搞成了花癡，罪過，罪過。現在看來江夏總督及一幫豪紳大員也快成花癡了，如果總督要把丹妃姐妹收房，太門西不敢往下想，不行，得趕快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正在收拾行李，就聽見有人敲門，門敲得山響。太門西心裏一緊，糟糕，晚了，總督府來人了，這如何是好？丹妃姐妹也聚到屋門前，緊張的向院門觀望。
院門一開，太門西驚的倒抽一口涼氣，丹妃姐妹更是嚇得叫了起來，站在門外的是金刀寨主。
金刀寨主一把推開太門西，直接走到丹妃姐妹麵前，目光森森的看著她們。
丹妃姐妹嚇得發抖，她們一輩子生活在金刀寨主的淫威之下，對其極度恐懼。
“你們還沒有死啊！居然耍我，從我的眼皮下逃走。你們真的以為可以逃過我的手心？” 金刀寨主一揮手，對跟來的幾個隨從說：“帶走！”
金刀寨主的手下過來就拉人，丹妃姐妹不敢抗拒，木呆呆的就擒。
“站住！” 太門西回過神來，大喊一聲，擋住眾人。
金刀寨主指著太門西，“哦，對了，是你把她們帶走的，我正好要找你算賬。”
太門西見金刀寨主如此囂張，上來就要拿人，好像這裏還是他那個金刀寨，他想怎樣就怎樣。
我呸！什麽東西？這裏是江夏，不是巫山，由不得你耍橫。
太門西性子上來，指著金刀寨主罵道：“你是誰，敢到江夏來撒野，光天化日之下擅闖私宅，強搶民女，眼裏還有沒有王法？這裏不是巫山，不是你那個土匪山寨，這裏是江夏總督的地盤。”
太門西指指丹妃姐妹說：“她們現在是江夏名媛，大紅大紫，江夏總督都對她們客客氣氣，禮敬有加。江夏總督是統兵十萬的威武大將軍，你這個破寨主在總督眼裏連個狗屁都不是，滅你是分分秒秒的事，你要膽敢綁架她們，江夏總督發怒，你有十個腦袋也砍了！”
金刀寨主被太門西罵懵了，一是沒想到太門西敢如此對他說話，二是被江夏總督的名頭嚇住了。
丹妃姐妹也從初始的驚恐中緩過勁來。太門西這一罵，給她們增添了不少底氣，公子說得對，這裏是江夏，金刀寨主不敢把她們怎樣。
丹妃去把總督的墨寶取出，太門西指著墨寶對金刀寨主說：“看清楚了，這是總督給她們的題字：秀！色！可！餐！”
太門西一字一字的把這四個字讀出來，然後嘲笑的問金刀寨主：“識字嗎？知道這字的意思嗎？還有，看看這裏，這是大都督的官印，你見過這麽大的印章嗎？怕不怕？嚇死你！”
太門西這話特別氣人，他也不管這麽多了，指著金刀寨主的鼻子教訓：“你要不想掉腦袋，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真是的，你也不撒潑尿先照照自己，就敢來江夏撒野。”
太門西特別看不起這個潑皮出身的劉吃屎，逮住機會狠狠蹊落一番，真是解氣。
金刀寨主被太門西罵得狗血噴頭，氣得七竅生煙，他一掌拍向太門西，“你找死！”
太門西把總督墨寶展開往前一推，金刀寨主差點拍上墨寶，急忙收手，他還真不敢毀了總督的墨寶。
金刀寨主怒急攻心，無處可發，隻有一掌打在牆上，把牆壁打個大洞。太門西心裏赫然，這一掌要走打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死得很難看。
金刀寨主發泄後冷靜下來，不錯，這裏是江夏，南唐重鎮，大軍把守，不是自己能擺譜的地方。這次來江夏是為了捉回《金刀寨四季花》這四個奴婢，不能節外生枝，耽誤正事。
丹妃姐妹在江夏出了名，這事傳到巫山，金刀寨主大吃一驚，先是暴怒，這幾個賤婢怎麽還活著？後來聽人說起她們幾人如何征服整個江夏，先是菩提五門，後是秀色可餐，如何妖豔走秀，又如何風情萬種，整個江夏的公子爺們把她們捧為神女，為之瘋狂。這些傳聞把金刀寨主搞得心癢難忍，想起這幾個女子曾是自己的奴婢，可以任意玩弄，於是決定來江夏把她們弄回去。他本以為此事舉手之勞，但被太門西一頓臭罵，才意識到這裏不是巫山，還真不能亂來，江夏總督得罪不起，搞不好會惹出大麻煩。於是強壓怒火對太門西道：“說吧，要多少錢？開個價。”
金刀寨主心想，我有的是錢，先把幾個奴婢搞到手再說，回頭再收拾你不遲，我花銀子買幾個奴婢，誰也不能說我犯法，誰也不能把我怎樣。
沒想到金刀寨主居然這麽快就轉了口氣，要買丹妃姐妹，並放下身段與太門西談價錢，眾人包括丹妃姐妹都一起看向太門西。
太門西一口回絕：“想什麽呢？不賣！就是拿整個金刀寨來換也不行，我是絕對不會賣她們的，想都不要想。” 太門西的口氣斬釘斷鐵，沒有任何餘地。
見太門西的態度，金刀寨主知道今天不會有什麽結果，冷笑道：“咱們走著瞧，到時候別後悔，走！” 一揮手，帶著手下走了。
金刀寨主走後，丹妃姐妹腿都軟了，剛才像是見了魔鬼，但心裏最怕的是金刀寨主用天價贖回她們，雖然覺得太門西不會這樣做，但還是害怕，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結果太門西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這才一顆心落下來，心裏真是好慶幸，謝天謝地，撞到了公子這麽個好主子。
太門西決定今晚就離開江夏，白天是走不成了，金刀寨主肯定會派人盯梢，隻有晚上趁天黑開溜。誰知到了下午，金刀寨的人又來了。
來人是金刀寨的二管家，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中年人。中年人把一張二千兩的銀票放在桌上，也不打招呼，直接了當的說：“江夏水龍幫和巫山金刀寨將於本月十五請江夏總督及眾官員到《江月閣》賞月，還望諸位姑娘到場助興，這是二千兩銀子訂金，請無推辭。”
說完也不等太門西回話，與金刀寨二管家轉身離開。
太門西傻了，水龍幫是長江中遊的龍頭，長江船運上遊是金刀寨控製，出了西陵峽南律關後就是水龍幫的地盤。兩幫航運生意往來甚多，各守自己地盤，相安無事，逢年過節禮尚往來，到也合作愉快。看來金刀寨主通過水龍幫與江夏總督做了一筆交易，這交易十有八九與丹妃姐妹有關。江夏總督早對丹妃姐妹垂涎欲滴，丹妃姐妹這次怕是有去無回。
丹妃姐妹個個臉色慘白，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詩冬說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公子，你逃生去吧，他們肯定要加害你，我是不會跟金刀寨主回去的，到時我會自行了斷，公子的大恩隻有來世相報了。”
詩冬的口氣絕斷，今生決死也不會再回金刀寨，重過那生不如死的日子。丹妃，夢露，紅葉也心同一誌，個個神情絕然的看著太門西，心存一死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