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5章：黃鶴樓下(3)
這時丹妃姐妹上場了，四人一上場，驚豔四座，丹妃鵝黃縭裳，懷抱琵琶；詩冬白色綢紗，吐蘭長簫；夢露翠綠縲衫，拂指古箏；紅葉大紅絲裙，玄絲胡琴。四人合奏，琴瑟和諧，一曲《關山月》終了，眾人醉了。人美曲美，焉能不醉。
幾首古曲後，太門西說下麵將給大家演奏一些新的曲子。太門西是個現代青年，對《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將軍令》，《十麵埋伏》等古典聽一次就罷了，不像對流行音樂那麽愛好，所以太門西想加些現代曲子，這樣也可以搞得與別處不同，獨樹一幟。
最近太門西教了丹妃姐妹幾個新曲子，教的第一支曲子就是廣場舞神曲《最炫民族風》。太門西穿越前住家附近有個廣場，天天有一群大媽在那裏跳廣場舞，這歌不斷的放，不想聽都不成，煩死人了。聽的次數多了，這首歌就打印在大腦膜上了，一輩子都忘不了。
今天太門西親自上陣，拿了兩個飯勺，對著一個銅盆敲起了鼓點，邊敲邊唱，丹妃姐妹配合著鼓點奏樂合唱，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什麽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
這曲子旋律流暢，極易上口，太門西五人越唱越來勁，太門西更是隨著曲子手舞足蹈起來。下麵眾人聽得目瞪口呆。哇塞，這是什麽神曲，怎麽這麽怪誕，這麽煽情！
眾人從初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漫漫的也跟著哼起來，到後來還有點忍不住跟著太門西扭起來。
太門西哈哈大笑，現代搖滾曲就是有一種感染力，特別有節奏感，讓人不自覺的想跟著搖滾，連楚北原那幫書香子弟也開始張狂搖擺，氣份頓時狂熱起來。
一曲唱罷，所有的人都鼓掌歡呼，太好玩了，那些陽春白雪的曲子太沉悶，把人都聽成老夫子了，哪有這曲子這麽熱鬧愉悅？眾人嚷嚷著再來一曲。
緊接著演唱的是《小蘋果》，太門西和丹妃姐妹一起高唱：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
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
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太門西唱到 “火，火，火，火！” 時，就仰著脖子，挺著胸膛，斜歪著身子，一隻腿亂蹬，像是公雞打鳴，更像是抽風發癲間。過去每次練習都把丹妃姐妹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不拘言笑的詩冬也忍不住莞爾。今天太門西更是來勁，就像打了雞血的公雞，又唱又跳。
這哪裏是開館子做生意？更像是搖滾歌星在開演唱會。
看到如此熱鬧，紅葉忍不住衝動，過來和太門西一起狂舞。
紅葉這幾天跟著太門西學了一些現代舞步，跳起來是既優美靈動，又現代狂野。紅葉和太門西一個是紅紅豔豔的小蘋果，一個是突突打鳴的大公雞，兩人手拉手的一起搖擺，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協調。
後來所有的賓客都隨著音樂跳起舞來，還學著太門西伸長脖子 “火，火，火，火！” 的一起打嗚，把整個氣氛推向高潮。
太門西和丹妃姐妹一連演唱了好幾個流行曲，《菩提五門》燒烤店變成了迪斯科，所有人都瘋狂的又唱又跳，充滿高歌大笑，熱鬧非凡，把整條街的人都吸引過來。
人們看到楚北原等一群身穿長衫的秀才搖著扇子，晃著腦袋，扭著身段，群魔亂舞，聲嘶竭力的喊唱，還以為是中邪了。
……
太門西的《菩提五門》音樂吧一夜成名，人們慕名而來，顧客盈門，生意好得不得了，把太門西樂壞了。
但隨著音樂吧的名聲越來越大，事非也來了。
先是一幫衙門皂役來混吃混喝，吃完喝完聽完曲兒一怕屁股走人，一文錢不給。太門西有氣，但又不敢得罪這幫官差，民不和官鬥，那個朝代都一樣，隻得忍了。
後來又來了一些小混混，想來打秋風，搞得太門西很頭疼，但最難對付的是有勢力的黑幫和衙內。
這天來了五個地痞，一進來眼睛就色咪咪的盯著丹妃姐妹看，聽了兩首彈唱曲後就不耐煩了，喊著要聽花花曲調，也就是青樓裏女子彈唱的風月調子。
太門西這裏哪能唱這種曲子，他趕緊出麵打圓場，說這裏的幾個姑娘不會這種曲子。
那地痞頭子道：“這事好辦，跟著我們兄弟唱就行了。” 他朝著幾個地痞一揮手說：“我們先來一曲《入洞房》。” 幾人就拉著嗓子唱起來：
揭頭蓋，摸臉蛋，
解小衣，吃咪咪，
光溜溜，嬌羞羞，
…
越唱越下流，不堪入耳，太門西出言阻止：“對不住了各位，我們這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適合唱這種曲子，還是唱唱別的吧？”
地痞頭子不幹了，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砸，“老子花錢買享受，怎麽？不想侍候？”
太門西看這幾人不是善類，不想把事搞大，隻得賠著笑臉道：“豈敢，豈敢，來吃飯的顧客都是大爺，小店豈敢慢待，隻是…”
“隻是什麽？我今天就是要聽《入洞房》，你唱不唱吧？”
這幾人今天是專程來調戲丹妃姐妹的，地痞頭子站起來就要去拉扯丹妃姐妹。
太門西伸手阻攔，地痞一把推開太門西，太門西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太門西被惹毛了，剛才忍了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衝上前扯住地痞的衣領。
誰知這地痞會兩下子，轉身一拳打在太門西腰眼上，痛得太門西倒抽一口涼氣。
地痞得勢不饒人，接著又是狠狠一腳踢向太門西。
“公子！” 隻聽一聲驚呼，平時恭卑謙讓，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夢露突然衝過來，把太門西往後一拉，剛好躲過地痞踼來的一腳。夢露同時一掌拍向地痞的胸膛，想把地痞推開，沒想到地痞卻被推得摔了出去，四腳朝天的摔倒在地。
“好哇，你敢打我，兄弟們上，把店給我砸了！” 地痞頭子從地上爬起來，帶著一幫人打過來。
這邊紅葉抓起燒烤用的炭火鉗子迎上去，劈頭蓋臉的一陣亂打。丹妃也舉著琵芭砸中一人的鼻子，痛得那人嗷嗷叫，鼻血長流。詩冬和夢露也提著鍋鏟麵扙，與眾地痞打成一團。
太門西看呆了，哇塞！沒想到自己的這幾個丫頭這麽牛，個個巾幗英雄，膽色不讓須眉，說打就打，毫無懼色，而且忠心護主，見主子有難，一湧而上，沒有半點猶豫。
店裏的食客嚇得四散而逃，桌椅碗碟破碎一地。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幫地痞居然打不過四個女子，被打得落荒而逃。
剛開張的新店被砸了，東西損壞不少，太門西火大，追到店外，追著那幫地痞猛打，丹妃姐妹配合默契，你進我退，我打你守，像是經過訓練似的，棍棒叉勺，此起彼落，打得一幫地痞哭爹喊娘，根本無還手餘地。
街坊都圍過來看熱鬧，看著一幫爺們被四個花花綠綠的大姑娘打得屁滾尿流，是又好笑又解氣。這幫惡霸平日橫行霸道，為非作歹，沒人敢管，今天被人暴打，而且是被幾個姑娘暴打，好生痛快。
人們心想這些看起來凶狠的惡霸原來是一幫孬種，連幾個女孩子都打不過，平時的威風都到哪兒去了？哼，隻會欺負老實人。有些人忍不住，便落井下石，對倒地的混混暗中恨恨揣上幾腳。
打得差不多了，太門西不想打出事來，便饒了那幫家夥，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幾個地痞連滾帶爬的狼狽逃竄而去。
這時有幾個街坊鄰居跑過來，說道：“這位小哥，打得好，打得解氣，但你們得趕緊躲一躲，你們剛才打的那幾個人是本地有名的惡霸，他們一夥有十多人，他們肯定還會帶著幫凶回來的。”
太門西這才覺得剛才太莽撞了，隻顧痛快，這一仗下來，算是與地頭蛇結仇了，以後這生意還怎麽做？
但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隻有走一步算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了，這些地痞打架也不怎麽樣，被老子的丫鬟打得哭爹喊娘，我怕你個鳥，太門西給自己壯膽。
太門西看了一眼丹妃姐妹，她們呼吸平緩，打了一仗，連大氣都不喘，不像自己這樣氣喘籲籲。
“你們會功夫？” 太門西問道。
丹妃說：“金刀寨主每次練武我們都在旁邊侍候。他常與江湖中人論武過招，很多還是武林高手。見多了，聽多了，就有了一些體會。我們偶爾也會在背地裏議論比劃一下，完全是好奇，從來沒想到過會真正與人動手，剛才見有人想傷害公子，一急之下，也沒多想就出手了。”
太門西點點頭說："那幫人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不是因為你們的武功有多高，而是因為你們身具神奇內功，一火鉗打下去，帶著內力，他們根本接不住。加之你們從小就在一起，心有靈犀，配合默契，那幫混混就隻有挨揍的份了。"
太門西這邊話還沒說完，那幫被打跑的地痞果真又帶著幫手回來了。這次人多，大概有十五六人，手上還拿著家夥，氣勢洶洶。
太門西見勢態不妙，丹妃姐妹對付五六個人還行，但現在對方有十多人，她們畢竟是女孩子，又是第一次與人動手，沒有經驗，今天搞不好會被打趴。
不行，這幾個丫頭不能落在這幫流氓手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太門西正想讓丹妃她們先走，自己今天豁出去了，能頂多久就頂多久，這時卻聽夢露說：
“公子，你先走，我們把他們攔住。”
“什麽？哪怎麽能行…” 太門西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見丹妃姐妹麵色決然，沒有絲毫餘地，知道她們絕不可能拋下他而去的。
太門西心中凜然，豪氣頓生，轉身進店找出兩把刀，一把殺豬刀，一把菜刀，今天拚了！
丹妃四人也各自操起家夥，紅葉這次是兩把火鉗，一手一把，丹妃手執鐵鍬，詩冬拿一根木棍，最讓人吃驚的是夢露，她手持一把剔骨刀，那刀又寬又大，半圓形，非常顯眼。一個嬌小的女子拿著一把剔骨刀，要多怪異有多怪異，怎麽看都不協調。
太門西和丹妃姐妹並排站在店門前，太門西在中間，左邊是丹妃紅葉，右邊是詩冬夢露，五人心同一誌，生死與共，頓時覺得勇氣倍增，一點也不害怕了。
一幫地痞來到近前，剛才被打的那個小頭目，鼻青臉腫，指著太門西五人，咬牙切齒的說：“就是他們，大哥，你要給小弟報仇，把那男的做了，女的日了。”
話剛落音，紅葉竄出來就是一火鉗，打在那家夥頭上，隻聽一聲慘叫，那地痞抱頭滾到地上，紅葉打完後又一閃退回，來去就一瞬間，大家都以為看花了眼。
紅葉性子野，聽那地痞說要日她，哪裏忍受得了，出手就打，打了個出其不意。
紅葉也不是一味的莽撞，她見好就收，打完就回，太門西喑讚，好一個伶俐的丫頭。
地痞們傻了眼，我們是來打人的，怎麽她們比我們還橫，一句話不中聽就出手打人，還講不講道理了？
地痞們被太門西幾人的氣勢鎮住了。常言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這幫地痞平時也就欺負一下不敢還手的小民，沒見過太門西這幫拚命的狠角色，心裏有點發虛，不敢上前。
到是那地痞老大還有點膽色，指著太門西道：“我到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打我肖老大的人，兄弟們上，給我往死裏打！”
說完一刀劈向太門西，太門西舉刀迎上，其他地痞一湧而上，與丹妃姐妹打成一團。
肖老大是個練家子，左一刀又一刀的砍向太門西，有板有眼，而太門西是個菜鳥，一點武功不會，幾招下來，手忙腳亂。
肖老大試了幾招後摸清了太門西的底子，心想這人不過如此，我還以為是什麽江湖高手。我操，我今天如果不剁了你今後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肖老大剛才隻用了一半功力，小心翼翼守住門戶，防備對方反攻。現在摸清了太門西的實力，便再無顧忌，全力攻向太門西。
太門西險象環生，眼看就要傷在肖老大刀下，夢露突然衝過來截住肖老大。原來夢露放心不下公子，一直在注意這邊的一切。
肖老大沒把夢露放在眼裏，太門西都不怎麽樣，他的丫鬟能強到那裏去？他刀鋒輪轉，捅向夢露。
夢露的剔骨刀貼上肖老大的刀，往外一拉，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形，肖老大頓時胸門大開，夢露一掌拍出，肖老大來不及躲閃，幹脆挺胸迎了上去，拚著受了這一掌。一個嬌嫡嫡的小女子，能有多大力道？
夢露一掌結結實實打在肖老大胸上，肖老大被打得連退五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肖老大在這地麵上稱王稱霸多年，還沒有挨過打，頓時氣急敗壞，發瘋似的又衝了上來，使出渾身解數，猛砍猛打。卻沒想到這丫鬟比她主子強多了，打了一陣，居然從容不迫，沒有絲毫敗相。
那邊丹妃、詩冬、紅葉與眾人一陣混戰，並有意把太門西擋在身後，搞得太門西插不上手。
地痞縱然人多，丹妃三人卻逐漸占了上峰，且越打越順，紅葉更是滿臉興奮，兩把火鉗上下飛舞，打得一幫地痞直往後退，結果把肖老大一人留在前麵，詩冬見機一棍砸向肖老大。
肖老大正在與夢露苦鬥，沒想到詩冬會偷襲，匆忙間往旁邊一躲，卻猛然見一片黑影飛來，臉和鼻子一陣巨疼，被丹妃一鐵鍬拍在臉上，打得飛了出去。
這一仗下來，太門西一邊完勝！
地痞們傻了，這是怎麽回事？今天發生什麽了？居然被幾個小妞揍了，他們想不明白。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這幾個妞越打越勇，功夫分秒見長，剛開始還手忙腳亂，到後來打得有模有樣，居然打出範兒來了，真他媽的邪性！
地痞被打傷好幾人，就連老大也被人家一鍬把臉拍平了，剩下的幾人哪裏還敢再戰？相互攙扶著灰溜溜的逃走了。
